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隋灿浓随意地翻看了两页简介,感觉画作的风格看起来好像还挺治愈的,也没多想,就直接线上买了票。
一开始展出的画作确实还挺正常的,大多都是一些花草风景和人像,取色也都是高饱和的鲜亮色。
但是越往后走,隋灿浓就越觉得不对。
画作的风格开始变得有些诡异且抽象,比如一片灰白中间突然来了一大摊鲜血,又或者一把剪刀抵在一个女人的脖子上……
展厅的背景音乐也变得悲伤抑郁起来,隋灿浓听着感觉有点像小提琴版本的《二泉映月》,他的眉头拧了起来。
纪羚看得正认真的时候,突然听到身旁隋灿浓犹豫着问:“我怎么感觉这画家的后期风格…… 好像有一些压抑啊?”
纪羚先是看了一眼画底下标注的创作时间。
“现在这几幅画的这个时间段,刚好是他妻子和他离婚的时候,” 纪羚说,“应该是他画风产生转变的节点。”
隋灿浓:“啊,这样啊……”
“他的成名作应该在更后面。” 纪羚有一些期待地说,“如果记得没错的话,是在他自杀之前的一个月创作出来的。”
纪羚感觉隋灿浓的身体突然变得紧绷起来。
他听到隋灿浓迟疑地问:“…… 自杀?”
虽然这位画家比较小众,但是纪羚昨天晚上还是看了一些他的画风剖析和生平简介,记住了他人生中比较重要的几个转折点。
“他好像在四十岁的时候自杀了。” 纪羚回忆了一下,有些不太确定地说,“割腕,在浴缸里。”
隋灿浓喃喃道:“救命……”
纪羚愣了一下:“什么?”
隋灿浓缓慢地吐出一口气,说:“没什么。”
纪羚没有多想,他继续看起了画。走到下一个展厅的时候,纪羚看到了这名画家的几幅成名作。
纪羚的眼睛亮了一下,他走上前,准备看得仔细一些。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纪羚的错觉,每当他准备上前仔细观察一幅画的时候,身旁的隋灿浓总是会无声无息地跟着上前两步。
隋灿浓这么做会直接挡住纪羚一部分的视线,导致他无法看到完整的画作。
不过纪羚以为隋灿浓是看得太入迷的缘故,一时间也没有多想。
纪羚想了想,掏出了手机。
第一次约会,是无论如何都要留一个纪念的,然而纪羚连手机相机还没有打开,身旁隋灿浓就好像已经猜到他要干什么了。
隋灿浓赶紧拦住了他,他有些紧张:“你…… 你别拍。”
纪羚很茫然地抬起了眼。
他以为隋灿浓是在担心闪光灯的问题,便解释道:“我刚才在门口看见了标识,整个画展是允许拍照的,而且我已经把闪光灯关掉了。”
之前那一次看电影,自己想要拍彩色爆米花的时候,隋灿浓也是这样的神情。纪羚意识到,隋灿浓好像是一个不太喜欢拍照留念的人。
但是今天很特别,于是纪羚犹豫了一下,又小声地央求道:“这是我们的第一次约会。”
隋灿浓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
“对。” 隋灿浓停顿了一下,突然说,“这是我们的第一次约会,所以你为什么要拍画呢,你应该拍我才对啊。”
纪羚:“……?”
隋灿浓倒是突然变得饶有兴致起来。
厅里的游客很少,纪羚就看到隋灿浓直接一个大跨步走到画的前面,把画挡住,然后比了个大大的剪刀手。
他咧着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对着镜头看了过来。
隋灿浓说:“快拍吧。”
整幅画被隋灿浓的身子直接挡得只剩下了边框,纪羚举着手机呆了一瞬,他感到有一些困惑。
但是看着隋灿浓脸上的笑意,纪羚最后还是点了点头,他说:“好。”
纪羚给隋灿浓拍了很多张照片。
这位画家后期的作品都是很压抑的,为了配合画的内容,场馆的氛围和场景设置也都是有些灰暗和沉闷的。
但是隋灿浓的笑容很开朗,这导致纪羚拍下的那些照片里,画面呈现出的温度好像都变得不太一样了。
“不好意思。” 出了展览后,隋灿浓深吸了口气,说,“下次我会多做些调查,选一些不这么压抑的主题……”
纪羚完全没有明白隋灿浓为什么要道歉。
其实到了画展的后半段,纪羚根本就没怎么看进去了,大部分时间他都在给隋灿浓拍照,又或者是偷偷地看照片里隋灿浓的脸。
“没关系的。” 纪羚认真地说,“其实这是一个很有意义的画展,压抑沉重也是一种风格,里面的画作其实很有力量,很能引起人们的共鸣。”
纪羚很努力地在向隋灿浓表示这是一个很好的画展,而且自己并不介意这个选题,但是他感觉隋灿浓的脸色依旧有些不太好。
纪羚发现,隋灿浓好像对于死亡相关的话题格外地敏感。
两人是在下午碰的面,从画展出来的时候天色渐暗,但是又还没到饭点,于是便一起静静地在街边走了一小会儿。
隋灿浓没想到选题出了这么大的岔子,他心里是别扭又自责,刚拧开水吨吨吨灌了两口,突然听到纪羚喊了一下自己的名字。
隋灿浓含着水,看着他,含糊地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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