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薄奕言对上了视线。
    这个考场聚集了年级成绩垫底的学生，考试时也不像第一考场那样全是沙沙沙的写字声。
    莫约半个小时后，考场有一大半的人已经停下笔开始睡觉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阮南晚放下笔。
    糟了，今天喝太多水了，想上厕所。
    她举手示意，监考老师点点头同意了。
    她一路小跑到厕所，推开门。
    厕所里两个女生惊慌失措转过头，把阮南晚吓了一跳。
    她下意识地对他们露出一个笑容来，推开厕所隔间进去了。
    剩下厕所两个女生面面相觑。
    一个涂着西柚色口红的女孩子问：“她看见没有？”
    厚刘海女生嗫喏道：“我……我不知道。”
    “哎呀，笨死了，快给我。”涂口红女生一把从她手里拿过一张写满答案的纸条，“别管她了，就算看见了我也有办法。”
    厚刘海女生低下头，“好、好的。”
    事实上，阮南晚根本没有注意她们两个，她满心都是要考一个好成绩，然后选第一排的位置。
    厕所看到的那一幕不过是考试中途的一个小插曲，两天后整个考试结束是阮南晚已经全然忘记了。
    但是事情就是这么不凑巧，她和宋苏苏讨论着难题回教室，不小心撞上了一位同学。
    “不好意思呀。”阮南晚扶了一把那个女生，忽然觉得她很面熟：“诶，王晓娟同学？”
    留着厚厚刘海的女生没有想到她会记得自己，愣愣地点点头。
    阮南晚对她笑了笑和宋苏苏接着聊。
    宋苏苏道：“晚晚你记性真好，这就记得她名字了。”
    阮南晚想起考试那天在厕所见过的女生，“昂，我考试中途去上厕所，见过她。”
    宋苏苏疑惑：“但是她是二考场的，和你不是一个楼层诶？”
    王晓娟死死盯着她们的身影，捏紧了拳头。
    “你说真的？她记得我们？”魏静姝涂口红的手顿了顿，一抹殷红的颜色涂到了嘴唇外面。
    王晓娟低着头：“真、真的，我似乎还听到，她们说要去找班主任什么的……”
    “啧。”魏静姝烦躁地扯了一张纸擦掉口红，“蠢东西。”
    王晓娟被骂了也不敢反驳，只是把头低着，害怕地问：“那我们怎么办啊？”
    魏静姝终于涂好了口红，殷红的颜色配上她狠厉的表情像极了电视剧里的蛇蝎美人。
    “那就先下手为强。”
    一中的判卷每次都出来得很快，这次也不例外。
    不过成绩还在统计当中时，高二年级忽然就传开了一个小道消息。
    说高二一班的转校生借口去上厕所，实际上是在偷偷作弊！
    十七八岁的年纪总是嫉恶如仇的，特别是一中作为云城最好的高中之一，整体学习风气很好，几乎没有人会作弊，所以他们对作弊的行为极其厌恶。
    自己辛辛苦苦寒窗苦读，最后竟然不如别人用不入流的手段获得成绩。
    当天就有不少学生写下匿名信，把这件事告到了阮南晚班主任那里。
    “阮南晚，班主任叫你过去一趟。”叫她的那位同学表情复杂，看来也是听说了那个消息。
    清者自清，阮南晚没什么好怕的。
    她给了宋苏苏一个安抚的眼神后，在同学们或惊讶或鄙夷的眼光中走进办公室。
    第14章 年级第一是她
    班主任见她进来，还是跟上次一样，温柔的指了指对面的小凳子，示意她坐下。
    “你别怕，也别紧张。老师这次叫你来，不是说老师怀疑你。”班主任斟酌了用词，“老师叫你过来只是想问问你，以好证明你的清白。”
    阮南晚点点头，笑道：“老师，我明白，清者自清嘛。”
    办公室除了她和班主任之外，还有之前最后一个场的两位监考老师。
    “我考试中途去上厕所没做别的。”阮南晚有理有据：“我出去和进来的时候，监考老师都搜过身的。”
    “如果还是不相信的话，我也可以重新做一份卷子来证明我的清白。”
    班主任和两位监考老师都是教育职场上的老人了，见阮南晚说话有理有据，思维逻辑清晰，而且表情和眼神都坦坦荡荡，没有一丝恐慌和犹豫。
    再联想到她这次考试成绩，当时他们就明白，这位学生多半是被人嫉妒污蔑了。
    “老师相信你。”班主任温柔地拍了拍她的手。
    “不对吧老师。”办公室外面已经围了不少，过来看好戏的同学，见老师三言两语就轻信了他的话，质疑：“老师这么容易就相信她了吗？”
    阮南晚转过头，目光坦坦荡荡的看着那位说话的同学，后者被她看的有些心惊。
    “这位同学，难道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我作弊了吗？”
    刚刚说话的男生结结巴巴：“没、没有啊。”
    阮南晚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慢条斯理的说：“啊，那为什么老师相信我了？你还发出质疑呢？我还以为你拿着出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呢。”
    男生被她噎住了，顿了两秒道：“但是你作弊的事，大家都在传……”
    阮南晚绽开一抹笑，清丽的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和她对峙的男生看呆了两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