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周边的声音像是蒙了一层雾听得不真切。
突然眼前闪过一道刺目的光,他伸手去挡,手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扯住没有力气,抬起来都难。
“醒了。”迦勒暗哑的声音充斥着浸入骨髓的凉意,商怜音瞬间惊醒,睁开了双眼。
入眼就是白色,房间宽敞简约以黑白灰为主,头顶是高而白的天花板,偌大的房间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他动了动手想撑着床面起身,就看到自己的右手被绑在了床头。
个傻逼玩意儿,一辈子就没干过人事儿。
“这是哪儿?”商怜音警惕地看向四周,这应该不是庄园,他昏迷了多久?现在在国内还是国外?
“你说这是哪儿?”迦勒掏出打火机点了一根烟,烟雾氤氲着那张轮廓突出的面庞,带着冷痞的味道。
“这是意大利,欢迎回到我的世界。”
“……”
他妈的神经病,谁他妈要回到你的世界。
“有病就治,我给你介绍大一点的精神病院。”
“商怜音你现在搞清楚自己的立场,现在是在我的地盘!”
“在你的地盘你这么心虚?”商怜音冷笑一声举起被铐住的手,“打了肌肉松弛剂还不够,还给我加根铁链?怕我跑了?”
虽然没有自由,不过商怜音因此而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在意大利,一切会好处理很多。
手铐带着细长的银链拉扯出清脆的响声像是一记耳光扇在了迦勒的脸上,他掸了掸烟灰不自然地笑道:“有了前车之鉴,我还怎么给你自由?你老实点,可以少点苦吃。凌晨出发,只能让你再忍耐一下了。”
给他上链子打肌肉松弛剂的确是迫不得已,商怜音的好身手是他手把手调.教出来,作为家族继承人商怜音从小就开始学习了柔道、跆拳道防身,跟了他后,作为左右手培养,专门训练了散打,泰拳。
哪怕他只学了几年,迦勒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他倒不是打不过商怜音,只是麻烦……
商怜音是条疯狗这事儿他早些年就领教了,当年为了逃离他没少发疯,要不是手里拽着个宋思楠,他很难驯服这匹暴躁的小狮子。
他的目的只有一个,把人带走,目前还不想给自己惹太多事情。
只是还是低估了他家里的势力,他自认为已经杀得猝不及防了,直升机眼看着就能出境,却还是被拦了下来,逼得他不得不带着人跳机逃跑。
他把手里的烟摁灭,长吐了一口气吹到商怜音的脸上,商怜音嫌恶地别过了脸。
“还是不喜欢烟味?这么多年了还没学会吗?你是个大孩子了,这点都不会可不行,不会我可以教你。”迦勒讪笑,撑着床面不断朝他靠近,指尖捏紧了商怜音的下颌打了戏弄的主意将唇凑了上去。
“滚 !”商怜音厉吼一声。
迦勒丝毫不惧,越反抗他越喜欢。
他这样的人,就是喜欢驯服的过程,他就是想折掉这位小少爷的翅膀,让他乖乖地呆在自己身边。
迦勒步步逼近,扣住他的下颌让他面对着自己,双唇近在咫尺,就在即将亲上的一刻,商怜音挣脱他的桎梏一耳光朝他扇了过去,手铐牵动着细长的银链打在他脸上在他耳旁刮出了一道红痕。
“你想死了吗?敢打我!”迦勒吃疼,眼里染了血,直接拽住他的手腕,将双手举到头顶,把人压倒了在了床上。
“你装什么装!跟自己亲弟弟不是亲得很起劲儿吗?我碰你一下你就难受得要命?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有这种癖好?早知道你荤素不忌,当年就不应该看你年纪小对你仁慈!我就该让你早早成为我的人!”迦勒扼住他的下颌,看着那张艳丽逼人的脸,想到他把商焱抱在腿上亲吻的画面就觉得如蛆附骨。
“你跟他上床了吗?”迦勒的指尖粗鲁的拂过他的唇,像是擦去什么污秽的东西,眼里被暴戾占据。
商怜音听到他的话灵魂震颤,他以为迦勒的偏执只是因为自己的奴隶跑了,身为奴隶主对私有财产的占有欲才会做出这种疯狂的事,倒是没有想到他对他还有这种心思。
他第一次跟他见面的时候才八岁,这个恶心的外国佬,八岁就开始觊觎他了?
“关你屁事!放开我!”
“你当我稀罕你吗?我嫌你脏!”
迦勒的身体强势而蛮横,商怜音的手撑着他的肩膀禁止他靠近,拇指盯准了他肩头的抢伤使劲了全身的力气只往那一处扣。
“啊——”
迦勒吃疼叫出声,手臂高高的扬起恨不得立马给他一耳光让他马上安静下来。
商怜音的手上全是他的血,冷厉的眸光丝毫无惧地望着他,像是无声地威慑。
迦勒以前最喜欢就是他那副清高冷傲的模样,当年在赌场巡视见到他,第一眼就看上了这个孩子。
那个时候他脏兮兮的一副破烂样,全身上下只有那一双眼睛能看,小时候的他就像山野里的嫩笋,被雾气笼罩着,被泥土包裹着,努力地顶着地面破土而出,青葱稚嫩。
可坐在赌桌前时,那从容镇定的模样依旧让他眷恋。
那年的小孩年龄还小,不知道什么是收敛,靠着自己的记忆力在他的赌场赢了那么多钱,被人盯上了也不知道停手。
他那张脸,在满是金发碧眼的人群里,有多显眼是可想而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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