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外婆家的老房子拆迁,你舅舅骗了你外婆的拆迁款,给你哥做生意。结果全打水漂了,你爸爸之前也劝过了,说不要投,你舅舅和你哥哥不听,还说是我们家见不得他们家好。”向卉叹了口气:“结果你外婆病了,你舅舅不肯拿钱出来,你外婆的钱又全在你舅舅那里。”
薛与梵听罢蹙眉:“舅舅骗了外婆的迁拆款?我怎么感觉外婆知道而且给得很心甘情愿呢。”
事实被女儿说中了,向卉也只好讪讪然一笑。
向卉看着面前的薛与梵,这是她疼了一天一夜,搭上半条命生下来的女儿。当时她妈妈,她亲哥哥也就是薛与梵的外婆和亲舅舅听说向卉生的是个女儿后,医院都没有来一趟。
反倒是看着老古板的婆婆每天都炖了不同补身体的汤带来医院,还说:“闺女也好,贴心。老了能照顾你。”
前一段时间薛与梵舅舅赔光了之后,来找向卉借钱。
向卉的工资还好,但是日常家里开销,她存着的那些钱都是留给薛与梵出国的。她自然更不会拿老薛存着给薛与梵的嫁妆钱。
拒绝之后,向卉却接到了薛与梵外婆的电话,老人在电话那头说向卉心狠:“一个闺女读那么多书干嘛?你把钱借给岳岳吧,这要是回不了本,他以后怎么讨老婆。你哥哥怎么养老?”
那些话一直哽在向卉心里,上不去,下不来。
学生家长今天再一闹,向卉一口气就没有提上来。
放周行叙鸽子是必然的,薛与梵晚上没走,在病房里陪了向卉一晚上。
他什么也没有说,只问了向卉情况如何。
第二天,二姐和大伯母听大伯说起向卉住院,一大早就带着薛献来探病。二姐今天调休,打量着医院病房:“怎么没有去我们医院?”
挺普通的一句话但是把大家都逗笑了。
大伯母问薛与梵,医生怎么说。
薛与梵刚洗漱好,吃完早饭:“医生还没有来查房呢。”
大伯母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正好,等会儿医生来了,我们听听医生怎么说,看看那个病历上怎么写的。”
二姐把闹腾的薛献放下地,让他自己在病房里瞎逛,叮嘱了他一句不准跑病房外面去,之后,坐在向卉病床床尾聊天:“你看得懂吗?”
二伯母:“不是有你吗?你不是医生吗?”
二姐:“我虽然在医院上班,但是我又不给人治病。”
就像是每个大学生都会面临的情况“你学什么专业的?”“计算机。”“那你帮我看看我电脑坏了怎么修。”说完不会之后,有些素质高的亲戚只会尴尬一笑,但和没素质最大的区别不过是那句‘书都白读了’是在你面前说的还是在背后嚼舌根。
才说完,查房的大部队就来了。二姐礼貌地从床尾起身,薛与梵和她装作隐形人一样挪到最边上。
薛与梵看着那群医生想到了一个段子,就是医生查房时候为什么手不放在前面而是放在后面。
扭头想和二姐分享,只是还没说,薛与梵就看见二姐视线落在查房大队伍末尾的一个男人身上。
视线里,恨意、不甘混杂在一起。
大伯母也让开了,环顾四周没有看见孙子。站在病床那一边,突然开口:“薛映仪,献献呢?”
话音刚落,队伍末尾那个翻看着病历的医生突然抬头。
第54章 二十八分甜 平安夜
薛献在医生查完房的时候, 拿着一个不知道是谁给的香蕉,从门外跑进来。外套上的小耳朵也一抖一抖的,他撞到薛映仪的腿上, 很有眼力见地在看见他妈妈板着张脸的时候, 又扭头跑去找了他奶奶。
医生查房的队伍里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宋南,走了。”
按照早上医生查房的情况来说,向卉的问题不大, 不过是不要太操劳,不要太费心思,少生气。
薛与梵给老薛打了个电话,说:“医生说了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下午薛献要上启蒙课, 大伯母准备下午煮汤要去买点东西, 查完病房坐了一会儿还有事就先走了。薛映仪带着薛献后脚走的,才走,薛与梵就看见床上落下了一个薛献的玩具。
……
薛映仪接到薛与梵电话说薛献有玩具落下的时候,她在消防通道,时隔快四年再次审视面前这个男人。
什么道歉的话她都懒得听。
看着他脖子里挂着的名牌,伸手拿了起来,两寸照片配上下面的科室和人名。
“宋南……”薛映仪轻声地念着这个名字, 随后抬头问他:“知道我们儿子叫薛献吗?”
他缓缓点头。
薛映仪告诉他:“名字是我取得,献, 文献的献。这个字有你名字里的南……”
薛映仪全然漠视了他所有的道歉, 以及他听到那句话时所有的错愕,视线继续落在他的名牌上, 语调漫不经心:“献,南加犬。意思是他爸爸宋南是个狗东西。”
薛与梵走到消防通道门口的时候,薛献一个人靠着墙站着, 样子乖巧又让人心疼。
消防通道的门没有关好,讲话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薛与梵蹲下身,把玩具递到薛献手里,大约是最近见过几次了,他开始亲近起了薛与梵,伸手环住她的脖子,薛与梵不太熟练的把他抱起来。
听见小侄子小声问她里面那个是他爸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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