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近，正想开口，就听林溢道：“就这么定了。”
    “溢溢，这样不公平。”阿尔维斯不服气，道：“好歹我也是孩子的爷爷。”
    南轩阳没听见他们前面的对话，就这两句根本猜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只是听见阿尔维斯的话，似乎是在说孩子的事。
    两位长辈聊得入神，又并没注意到南轩阳的到来。
    他忍不住开口，“爸，阿尔叔叔，你们在聊什么？”
    林溢见南轩阳下楼了，赶紧结束了这个话题，和阿尔维斯同时过去，一人扶一边，被当成保护动物的南轩阳：“……”
    “没说什么。”林溢明显是不想让南轩阳知道他们说的话，默契地转移了话题，“饿了吧？我让刘妈煮了小米粥，还热着呢，我去给你盛一碗。”
    “我去。”阿尔维斯比林溢快了一步。
    林溢也不和他争，“你就穿高领毛衣睡觉啊？不勒的慌吗？”
    挺勒的，所以才睡不好，可他不能脱下来，脖子锁骨全是昨晚留下的痕迹，他还要脸。
    要是让父亲知道他肚子这么大了还由着林樾承胡闹了一晚上了，不会骂林樾承，但会调侃他。
    “没事。”南轩阳躲开林溢扯领子的手，“有点冷。”
    林溢用怀疑的眼神看向暖气上显示的温度，二十七度，他都有点热了，“还冷啊？”
    南轩阳心里有点虚，硬着头皮点头。
    阿尔维斯端着粥放在餐桌上，招呼南轩阳过去，“过来喝点粥。”
    南轩阳应了声，托着肚子往餐桌走去。
    看着喝着粥的南轩阳，阿尔维斯有些欲言又止，倏地吐了口气，似乎是放弃了。
    他在南轩阳旁边坐下，“怀克回公司了，晚上会回来。”
    南轩阳笑了声，他知道。
    自从确定了关系后，除非必要才会出门，其余都是陪着他，他要是在老宅住下了，林樾承必定也会回来。
    他应了声，“好。”
    “球球啊。”阿尔维斯见他心情不错，忍不住旁敲侧击，“宝宝快出生了，有没有想过接下来的事情？”
    “叔叔不是逼你啊。”阿尔维斯声明，“你看，生孩子要准备太多东西了，你们刚回国，肯定还没时间去做准备。”
    比如结婚。
    他们的特殊不允许找月子中心，虽说也有过案例，但那都是动手术的，一般生完孩子都得虚弱好几年才能恢复，阿尔维斯自己是医生，当年也因为生林樾承受了很多苦。
    他们都有经验，打算孩子出生后轮流照顾孩子。
    南轩阳从决定去杜塞尔多夫开始，在生下孩子之前他根本没想过回来，所以很多东西虽然有所准备，但基本都没带回来。
    他也听出了阿尔维斯玄外之音，他怔了下，摇了下头，“还没准备。”
    “我就说吧。”
    能在公司快速稳住脚步的南轩阳有多聪明，阿尔维斯是知道的，他知道南轩阳听出来了，也就不再磨叽，“我和你爸准备就行，你安心待产。”
    “只是，毕竟你和怀克还没结婚，孩子生出来也上不了户口。”
    上户口的事，南轩阳有渠道搞定，可是没结婚，即使有户口，孩子也是顶着私生子名衍出生。
    早在之前他就想好了，有没有林樾承，他都不可能让孩子成为私生子，更不可能让这件事漏出去。
    他和林樾承的关系一向稳定，如今只是换了一层关系，结婚是迟早的。
    南轩阳顿了下，又不着痕迹地掠去，抬头对阿尔维斯道：“我会和怀克商量一下的。”
    阿尔维斯满意地笑了，心里却将林樾承狠狠骂了一顿。
    他儿子真的渣。
    林樾承很晚才回到老宅，他没开灯，但就着手机屏幕上微凉的光亮可以看见被褥鼓起的位置。
    他以为南轩阳睡了，尽可能地放轻了脚步，生怕把人给吵醒。
    刚从外面回来，外套还带着一层薄薄的冷气，林樾承进屋就脱掉了，身上只有一件针线毛衣。
    他没去浴室洗澡，直接把毛衣和皮带脱掉，半裸着身掀开另一边的被子，搂住了南轩阳，亲了亲他的额头。
    南轩阳乖顺地往他怀里挤了下，哑声道：“回来了。”
    “吵醒你了？”
    南轩阳摇头，“没有，我还没睡。”
    林樾承蹙了蹙眉，他从公司出来已经快十点了，考虑到南轩阳可能会在夜里抽筋，虽然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老宅了，可也去了半个小时，这会十点半了，可家里孕夫竟然还没睡。
    他知道南轩阳也曾因为工作忘掉时间，可现在不同，他怀孕了，并且不用工作。
    唯一的可能，是他在等自己。
    他把人抱紧了一些，“有事要跟我说？”
    南轩阳嗯了声，也伸出手去搂林樾承的腰，低声道：“宝宝快出生了，我们是不是该给他一个名字？”
    林樾承沉吟地嗯一声，“明天再想，你该睡了。”
    他们的孩子只会是男孩，不用像别的夫妻一样同时想男孩女孩的名字。
    “睡不着。”黑暗中，南轩阳幽幽的声音传来。
    “想什么睡不着，嗯？”林樾承没看见南轩阳的神情，轻轻咬了下他的耳垂。
    南轩阳耳垂很敏感，他缩了下，躲开林樾承的调戏，“在想孩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