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裴征每天在他身边, 不是做题就是在看书,亦或者是戴着耳机听外媒新闻, 就少有闲着玩闹的时候,或许是受了他的影响,翟深现在上课睡觉的时间也越来越少,哪怕上课不听课, 也是弄本书放在眼前,偶尔看个两页,不管记没记住,好歹算是眼熟了。
所谓的近朱者赤,可能也不是没道理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翟深看着裴征想事情的时间太长,被裴征给发现了,他微微侧头,眼神里有点疑惑。
翟深眼神聚焦,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干点什么,索性指了指他的桌面小声道:“你的那个笔记给我看看。”
裴征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是数学笔记,他从一摞书里把那个笔记本抽出来,递给翟深。
翟深摊开,仔细看了几分钟,又翻了几页,一脸高深莫测,十分钟后,他把笔记本合上。
很好,他看不懂。
学霸和学渣之间的差距有时候表现的很明显,比如现在。
眼前突然伸过来一只手,把翟深面前的笔记本拿开,翟深的目光随着离他而去的笔记本挪动,直到挪到裴征身上。
他们都认识这么久了,借个本子看看笔记都有时限吗?
裴征把那个本子合起来放在一边,随后翻开一本辅导书,拿起笔圈了两题,重新放在翟深面前。
翟深不明所以,裴征低声道:“那个笔记你看不懂,写这两题。”
翟深:???
突如其来的学霸辅导,让他有点措手不及啊!
翟深犹豫了十来秒,从桌兜里摸出一支笔,然后对着裴征圈出来的题看了一会儿,又摸出一张白纸,舔了舔唇。
如果说历史地理题是题目中的每个字都能看得懂,连起来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话,那么数学题就是:题目中的每个字不一定能看得懂,更不知道怎么答题,他除了会写一个“解”,就再也落不下第二笔。
有的东西,不会就是不会,装也装不出来的。
翟深很惆怅,他刚刚借那本数学笔记来看,纯粹也只是随手一指,他并没有那么好学的心思,企图通过裴征的笔记去进入学霸的世界。
至于为什么会盯着看那么久,很大的原因,或许就是裴征的字真的很好看,值得欣赏。
然而裴征误会了他的心思,现在翟深多多少少有点下不来台,裴征的好意他不能不领,那就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翟深翻了翻辅导书,看到出题范围是哪一本书的哪一节内容后,弯腰在桌肚子里开始翻书。
好在裴征对他的能力还算是有那么一点认知,没有直接圈题到后面的内容,只是高一的教材而已。
数学这种东西一环扣一环,翟深高一的时候也曾想认真听两节课的,可惜某节课他弯腰在地上去捡了个橡皮,再抬头时,所有的知识都在渐行渐远,黑板上的文字和符号逐渐向着他不认识的方向走去。
从那以后,他就实实在在成了一条拖七班平均分后腿的咸鱼。
翟深找到那两题的出题范围后,对着书一顿研究,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反正下课铃在耳边响起了,翟深找了张干净的草稿纸,落笔填上答案。
谢老板走后的班级闹闹哄哄的,多半都在抱怨一中补课还有月考这种骚操作。
翟深把那张写着答案的草稿纸递到裴征面前,得意道:“就这种题,别想难住你翟哥。”
裴征探头看了眼翟深面前的教材,又看了看那张草稿纸,黑笔圈了一处地方,特别不给面子地说:“翟哥,这题不对。”
翟深也是要脸的,当场就尴尬了。
“不会吧...”翟深喃喃道,“我觉得我算得挺对的啊!”
“再看一下题。”裴征把草稿纸推还到翟深面前,提醒道:“你审题少看了一个条件。”
翟深不信邪,再次提笔写写画画。
“直接写在那本书上没事,那本的题我写完了。”裴征道。
翟深瞪大眼睛,“诳谁呢,这本书上都没写字。”
裴征活动了一下因为长时间不动而酸疼的颈部,自然道:“买题的时候没注意,这本太简单了,口算就能得出答案的东西,就没浪费笔墨了。”
翟深下一句要反驳的话被噎在了嗓子里,裴征每个字都说得很真实,可惜每个字都好像在羞辱他。
这种裴征看一眼就知道答案的题,他竟然还写错了。
翟深不爽了,就算是学霸和学渣有质的差距,但也不能让自己的智商被这么按在地上摩擦摩擦。
他重新审题,回忆刚刚在树上看到的知识点,在白纸上再次演算。
陶冀和徐东奇回头看了好几回,互相对视几秒后,徐东奇忍不住道:“陶哥,我怎么觉得这不是我认识的翟哥,他是不是被裴征洗脑了。”
陶冀咽了咽口水,看向一脸冷漠的裴征,“我觉得,裴征这个小白脸有点邪门。”
徐东奇赞同地点了点头,翟深这个被各科老师提着耳朵教育都不可能学习的人,竟然在下课的时候还在和数学题作斗争,这不是裴征的洗脑还能有谁?
一心写题的翟深根本不懂前排两人丰富的内心活动,他此时觉得自己的脑袋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赶在上课铃响起之前,他写完最后一笔,十分潇洒地把答案丢到裴征面前。
裴征拿着看了几秒,点头,“全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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