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着你操心。”
“这份企划书我没法签字,”他把企划书推回她面前,言语冷淡,“看在你的份儿上,我可以接受第二次会面。但是第二次,我希望你们找一个专业的人来谈判。你的能力太不够看了。”
白蓁蓁闷声不吭地合上了企划书,暗自腹诽,谁能接受你这种审讯式谈判。
她准备穿鞋离开,一起身便听见沃尔纳说,“快六点了,你应该饿了,我叫了晚餐来。”
“我可以自己去吃。”
“我们的关系已经差到这种程度了吗?你连一顿晚餐都不愿意陪我吃?”
别墅太空旷了,落日的光芒一消失,整间房间都透着死寂。灯光下他的影子映在地上,孤独而冷清。
白蓁蓁咕哝着又坐了回去,“就这一次了,最后一次了。”
就这一次,重新把她拖回了深渊。
陷入昏迷之前,她看见他穿过重重灯影来到身边,触摸面颊的手指是温热的,可她却觉得彻骨森冷。他又说了那句话,“你一点也没变,漂亮的小傻子。”
作者有话要说:
漂亮的小傻子被扒啦
第44章 人渣
她的意识一直没有彻底消失,沃尔纳也不允许她的意识彻底陷入昏迷,从始至终都要她处在半梦半醒之间。
眼见银白色的冰冷月光如霜倾泄,深红色的梦境淌出汹涌烈焰,星河碎裂散出一片圣域似的白光。荆棘背后的苍白雪地,夜色下盛开一捧暗红色的凝脂玫瑰。潮湿粘腻的空气充斥在近乎封闭的幽暗空间里,她发出的所有声音都是因为纯粹的疼痛。
……
第二日醒来,是中午,被褥床单都被换过,身上干爽一片,敞开的窗户能嗅到香樟树的芬芳。
她的衣服在昨晚就被扯烂了,现在身上穿的是一件黑色的男士衬衫,宽宽大大,是谁的自然不用多说。
嗓子疼得很,想起床找杯水喝,可身上也疼得很,不是很想动。白蓁蓁的嘴角往下一撇,左右看了一眼,抓起床头柜上的小花瓶往紧闭的门板上用力砸去,瓷片和鲜花一同落地,门立刻就被打开了。
进来的是沃尔纳,还未开口说一句话,抬头就看见第二个花瓶直朝着他的脸砸来了。他也不躲,任由着那杀伤力不算大的花瓶将他的额角砸出一道小口子,鲜血淌下来,碧色的眼睛对上她透着怒意的眸,未置一词,转身走了。
走了?他怎么就能这么走了?真就拔x无情?白蓁蓁又生气又委屈,环顾一片四周,要找出房间里最贵的东西统统砸个稀烂。
沃尔纳是最不会哄人的,可白蓁蓁不是他那些可以放着不管自生自灭的前任,他做不到对她置之不理。
这时弗朗茨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
门外的弗朗茨正对他去而复返的行为感到疑惑,看清了他脑门上的鲜血以后顿时就明白了,这是话都没说一句就被轰出来了。
与此同时,他们的耳边再次响起了屋里噼里啪啦砸东西泄愤的响动。
沃尔纳要是五岁,白蓁蓁最多三岁。哄个三岁的孩子都哄不好还被赶出来,以前怎么没发现沃尔纳原来这么没用?
沃尔纳倒了杯水塞给他,“她现在不想见我,你去。”
当弗朗茨端着水再次进入房间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一地乱糟糟的碎片,白蓁蓁就踩在那碎片之上,双脚赤裸,布满细小的伤口,一回头看见是他,鼓着脸不说话。
一生气就乱砸东西的癖好也不知道是被谁惯出来的,明明从前没有这么激进的。砸就砸了吧还要卖惨,这是要人一句重话都说不出口。
弗朗茨把杯子放下,将她抱到沙发上坐着,给她处理伤口的时候,视线不可避免地捕捉到了她身上星星点点的暧昧红痕,不难看出昨晚的激烈。
吃柠檬。
他怎么就这么酸呢?
每回都比沃尔纳来晚一步?
白蓁蓁仿佛感觉到了他周身微微变化的气场,摸了个抱枕护在胸前,表情逐渐警觉了起来。
弗朗茨发现后,抬起头,目光相碰之间盯着她笑起来,温柔亲切的,身上的香水都是最清浅干净的木质香,“我要是真想碰你,你以为拿个抱枕就挡得住了?被操傻了不成?”
白蓁蓁的回应是愤愤砸来的一个抱枕。
咕嘟咕嘟喝完一整杯水,她才开口说话,声音很小,不如往日清脆,微微带着些懒洋洋的哑。
她问他,“你什么时候来的?”
“早上。”弗朗茨搂着她在怀里坐好,衣襟上浅浅的香味染上了她的发梢,“本来应该昨天回来的,临时加了趟机组。”
白蓁蓁表现的很乖巧,微微卷曲的头发使她看起来更像一个精致的娃娃。在弗朗茨面前她总是显得更听话一些,因为弗朗茨总能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嗅了嗅鼻端的香味,不知道是哪个牌子的男士香水,闻起来有阳光的味道,暖洋洋的。她挺喜欢这个味道的,把脑袋靠上了弗朗茨的肩,声音里透着低低的埋怨,“你应该昨天回来的,沃尔纳他昨天疯了。”
他居然给她下药。
她昨晚扯着嗓子骂了沃尔纳一晚上,几乎把这辈子掌握的所有语言都用遍了仍旧无济于事。明明之前在纽约的时候,他不止一次答应过她不强迫她的——可现在就为了一个她不愿意戴的戒指,一晚上都没放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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