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后背隆起厚重龟壳,身材矮小,面目奇怪的男人,正是世代服侍神的玄龟一族后裔。
他摸着眼泪,哭起来,整张脸皱在一起,看起来更丑了。
“符伯,别哭了,本君没事。”男人面容略显苍白,眉宇间黑气缠绕。
为那张矜冷圣洁的脸披上几分戾气。
他清晰地觉察到,自己已然沉睡五千年之久。
这期间沧海桑田,时势变化,神届的陨落后,便是云清界的出现。
经过几千年的争斗,邪魔、人族和修仙者以怨湖为界,各自不干扰,暂得太平。
一幕幕奔涌的画面,汇入他的四肢百骸。
神没有灵脉神府,也不似寻常修仙者要靠灵力修炼,自身的一呼一吸便与天地相通。
符陆一个劲抹泪:“少主一睡就是这么久,老仆我也等了这么久,头发都熬白了……”
“本君记得,你头发本来就是白的。”神口吻温和。
符陆噎了一下,然后继续哭。
玄龟一族中,他算是资质最差的,临到寿命将尽也没学会永生之术。
要不是少主沉睡前,将一丝生之法则打入他灵脉之内,他这只老龟早翘辫子咯!
“少主仁德慈爱!是老仆的在世恩人!老仆有好多话想跟少主说……”
他哭得涕泪纵横。
纵是神,也忍不住皱眉。
“本君有些疲乏,你让人通通离开,不必行礼。”
符陆领命。
他帮助神管理整个生死城,管理井井有条,执行力一流。
他马上赶走神官们,重新回来。
神见到他去而复返,如玉般冷润修长的双手搭在膝上,他神色恹恹:“为何又回来了?”
玄龟神态凄凉:“少主,是不是老仆哪里做得让你不满?少主你说,老仆拼死也会改!”
“并非如此,只是你太吵了。”他的声线如冷玉,温润之余,不带一丝起伏。
话语却直白近残忍。
符陆却听得两眼冒光。
那个强大无匹,温柔又毒舌的少主真的回来了!
他感动得不行,还想啰嗦几句,却被少主幽幽的眼神逼退。
接下来的几天,符陆发现少主的状态不太稳定。
在那时,他不得已将元神分出一部分,被封印至今才得以回归本体。
那两部分原本就南辕北辙,如今融合得很艰难,时常打架。
没有医修能医治神的不适,只能等他的元神慢慢平静。
第二天,符陆一大早跑来请安。
夙息猜到他的来意。
他披着件黑色大氅,半边脸陷在阴影中:“本君是被困在青遥宗的镇魂塔内,设了七星阵法,你这些年找不到也是正常。”
“莫向东?我擦!那混账王八羔子狗.日的东西……”
神抬眸静静看他一眼。
符陆哑声闭嘴。
他把那些陈年脏话咽回肚里,缩着龟脖子,小心翼翼地说:“老臣这就派人去……少主!你的龙角!怎、怎么缺了一只!”
夙息眼眸微抬,语气平静:“断了。”
“断断断、断了?”怎么可能!龙角是这世上最坚硬之物,便是玄铁石也比不过。
他表情夸张得几乎快抽过去,脑补了一万幅少主神魂被折磨的画面。
夙息打断他丰富的想象力,淡淡说:“本君自己折断的,送人了。”
符陆呆住了,张大嘴:“啊?”
夙息没有解释。
他不爱说话,这个龟族近臣偏偏是个话多的。
夙息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然后重新回到他那片阴冷的黑暗中。
他眼前出现一片明媚的红。
是那个冒冒失失的小姑娘,她话更多,比符陆可大胆多了。
——“可爱。”
她竟敢如此评价。
自己那时一定是太不耐烦,才把龙角丢给她。
他闭上眼,进入一片广阔无垠的昏暗。
修行者称其为入定,是许多人苦苦追求的状态,试图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领悟突破法则。
他是神。
生来就掌握法则,可招引雷电,控制日月,翻手云覆手雨。
却从未领悟过任何法则。
每次闭上眼,就只有一片死寂。
在这时候感觉不到时间变化。
声音忽然传进耳朵里,他还以为是幻听。
直到眼前又出现那红衣少女。
哐哐哐几声闷响。
“哎,有意思,脑袋都砸不破诶!可以,你成功引起了我的兴趣。”
少女蹲着,裙角拖在地上,手里抱着脑袋大的玄铁果,小鹿眼中满是困惑。
是她。
能干出拿脑袋砸玄铁果这事的人,除了她没别人。
霓光很疑惑。
在她印象中,就没有她自己砸不开的东西。
一定是因为剑魂不齐,她都没以前那么硬了。
呜。
离开青遥宗后,她一路循着直觉指引,来到破碎剑魂所在的方向。
听说前面不远处就是生死城。
一路上,好多人提到生死城都很害怕。
去生死城,得先跨过一条怨湖,湖中全是尸水,怨气冲天,只要足尖挨到水面就会腐化。
被怨灵拽下水,死无全尸。
江上有个摆渡人,他一次收取三枚玄铁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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