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场到教学楼的距离不算短,翟深一路上都能听着身后几个人高声的嬉闹声,感觉有点刺耳,不过他没回头,哪怕这样,他都能想象到那小白脸现在被人欺负得多可怜。
接下来一连几天,裴征也不知做了什么,翟深总能在学校的各个角落看见他被人欺负,有时候是被几个人围着锤几下,有时候是手里的东西被人抢走砸在地上,无论如何,裴征都是板着一张脸,显得格外清高。
翟深每每看见都会不屑地撇撇嘴,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还不敢还手,也不知道该说他是有骨气还是该说他没骨气,真以为表现得高冷就能吓唬着别人?
太天真了,在一中得靠拳头说话,你把人打服了,他就不敢招惹你了。
不过这些心得翟深自然是不会告诉裴征的,他就等着看,裴征那小子能忍到什么地步。
话说回来,以裴征那二两重的骨头,要是哪天被逼急了还手了,打不过别人,说不定下场更惨。
所以说,男人嘛,还是得像他翟深这样,体格强健,拳头得硬,说一不二,这样才能在一中横着走。
那若是那小白脸哪天突然开窍想到向他求助,可怜兮兮地求他护着他,他应该怎么讥讽那个小白脸,自己心里才会比较爽?
翟深莫名其妙陷入了一个新的困惑中。
第5章 学聪明了
七月,临近期末考,又到了一学期一度的重点班名额替补拉扯大战,七班的学生个个如临大敌,下课都不愿意聊天了,抱着书本孜孜不倦。
翟深坐在最后一排冷眼看着,班级后几名着急也就罢了,那次次考年级前五也在焦灼,他有点搞不明白了,学霸们是什么热闹都想要蹭蹭?
晚自习被学校占用模拟数学期末考,翟深对着一张空白的试卷看了半晌,掏出笔闭着眼睛填,三长一短选最短,三短一长选最长,遇事不决就选C。
没两分钟,客观题答完了,主观题的字儿翟深个个都认识,连在一起,也不知道就成了什么意思。
他在空白处随便画了几笔,表示已阅该题。
做完这些,整张试卷就算是结束了,他从一开始就没对自己的成绩抱希望,所以哪怕一题不会,心态也好得很。
前面的几个学生在不停挠头,另有几人把手中的笔都快转飞了,翟深靠在墙上看四周,有些无聊。
陶冀一张草稿纸密密麻麻,翟深双手托腮眯着眼睛看了半晌,没太看清。
耳边突然传来低低的啜泣声,吸引了一些学生四处张望,翟深看了过去,发现是小棉花,她也不知怎么的,眼泪啪嗒嗒往下掉,看着好不可怜。
数学老师从讲台上走了下来,把小棉花带了出去,教室里躁动了片刻,数学老师又出现在前门,敲了两下门上的玻璃,示意大家抓紧时间继续做题。
教室又恢复了安静,翟深用笔捅了捅前面的陶冀,陶冀回头,“哥,哪题不会?”
翟深嗤笑一声,“我一题不会。”
陶冀冲他比了个大拇指,“等会哥,我写完给你抄。”
翟深不屑,“谁乐意抄那玩意,不会就是不会。”
陶冀想想也是,他翟哥虽然成绩不好,却从来不整虚的那一套,平时抄点作业应付批改也就算了,考试他估计他是真懒得抄。
翟深朝着小棉花的座位指了指,陶冀了然,跟他道:“又疯了一个,期末考来了,小棉花这两科模拟测试排名都下降了四五名,心理压力太大。”
翟深“哦”了一声,知道不是出了什么事就行,毕竟小棉花也帮他写了不少次检讨书。
“就替换三个,跟她八竿子打不着,她怕什么?”翟深发现自己越来越搞不懂这些好学生的脑回路。
陶冀长长一叹,装模作样,“翟哥,你不懂我们这种永争第一的心。”
翟深的确不懂,“你前几天不是说十班那个小白脸是第一吗?”
陶冀表情一滞,似乎突然遭受了巨大的打击,前几个学期的期末考都没有裴征,他把这茬给忘了!
陶冀瞬间没了做题的热情,整个人好似突然被抽走了生机一般。
翟深指尖微动,笔杆转动两圈,“他就这么厉害?”
他实在看不出那小白脸有多聪明,还天天被人欺负呢,哪有学霸还那么被人捉弄的。
陶冀点头,“学校花钱特别抢过来的尖子生,和第二名拉开三十多分的距离,实在没有可比性。”
真人不露相啊!
翟深挥挥手,“行了,你继续写吧!”
陶冀没了热情,有些恹恹的。
“好歹抢第二吧!”翟深敷衍地鼓励了一句。
陶冀想想觉得挺有道理,又拿起笔埋头苦干。
翟深正无聊,数学老师带着小棉花回到教室,正和翟深懒洋洋的目光撞上,小棉花已经没哭了,被数学老师温柔地摸了摸头,送回座位。
然后,数学老师一转身,严肃的目光落在翟深身上。这就是好学生和坏学生的区别对待了。
翟深看了看墙壁上挂钟的时间,已经超过一个小时了,他站起身,拿着试卷走到讲台前,交卷后潇洒出了教室。
他不是住校生,这会儿就能直接出校了,还没到下课的点,几乎没人会这个点闲逛。
翟深手插兜往楼下走,路过十班时,一偏头就看见教室里有个人站起身,拿着试卷也去交卷了,翟深有些意外地多看了两眼,这才发现交卷的竟然是小白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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