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今非昔比,她重获自由,蒙尘已久的明珠再度焕发光彩。
他叹道:“阿鸢,你真是令我刮目相看。”
时缨莞尔:“若非遇到殿下,这些东西也只能沦为废纸。”
说话间,视线相对,他的目光如有实质,令她不觉低下了头。
方才的画面卷土重来,她轻咳一声:“时辰已晚,我们歇息吧。”
“你先睡,我去换身衣服。”慕濯展开被她哭湿的袖子,见她神色赧然,不由一笑。
时缨回到床榻,躺在黑暗中长长地松出口气。
因为那梦境中的感觉过于真实,仿佛身临其境,她清楚地记得醉酒那次,“她”主动亲吻他,然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刚刚那一瞬,与当时的情形实在相差无几,虽然谁都没有沾酒,她却觉察出些许失控,只怕重蹈覆辙。
尽管她不排斥与他亲密接触,而且两人现在是名义上的夫妻,就算之后分道扬镳,她也没必要为了不确定的将来守身如玉,但她说不出缘由,总觉得现在还不到时候,她还有些东西没有想通。
之前的十多年,她认为敦伦之礼并无什么特殊,与同牢礼、合卺礼等仪式一样,只是一件必经的流程,唯一的区别在于为了得到子嗣,须得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复。
可是那个梦颠覆了她的观念,梦里的“她”并不是想要一个孩子,才主动与他共赴云雨,她能感受到彻骨的绝望,仿佛飞蛾扑火,哪怕以燃尽生命为代价,也要拥抱稍纵即逝的温暖。
她无从知晓“她”在想什么,也分辨不清自己如今又是什么样的心态。
以前和卫王相处的时候,她知道将来要为他诞育子嗣,内心风平浪静,没有任何憧憬与期待,只当是一件任务,更遑论想象与他呼吸交缠——
她皱了皱眉,迅速驱散这个令人反胃的念头。
但彼时,她尚未对卫王厌恶至此,却也不明白话本里写的亲吻有何用意。
不是生儿育女必须,甚至让洁癖之人稍一设想就避之不及……
她有些啼笑皆非,上次在荣昌王府,她和慕濯……姑且算作“贴嘴”,是情急之下别无办法,这一次的理由更一言难尽,他为了让她不要再哭,竟会出此下策。
但……好像确实不大一样。
她下意识按了按唇瓣,不觉一笑。
他的气息清爽干净,让她没有丝毫反感,不知是否错觉,似乎还尝出些许蜜糖般的甜味。
远非之前那回的提心吊胆、手足无措可比。
在某些事情方面,她确实技不如人。
……不对,她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时缨扯起衾被蒙住脸,良久才重新露出脑袋,面红耳赤地闭上眼睛。
慕濯走进隔壁厢房,正在整理衣物的万全和万康吓了一跳,刚要询问他有何吩咐,就听他道:“你们先出去吧,我换身衣服。”
两人应声退下,却疑惑地对视了一眼。分明是干净的寝衣,怎么才穿了一会儿就要换掉?
他们本以为岐王很快就会出来,但左等右等,里面却没有半分动静。
万全打了个呵欠,压低声音:“不会是殿下和娘娘闹别扭,今晚要在厢房睡吧?”
万康拧眉沉思,摇头道:“回来的时候还搂搂抱抱,怎会转眼就翻脸不认人?殿下的脾性你也清楚,娘娘更不似蛮横无理的女子,别乱猜了,殿下有事定会交代我们。”
两人在阶前并肩坐下,百无聊赖地抬头看月亮。
矮榻上堆放着清洗晒干后尚未收起的衣物,慕濯随手拿起一件,三下五除二穿好,将褪下的寝衣扔进一旁的水盆中。
他在桌边落座,不顾壶里的茶已经凉透,自己斟满杯子,仰头一饮而尽。
夜风从错开的窗缝涌入,许久,他心中那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慢慢平复下来。
他自知并非圣贤,与时缨同床共枕这么久,对她不是没有任何绮念,但她不愿做的事,他怕伤害到她,绝不会强迫她分毫,加之驿馆条件简陋,他着实不想她忍受一星半点的委屈。
今晚却出了些许意外,刚才若非她及时抽身,他的理智险些就要失守。
幸而她未经人事,一个亲吻就羞怯难当,眼神躲闪,完全没有觉察出他的一反常态。
想到明早还要教她练武,他忽然有些怀疑,自己上赶着跟她亲近,究竟是不是明智之举。
好不容易抛诸脑后的画面去而复返,她穿着薄薄一层寝衣,藤蔓般依附在他身上,他从来不知,女子的身体竟能如此柔软。
他深吸口气,再度斟了一杯凉茶,犹豫还要不要回去跟她睡了。
最终,他还是推门而出。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习惯了佳人在侧,之前孤枕难眠的状态简直令人难以忍受。
万全和万康在门口昏昏欲睡,突然听到开门的声响,差点一跃而起。
岐王已经一阵风似的走过,只留给他们一个背影。
万康得意地笑道:“看吧,我说什么,殿下和娘娘感情好得很,怎会莫名其妙分居?”
万全不由慨叹:“咱们殿下……也算是苦尽甘来了吧。我希望他们能早点生几个小世子、小郡主,嘿,到时候别提会有多热闹。”
他们还记得当年崔将军犹在,他的孙子出生时,这座宅院里四处都是欢声笑语,岐王尚且是个半大少年,架不住崔家父子热情相邀,小心翼翼接过襁褓抱在怀中,整个人一动都不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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