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面时握握手,离别时抱一抱,喜欢的时候亲亲脸,小孩子都知道,喜欢就是要多接触,再多接触一点。
和他吻在一起,怎么都不够……怎么都不够。
景予握住李泯的手,将他带往体恤下的腰肢,他从来没有开拓过的地方。
相比起李泯那硬邦邦的腹肌,他的腰显然手感更软一点,凉凉的,接受着李泯手掌的热度。
李泯僵直着没有动,手掌甚至不敢贴在景予身上。景予在缠吻的缝隙里,附着他小声道:“学习上一次,我对你做的。”
甚至不用回想上一次,景予解开他的衬衫纽扣,灵活地钻了进去。
他完全没有上次的顾虑,甚至也不介意在车里,变故和插曲,离别和意外,总是令人疯狂。
景予觉得自己太自私了。
但他一定要为自己的自私冲动一次。
这样好的李泯,他穷尽所有言辞也无法描绘得至善至美的李泯,他望尽世间美好之后心头的最终成像,他最浓烈的情绪的宣释者,他这颗小恒星爆炸之后,沉默无声包容着他的辽阔宇宙。
他要,李泯,永远,只属于他。
要这个宇宙里,永远只有他一颗星。
李泯被他脸上的泪止住了所有动作,虽然其实他根本也并未敢让自己随此放肆。
他与景予对视着,低声问:“怎么了?”
景予能看出来他眼里明晃晃写了自责和愧悔。
他大概是以为自己把景予弄疼了。
哪怕是景予要求的,他也如此追责自己。
景予心特别疼。
他任性地放纵自己在李泯肩头蹭去了眼泪,埋在宽阔的怀抱里,胸腔中跳跃着火星散射般的酸楚,和愈发扩散的柔软。
他摇了摇头,把李泯肩头的衣服蹭得皱巴巴的,将他抱得更加紧,连有一丝缝隙都不再愿意。
李泯僵了僵。
而后,缓缓地、缓缓地移动了手臂,倾身,将景予也环抱紧。
像久旱的人渴求雨水般的。
紧抱中,景予回答的小小声音便能和他嗡嗡共鸣。
——“我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表达清楚我有多爱你。”
“很难过。”
很难过他不能让李泯在他们的相处间不再苛责自己起来。
也很难过,想到李泯从前是如何度过的那些年年岁岁。
是不是没有一个人对他说过不要总把罪责揽在自己身上?
是不是也没有人对他说过,我很爱你,我想和你做一切关于爱的事。只和你。
他埋在怀中,看不见李泯的表情,可他能感受到李泯的身体。
李泯对外界的触碰极为敏感,在景予之前,从未有人这么越界过。
因此景予的每一次触摸,对他而言都是完全崭新的体验,战栗和酥痒同行。
不知道要多久,他才能完全适应每一寸的触摸。
而此刻,他仍然是紧绷的,有结实流畅的肌肉线条和僵硬的动作。
景予甚至感受到他的不知所措。
对常人来说,一句“我爱你”足可用以表白。
可李泯无法清楚这句话的份量和含义。
需要他用等价对比的方式,一点点地来告诉他。
“我爱你的意思是,我会像理解我自己一样,永远理解你,不论是否与普世价值观对等。”
“我会比纵容自己更纵容你,想要你实现一切不可想象的美梦。”
“……我想要你只属于我。”景予轻声说,“但我更希望,世界上有更多人爱你。”
有时候我们爱一个人,想要把他占为己有。
有时候我们爱一个人,想要他此行不遇任何坎坷,走到更远的地方。
“李导,我来教你。”他在他耳边说,“慢慢学。”
......
这辆车的后座并不宽,只能躺下一个人。
但,也不是没有能躺下两个人的方法。
......
景予醒来时换了一辆车。
这辆比昨晚那辆宽敞得多,他一个人躺在车厢里舒舒服服,腿都可以舒展开,身上盖着李泯的外套,新风系统几无噪声地运转着,一切温暖舒适。
除了某些他非常想要忽略的地方。
景予坐起来,外套滑落,他发现自己套着一件体恤,全新的,从前没穿过。
藉此,他又发现了手边地上的一堆纸袋。
他揉了揉头发,清醒了一下,一个个打开看了看,全都是当下年轻人里流行的潮牌,花里胡哨带着涂鸦,从红橙黄绿青蓝紫到镭射荧光拼接布。
……还都是他平常会穿的风格呢。
李导给他买的吗?
这才几点?
景予捞起手机看了看,九点多,商场可能刚开大门吧。
实在是很难想象李泯买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的样子。
景予呆滞了一下,想起上一次,是他试镜通过之后,李泯带他去参加宴会时给他准备了一套衣服。
那套是白色的正装,他那时还有点不习惯这么素净的穿着。
后来他一直穿得要多花有多花,连袜子都是不同的两个色。
他也注意到了吗。
景予有点不知如何形容的微小开心,像浮游在心头的海浪。
连这么小的事,也一直被人默默无声地铭记着。
他将身上皱巴巴的体恤换下来,挑出一件相对素净的衣服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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