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冠冕堂皇的借口,宁汐不可能信,“之前沪市的医生就说过,我这个情况暂时没有效治疗方法,能吃的药,能做的手术治疗,不过是恢复一部分的视力,国外能做的,国内也能做。”
话都摆到这份上了,宁斯华终于冷笑了:“所以你是在套我话?宁汐,你本事不小啊。”
宁汐用沉默回应,但宁斯华没那么好对付。
“如果是江季珩,以前或许可以,但现在,你最好给我死了那条心。”宁斯华说,“我是看在世交的面子上,才没和江家一般见识,但江家人不知好歹地几次出手抢我碗里的东西,尤其是江雁临那小子,敢阴到我头上,弄死他都算好的,你还想和江季珩在一起?”
“再说,江家只需要一个继承人,他们兄弟两个手里捏着三年的合约,如果净获利数字达不到,就等于后年某个人将会空有江姓,被扫地出门。”
“你该脑子放清楚,现在的你,根本帮不了他,甚至还会因为你的一腔热情拖他后腿,如果被扫地出门的是他,你还笑得出来?”
“这样,你还觉得你的爱情很有价值?”
宁斯华的每句话,都带尽了锋芒,不留余地地朝宁汐心上捅。
宁汐盯着她,呼吸渐紊。
终于在这一瞬感觉到了威慑逼人的可怖。
“如果我不走呢。”宁汐沉默之后,只说了这句话。
宁斯华只是笑,“那你不妨试试看。”
“看看你那所谓的珍贵爱情,能怎么毁了你喜欢的他。”
*
如果用爱情去赌江季珩的未来,宁汐不敢赌,也不能赌。
她现在就是羽翼还没丰厚的鸟,宁斯华随便一折,就很有可能断翅。更别说江季珩,她更加赌不起了。
而且,宁斯华有一句话说对了,她现在这样,眼睛情况如果变得严重,江季珩就一定会担心,她没有办法做他的后盾,还要拖他后退。
他们都太年轻了,年轻到一腔热情的爱意根本无法支撑未来太多的变数。
如果甜蜜终将一日会变成砒/霜,那还有什么意义?
宁汐知道江季珩最近学校公司两地跑得多,知道他忙,却不知道他因什么而忙,现在消息贯通,她思绪一滞,突然就笑了。
可连三秒都没到,她笑着笑着就哭了。
手捧着脸,根本停止不了哭泣的难受,眼泪一遍遍地蕴湿瓷砖地面,有了晶莹,却没了温热。
空留一人的露台,冷风一遍又一遍地刮过宁汐的耳际,回想着陆濯西生日那晚,喝醉酒后半梦半醒听到陆濯西问江季珩的那句:“季珩哥,第二年了......只剩不到一半的时间。”
“我知道。”
“你赌上的是江家所有的份额,如果输了......”
......
原来,那次不是幻听,而是真的。
倏然间,宁汐的心一点一点地,毫无底线地在下坠,像是走进深渊,再无回头之路。
而此刻,遥远的天边,乌云正渐渐浓聚,沉重飘散不去地覆压下来,一切都像是风雨欲来的前兆。
为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她什么都不去问。
为什么......她又一次成了累赘?
时至傍晚,手机上有了气象局雷暴的提示。
说是受对流云团的影响,预计傍晚到夜里将出现雷电现象,并可能伴有中强大风......
这还是往常干冷的帝都天气吗?
什么都像是乱了套。
之后三天的闭关,宁斯华动作很快,什么都办了下来,就连宁汐过期了的护照也更改完成,手续一切在走,华仁私立那边的招呼统统打好。
本来都不想让宁汐去学校,但宁汐执意要去,还把手机拿了回来。
宁汐要走的消息,华仁私立的所有人都知道了。
唯独那天,江季珩没去上课。
宁汐最近几天都没联系上江季珩,她不知道他怎么了,但知道电话打出去,一律都是——“您好,您所拨打的号码正在通话中。”
起初宁汐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都打不通。
但后来,查了知道了,江季珩故意挂了她的电话。
宁汐去华仁私立也只是为了想看他一眼,偏偏江季珩今天不在。
已经被人搬空的桌肚,和宁汐第一天来华仁私立毫无二致的空,突然什么都不对劲了。
温意眠看到她第一眼,眼泪哗的一下就下来了。
扯住她胳膊就是不让她走,“宁汐,你怎么回事啊,我还是不是你朋友了?你要走的事为什么我还要和别人一起知道?你为什么要走啊,你不走行不行啊。”
小姑娘哭得眼睛都红了,“我真的就你一个朋友,你走了我和谁玩啊,还有一年半,你说好要陪我一起考A大的,你走了谁和我一起考啊......”
抽泣声越来越重,“你不能说话不算数的。”
宁汐本来不想哭的,真的想好好笑着结束的,但温意眠一哭,她的泪腺就自动敏感了,像有针尖死死戳在敏锐点上,死都不放过她。
“对不起,眠眠。”除了这个,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嗓音低哑至极,绑紧了哭腔,“真的对不起,是我错了。”
“我不要听你道歉,你不走,就不走,行不行?”温意眠泪崩。
......
踏出高二一班的那一瞬,骤然空寂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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