郁黎却不太认同这个观点。
    他从郁则的声音里听到了思念，听到了隐藏的懊恼，听到了苦寻不到的酸涩，但这个一切，无关爱情。
    歌曲评论区里，对这首歌中的“你”猜测有千万种。
    郁黎暂停歌曲，点开了微博。
    郁则的微博号有接近九千万的粉丝，发的微博却寥寥无几，跟裴砚熙的微博号一样冷清。
    郁黎点了关注后，又搜索了《寻你》。
    郁则在歌曲发行后，没有对《寻你》做出任何回应或解释。
    郁黎关闭微博，开始循环播放《寻你》。
    五个人合作的效率很高，第三天晚上十点多，一首出道曲加部分编舞就出来了。
    出道曲暂时定名为《明天》。
    “好，辛苦了。”
    郁黎确定所有都发给四位导师后，才抬头看向坐在椅子上，面带疲色的四个人。
    这三天，五个人争分夺秒，连吃饭的时间都控制的死死的，绝不超过十分钟。熬到一两点更是常态。
    卫裴青伸了一个懒腰，“我感觉最近都变丑了好几个度。”
    文斯予连连点头，“连轴转这么长时间，感觉自己已经被掏空了。”
    余舟倒是精神地做了一个举重的动作，“那你们快去休息吧，万一不合格，今晚又睡不着。”
    卫裴青和文斯予身体一僵，立刻转身就要离开。
    刚迈出一步，叮叮咚咚一连串的消息提示音就传来。
    两个人转过头，看向郁黎手里的手机。
    虽然很可能今晚睡不了，但是还是想知道结果。
    郁黎对上四个人暗含期待的眸子，一条一条的语音点开。
    首先是夏白悦。
    “我无法给你们专业的评价，但从听众的角度来看，这首歌无法吸引我，没有记忆点。”
    五个人面面相觑，气氛一下子沉了下去。
    虽然知道有很多不足，但到底是自己用心做出来的，对它还是保有期待。
    “继续吧。”
    沉默约莫一分钟后，唐晏第一个开口。
    郁黎接着点开李九楠导师发来的语音，四十多秒。
    “歌曲完成度不错，但是有很多小毛病。整体来看，记忆度不够，高潮部分并不出彩。编曲也有点问题，过分浮躁堆砌，像披着华丽外壳的傀儡，毫无生命力，一片空洞。”
    “……”
    李九楠导师的语音播放完毕后，郁黎又点开周成导师的语音，两条加一起，一分半钟。
    “编舞勉强能看，算是入门了。但舞蹈动作不连贯，表现力不强，添加了很多无意义动作，很多余……”
    “……”
    最后一条是裴砚熙导师的语音。
    比其他导师都短，甚至比夏白悦导师还短。
    五个人被李九楠导师和周成导师一个比一个长的语音批评的额头直冒冷汗，看到裴砚熙导师只有短短不到十秒的语音，不由得都暗暗松一口气。
    “歌词无病呻吟，谱曲臃肿赘余，编舞花哨动作太多，整体毫无灵魂，不合格。”
    五个人呆滞，还没反应过来，就没有了。
    郁黎下意识又点开了语音，冷淡带着淡淡严厉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会议室的气氛近乎凝滞。
    李九楠和周成两位导师虽然也是在批评，但倒也没有说的那么直白，反而还找角度夸了两句。裴影帝这……
    五个人沉着脸，一言不发。
    郁黎又挨个将语音重新播放了几遍，语音里指出的都是他们的缺点，不可忽视。
    不知过去了多久，郁黎瞄一眼时间，收起手机。
    “十二点了，今天都先回去休息吧，明天再努力。”
    四个人没动静。
    郁黎将手机放进口袋，“只有休息好了，才有精力来改正这些问题。大家熬了几天，都累了，今天先好好休息，明天再重新开始。”
    “回房间睡吧。”
    郁黎推了推几个人，催促。
    四个人才沉默返回房间。
    郁黎也关掉会议室的灯，返回自己的房间。
    进门前，郁黎停住脚步，鬼使神差地往小楼梯那边看了一眼，还没收回目光，就看见一个眼熟的身影出现再小楼梯上。
    是裴先生。
    郁黎磨磨蹭蹭没进门，他假装开门，余光一直注意着裴砚熙会往哪走。
    然后，就看见裴砚熙停在了他身边。
    “裴先生……”
    郁黎转过头。
    裴砚熙抬手揉了揉他的头，“被打击到了？”
    郁黎沉默，其实除了一开始，后面听那些批评的语音时，他并没有感觉到太过挫败。但此刻，裴先生一问，各种疲倦和失落都瞬间涌上心头。
    裴砚熙张开手臂轻轻抱住他，声音与往常一样，但细品却多了一丝温柔。
    “其实对于刚刚成团的你们来说，能做出像样的一首歌已经很不错了。有些出道好几年的男团，都无法独立做出一首歌来。不需要太挫败。”
    “歌曲没有灵魂，是没有选择最有感触的点来写歌。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不早了，先好好休息？”
    裴砚熙松开他，态度自然，仿佛只是给一个鼓励的拥抱。
    郁黎沉默点头，隔几秒后，才悄悄揪住衣角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