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星下意识地摇头,这方面明明暖香迷人,可令她如同身坠冰窟。
于是慌不择路地想要逃跑,谁知刚跑出去几步,榻上的徐敬棠却先她一步察觉到了她的狼狈慌张,他伸出手却浑身无力,珐琅烟杆摔在案几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徐敬棠不受控制地从榻上狼狈滚下。
“涌星.......涌星......”
涌星被这声音吓的身子一抖,眼泪登时落了下来,直到小翘的鼻尖挂满了泪珠之后,久久停滞不前的脚才换了个方向,走到他身边,蹲坐下来,将他不受控制痉挛的身体抱紧怀中。
当他的身子跌落在她怀中的时候,涌星这才察觉到被衣物包裹下的徐敬棠竟然瘦成了这样。
他突出的肩胛骨隔在她的心口上生疼。
徐敬棠窝在涌星的怀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涌星从没见他这般脆弱过,仿佛一张纸片被风吹进了她的怀里,稍有不慎就会把他捏个粉碎。
“是不是吓到你了?”
徐敬棠喘息着,说话间嗓子像个破旧风箱不住地呼哧呼哧着。他累及了,身体还没被那完全极致中交付到他手中,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涌星搂着他,把早已泪湿的脸颊贴在他的额头上,却没有理他。
元空匆忙赶到,望着屋子里狼狈的一切,头也垂了下来。
涌星望着他,一双眼睛瞪得发红,忽然开口,“告诉我,是谁让他染上的?”
“陈小姐.......”
“回答我!”
跪坐在地上的女人忽然发出一声咆哮,那声音痛苦的便是摘胆剜心也不过如此了,听得房间里的人俱是一愣。徐敬棠从没听过陈涌星像只母狼似的怒吼,“涌星,不要为我这样。”
可涌星此刻已经听不到其他的声音了,她死死地盯着站在门口的元空,如果眼神是刀的话,元空相信自己如今已经去见阎王爷了。
“说话啊,你不是他的近侍么?你不是说他是你的恩人么?!你就这样报恩的?你就看着他这样?你就由着他这样?你就由着他......由着他......”涌星哽咽了,“你就由着他这样折腾自己抽大.烟”
元空的心里更不是滋味,他何尝愿意徐敬棠就如此堕落下去,然而这玩意染上了就戒不掉。之前徐敬棠不是没有戒过,可是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让元空却是如何也狠不下心来。
他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涌星如今毫无理智可言,恨不得此刻手里有把抢,她绝对会毫不留情地对着他开枪。
“涌星,不要怪他,也不要为了我这样。”
徐敬棠恢复了有些,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涌星止住。
“徐敬棠,你最好给我闭嘴。我恨不得也一枪崩了你。”
涌星浑身颤抖着,仍旧逼问,“告诉我,怎么染上的。”
这烟瘾究竟是怎么染上的呢?
徐敬棠苦笑,这世上的人最在意的就是圈子。所有人平日里应酬客套,看着都是极亲密热络之人,然而想要打入最核心的圈子内部,是不能存异的。尤其是对于早已陷入泥沼的人来说,一身整洁就是罪恶。
而徐敬棠身处这沪市纸醉金迷的风暴中心,又岂能独善其身。开始是为了打交道套情报,可这玩意如同影子,一旦沾上却是如何都不能戒不掉的了。
徐敬棠低声说着,涌星闭着眼流泪,其实她早已猜到这些,可是当听着徐敬棠亲口说着这些的时候这痛苦却依旧如同猛浪潮水将她激打地体无完肤溃不成军。
“涌星,不要哭。”
徐敬棠缓过来了,他不停地擦去涌星脸上的泪水,喉头滚动,声音也不觉哽咽了,“不要哭,涌星,为了我这样的人,不值得你哭的。”
“你当然不值得!”
涌星从没有这样愤怒过,她明知道徐敬棠也是迫不得已,但却赌气如此说道。徐敬棠听着,倒也是自嘲般笑了一下,想说些什么却力气耗尽,陷入昏迷似的沉睡之中。
然而刚才还愤怒地像只母狮子似的女人却再也没有发出丝毫声响。等到徐敬棠悠悠转醒之际,才发现周围已经被收拾的整洁如新,一张毛毯盖在他的身上。
徐敬棠的所有理智这才终于归位,一股无法抑制的恐惧感从他的心底油然而生,只觉无数冷气如同蚂蚁一般从他的骨头缝里钻了进去。
“涌星?”
“陈涌星?”
徐敬棠发疯似的冲了出来。这房子他熟悉地厉害,从前也是一个人住的,然而此刻他从楼下飞奔到楼上,一扇一扇被打开的大门昭示着房间的空荡荡。
没有一个人。
只有他。
陈涌星之前睡过的床如今被叠的毫无褶皱,这间位于二楼的房间又恢复了从前那副无人问津的客房模样。只有书房里散落在地上摔掉了书页的俄文书,昭示着她曾经来过的痕迹。
徐敬棠站在二楼的走廊上大口大口地喘粗气。
她走了。陈涌星真的走了。
徐敬棠只觉得十年前那个暴雨前的黄昏又回来了。他此刻害怕听到任何声音,害怕听到再有人说出十年前的那句话来,说陈涌星走了,再也不会回来。
那时候他二十出头,身无重担,大可以拿出十年来赌,赌陈涌星会回来。
然而如今的徐敬棠已经不单单是徐敬棠了,他再从哪里去找十年的资本来赌一个杳无音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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