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衍和金尘仙也同步看向了他。
    玉衍伸手手，“咳，嗯。”
    温言临去掏袋子，忽然想起他拿不出东西。
    于是温言临端坐在蒲团上，“请前辈先问。”
    “哦？”金尘仙点点膝盖：“你是想先从我这里获得东西，然后来提问？”
    温言临承认了。
    “有胆量。”金尘仙觉得有趣，抛出了个与琴法有关的题目。
    当今世上，神音阁就是乐修的代名词，座下恰好有神音阁弟子在。
    听完金尘仙出的题，他眉头紧锁。
    金仙的琴法超群，不愧是业界标杆，这题听着简单，他竟然毫无思绪。
    神音阁的弟子答不出来，其他人更是眼前一抹黑，听都听不懂。
    温言临看了会地面，才将自己的思路缓缓道来。
    金尘仙静静听着，待温言临讲述完毕，她又是摇头又是叹气。
    哦豁，没了。
    其他弟子对温言临投以同情的目光，紧接着就听金尘仙道：“答得不错，本尊若还在，定是要收你为徒的。”
    弟子们：“？？？”
    “等等，前辈，玉女仙山不是只收女的吗？”
    金尘仙摸摸下巴：“大不了用龙凤丸改变阴阳嘛。”
    温言临：“……弟子也只是凑巧知道罢了。”
    金尘仙不信他。
    其他人也不信。
    温言临的聪明在解地图谜题的时候就体现出来了，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之前那几个简单问题他不答。
    “你刚才问什么来着？”
    温言临拱手，将他方才的问题复述了一遍。
    金尘仙了解了始末，“印记抹不去了？”
    她示意身旁的玉衍把印记给他看看。
    玉衍一撩袖管，露出满臂金色印记。
    不仅是下面的弟子们，连金尘仙看到都愣了愣。
    大家都是一道印记，你怎么这么多？
    温言临和飞白更是心情十分复杂。
    好家伙，这么些印记，若是能分到自己身上一点，就不至于这么多事了。
    金尘仙回过神来，将手覆于印记上，片刻后，她挥挥手：“暂时解不开，之后我在入口处开一扇门，你们从那里离开便是。”
    一听能离开，其他弟子也松了口气。
    “不过什么时候——”提问的弟子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差点就要“有来有往”了。
    不过他这个问没说跟说了一样。
    “最后一题。”
    金尘仙拿出了一架朴素的古琴横于面前。
    她手抚琴弦，问道：“你们可知，这是什么琴？”
    玉衍即答：“金丝柳木琴？”
    金尘仙满意地点头，“对了。”
    底下的弟子：“？”
    不怪他们惊讶，在大家的认知中，越高级的法器，外观越华丽。
    金丝柳木琴是金尘仙的本命法器，外界所传的画册上，这把琴要么雕龙画凤，要么金纹游走，总之怎么华丽怎么来，没想到真的金丝柳木琴竟然这么朴实无华。
    金尘仙于高台之上正襟危坐，朗声道：“吾乃金尘仙本尊最后的执念，残存于世间千年，现有一问，谁人能答，这琴与琴法，便悉数相赠。”
    众人一听，打起了精神。
    终于来了！
    他们进入秘境的主要目的，可不就是金仙功法吗！
    虽然他们不一定答得对，但总要尝试尝试的。
    拼一拼，金丹变元婴。
    众人竖起耳朵，听金尘仙问道：“本尊有一挚爱，史无记载，亲无听闻，你们可知道是何人？”
    下面的弟子面面相觑。
    金尘仙的挚爱？金尘仙爱谁？
    真元谷弟子问：“前辈爱天下苍生？”
    金尘仙摇头，“苍生可怜，但非我挚爱。”
    神音阁弟子答：“是玉女仙山众？”
    金尘仙叹气，“门内上下皆为我爱，但挚爱只有一人。”
    弟子们抓耳挠腮。
    一个人？金尘仙认识的人肯定不少，要从里面找出一个，无异于大海捞针。
    而且金尘仙所说的这位，是两千年前的人物吧？这更是难上加难了。
    只能猜了。
    有人猜金尘仙母亲，也有人猜她妹妹。
    金尘仙一一否认，其他人看向温言临：“你知道吗？”
    温言临：“不知道。”
    “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
    金尘仙眼中情绪复杂，失落和释然各掺一半。
    她看向玉衍：“你可知道？”
    玉衍有些拿不准，抱着试一试的心情，她答道：“周国公？”
    “……”
    在场的所有人很明显地感觉到空气一滞。
    金尘仙呆呆地看着玉衍，众人震惊。
    什么？竟然是周国公？
    玉衍比他们还震惊。
    什么？真是啊？！！！
    金尘仙的眼眸亮了亮，随后叹息一声，五味陈杂地低念了句“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轻飘飘的，只有玉衍一人听见了。
    金尘仙的执念化作一道金光，飞入了玉衍额间。
    无数琴法就这么强塞进了她的脑子里，由内而外的一股力量牵引着玉衍将金丝柳木琴横于膝上，她挑抹琴弦，堵塞多日的经脉随着这一声琴响，竟尽数冲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