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叙答应了:“车在后面。”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出了图书馆,他今天借书是为了论文的开题报告做准备的,来晚了书都要没了。薛与梵上车的时候车已经有些暖了,脱掉了身上的羽绒服,吐槽起她们的毕业展。
“你们那些专业,毕业美术展是一大亮点。”
薛与梵作为一个绞尽脑汁做‘亮点’的人,听这句话产生不出多大的自豪感:“但是好难的,到时候忙起来可能我们这样快半个月鬼混苟且一次是常态了。”
周行叙没讲话,专心开车。旁边的人突然好奇:“周行叙。”
薛与梵叫他。
开车分心用余光瞥了一眼:“怎么了?”
语气里听起来有点幸灾乐祸:“这守活寡是什么感觉?”
他笑,重复着薛与梵的问题:“守活寡什么感觉?等会你就知道了。”
……
薛与梵知道了。
什么感觉呢?
她生出一股冬天地里的小白菜,暴雨打枝头的凄凉感。周行叙撑在她身上,在做后戏,亲到她耳边的时候,咬了她的耳周,问她:“知道了没?”
薛与梵觉得眼角一热,生理泪水从眼角滑入发间之后她才发现自己哭了。开口嗓子疼,声带负重工作了几个小时,薛与梵看着他的肩头,上面有好几处被她用指甲掐住来的小月牙还有一个牙印,薛与梵吸鼻子:“知道了。”
刚到公寓的时候天上还挂着日落,冬日里的落日余晖被钢铁森林遮得七七八八,最后只能从缝隙里看见几片染橘的云朵。
像是一盘大富翁游戏,她在起点丢了一个“1”,脱了鞋一步未行就“被开始”了。
随着“大富翁”不断的进行中,骰子滚动。从门口到二楼,两枚代表玩家的两枚塑料棋子,拼搏行驶在由衣服构成的大富翁单航道地图上。
地图上床是这场大富翁的终点站。
等外面天都拉灯的时候,薛与梵已经哭了一次了,像是从泳池里捞出来的,整个人汗津津的。
纯灰色的床单“被画成”了灰色奶牛款式,周行叙说她是画师,又告诉她这就是‘寡夫’的力气。
薛与梵求饶,他把薛与梵翻了个面,让她抱着自己哄着薛与梵叫好听的。
薛与梵人的神智已经有点不清了:“叫什么?”
他凑到薛与梵耳边,一个个亲昵的称呼蹦出来,一个一个的音砸进薛与梵耳朵里,她整个人绷得更紧了,周行叙最直接的感受着,让她放松。
她摇头:“我不叫。”
不叫,他就照旧。
几分钟后薛与梵如他愿,可他没让薛与梵如愿,反而动作间更不收敛了。
她在周行叙肩头咬下一个破皮了的牙印:“骗子。”
“前一秒亲爱的,这一秒就是骗子了?”他拿薛与梵开玩笑。
……
天上的银盘挂了半天了。
周行叙拿着湿巾给她简单收拾了一下,只是刚碰‘尺树寸泓之地’的时候,她身体一颤,拉过被子:“别碰,我好不舒服。”
她手上无力,扯动厚被子就费了她最后一点点力气,被子刚盖上就被周行叙掀开了。他认真地打量着薛与梵身上的痕迹,最后得出结论:“应该肿了,我去给你买药膏。”
说完,她那刚才好不容易收起来的眼泪,一下子又出来了。
说不出为什么哭。
就算是酸甜苦辣混在一起,这眼泪是爽出来的,又带着点委屈,也因为身体上的不舒服。周行叙提上裤子,套上卫衣穿着今天白天的那身衣服出去了。
薛与梵裹着被子,也不顾身上的不适感,眼皮越来越重,最后还是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身上是干爽的,穿着他的长袖,只是盖着床没有套被套的被芯睡在沙发上,茶几上摆着一支已经拆过的药膏。
薛与梵费力地从沙发上坐起来,正巧周行叙抱着换下来的床上用品下楼:“饿不饿?晚饭我买好了,起来去吃点。”
薛与梵没接话,看着他走去阳台,把手里的东西丢进脏衣篓,似乎打算明天再洗。
周行叙从阳台回来,看见她还呆呆地坐在沙发上,没打扰她放空。径直走去厨房,把买药时候顺路买回来的外卖拿到沙发边。
海鲜粥,他还打包了一份清水煮的大虾。
薛与梵闷声喝着粥,他让她把虾吃了,薛与梵略有怨气地瞥了他一眼:“我真的不是懒,我真的没有什么力气了。”
周行叙听罢不语,想了想觉得这句话的真实性很高,让薛与梵面对吃得还能无动于衷,看来是真的没有力气了。
周行叙拿了垃圾桶过来,戴上一次性手套,把虾一只只全部剥了,看她喝粥都费力的样子干脆把虾仁撕成一缕一缕的虾丝放进碗里,全部完成之后,淋上酱汁递过去给她。
薛与梵看着他剥虾的时候全程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不耐烦,扬了扬嘴角,但还是傲娇十足地哼了一声:“算你还有良心。”
等薛与梵吃完都已经过十二点了,周行叙怕她现在直接去睡觉胃不舒服,硬是陪她在沙发上坐了半个小时。
两个人随便聊着天。
比如两个人寒假的考试周还是错开了,薛与梵说这个寒假她没有那么自由了,向卉现在无业在家,寒假她不需要像以前一样上班,薛与梵就不能偷跑出去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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