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着眼睛‘恩’了声,却还是坐在原处动也没动。
从小到大沉迷学习无法自拔,很少跟女生讲话,因为醉心学术也没有时间来恋爱,造成他现在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讲话。
心里急的抓耳挠腮,急欲找个话题打破僵局,最后才选了个看上去就不怎么样的问题。
“方便说说你跟我哥的事吗。”
经由别人的叙述,霍司博从外人那里知道的温诺柔并不是个好相处的人,所以一开始问出这个问题,就没想过她会回答。
温诺柔抬头瞥了他一眼。
屋里只开着一盏微弱的小夜灯,却足够他看清温诺柔抬手将杯子放到嘴边,轻轻的抿了一口,才垂着眼睛,一眼窥破他的心事。
“你其实只是想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分手吧。”
这部分确实是霍司博最想知道的内容。
却没想到温诺柔当真给他解惑:“说不上来。”
理由太多了,都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好了。
哈?
“那你就从没想过跟我哥复合?”
温诺柔笑了声:“如果你交往七年的女朋友明确告诉你不会跟你结婚,相信我,你就不会问出这样天真的问题了。”
他微怔,在心里将这番话琢磨几遍,接着眼睛里染上一丝震惊,反复确认:“怎么个意思,你说的是我哥?我哥他跟你说不会结婚?”
又伸出手指了指病床上的人。
“他?你确定”
温诺柔终于发觉这个人脑回路有些问题,便也回他:“你还有第二个叫霍司奕的哥哥?”
当然没有。
这么想着霍司博突然卧槽一声,仿佛触及到了事情的真相:“如果有人这么对我,现在又手无缚鸡之力的躺在我的面前,我就去把他的氧气管拔了。”
又满脸疑惑,大胆猜测:“你留下该不会就是要半夜拔他氧气管吧。”
“……”
温诺柔满脸一言难尽。
你是不是电视剧脑残片看太多了你。
她的语气尽量委婉:“虽然我知道你是个医生,但我还是觉得你应该去看看医生。”
……
……
又待了半个小时霍司博才离开病房。
临走时还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生怕想象变成现实,温诺柔趁着夜黑人静送他那可怜哥哥归西。
温诺柔就没见过这么脱线又‘有趣’的人。
耳畔聒噪的生源点离开,病房里终于重新安静了下来。
世界上每天都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情,怎么可能事事都有原因。
她瞥了眼病床上的霍司奕,从没见过他虚弱至如此地步的时候。
在她的记忆里,霍司奕总是冷静的,冷静清醒与理智,仿佛世界上根本没什么事情能让他分神似的。
所以也就没有见过他是那样的。
温诺柔抬手看了眼自己的食指,指甲已经断掉,是在跟霍司奕纠缠时断掉的。
【温诺柔,你是在乎我的。】
想到这句话,眉心不自觉地蹙的很深。
在乎?
他从哪里看出来的这些,又从哪里的出来的结论。
鼻息间是医院里特有的味道,白色的墙面,与纯白色的床单被罩。
地板瓷砖是奶白色的方块,统一的色调。
能让人清楚地意识到这里是医院。
那她又为什么要在这里。
是因为霍司奕救了自己。
还是说那里躺着的,差一点就是自己。
“卧槽,所以你昨晚一晚上都没有回来。”
清晨七点多,一日之晨,温诺柔出来买早饭,也趁机回复池隽的信息。
却没想到消息前脚发出去,后脚,池隽的电话就拨了过来。
“你一个人行不行,需不需要我过去一趟。”
“没事。”温诺柔一边打饭一边说:“我可以应付得来。”
“那你那位救命恩人的亲属不会也在吧,他们没有讹你吧。”
温诺柔哭笑不得:“你把人想成什么了。”
她不敢告诉池隽是谁救了自己,只敢说要回时遇到小偷差点出事被路过的好心人救了下来。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等人醒了吧。”
恰巧这时听筒里传来关门声,接着岳崇文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温诺柔听了个模糊,大概是他问池隽在跟谁通电话。
“那我挂了。”
池隽‘恩’了一声,却又突然说:“哎,先别挂老岳好像有事要跟你说。”
岳崇文?
这厮有什么好说的。
温诺柔不解,但还是保持通话状态,医院餐厅里人比较多,有昨晚值班的医生护士,也有病人或是病人家属。
当然也就在周边上班的人,为了节省时间来凑合一顿。
餐厅很大,人说不上多,正好轮到她。
只听着一阵嘈杂声过后,听筒换了人来接听。
那人语气有些严肃,不似平时的吊儿郎当上来就问:“你跟裴昭说过你暂时住在誉相庭?”
温诺柔一愣,听他继续说:“裴照现在就在这边,好像是已经等了一夜,刚刚我下楼买饭碰到他……你干了什么事儿啊,他一直在找你,说是有话要跟你说知道吗。”
他当然是有话要说的。
被人这么耍,都要结婚了突然被甩,正常人都要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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