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那家伙恃才傲物,我倒是不觉得他会错认人。”
看到姚珞这个反应陈宫反而低笑一声,握住她的手然后逐渐交错挪动着变成十指交扣的模样,随即又抬起来放在自己唇前:“没关系,你什么时候想说都行。”
“……”
听着陈宫的声音、再看他这样的表情, 这种愧疚感不管怎么说都让她觉得自己好像是个渣女。
想到明明治好了但依旧时不时发病的祢衡姚珞咬牙,找了个时间一脚踹开了祢衡住宅大门:“你怎么跑出来了?想对陈宫搞什么呢!”
“哎呀, 这可终于来见你的外室了?好狠的心,居然要我这样才能逼你相见。”
祢衡咿咿呀呀地哼了一声,那如泣如诉的样子简直就可以立刻登台唱霸王别姬了:“我只是为你好, 那陈公台却偏不领情。我这心里苦呀,竟不知道去与谁分说……”
“只能搞事才能活下去对吧?”
“也没有啦。”
祢衡挥着他手里的扇子突然笑得娇羞又腼腆,遮了半张脸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声音里又有些怨气:“他居然会来和你说这件事情, 你也愿意为他来跑一趟,真真是你心尖子上的人, 我果然是比不过。”
“……”
左慈在旁边泡茶又装聋作哑,抬头看了眼明明快要气疯、却又强行平静下来的姚珞,再瞥了眼突然放下扇子又侧过头的祢衡叹气:“您何必呢。”
人夫妻俩好好的,您也好好地好歹能活过四十岁, 这样折腾还得了?
“我嗅着这空气里的味道,怎么多了点茶香。”
姚珞冷笑着大步往前坐在他对面,伸手直接挑了一块黑棋按下:“你想给我东家出仕了?”
“不是现在。你下的是什么啊!”
“五子棋啊,这儿拦,住你就连不成五子了。”
“你这叫棋么!给我拿起来!”
“果然如此么,人家只是个普通女子,从来没学过这些,确实比不过公子手里一盘棋的。珞放肆了,还请公子不要怪我呀。”
左慈瞥了眼祢衡瞬间黑了的表情,再看着姚珞哀怨叹气又捏着嗓子装相的模样憋笑憋得有点狠,咳了两声才在两个人的注视中摆手:“没事儿,你们继续。”
“还继续呢,扫兴。”
祢衡直接一挥袖子把棋盘上的黑白棋子全部打落在地上,愤愤地站起来想回去,走到一半却又低头看着被自己踩到的棋子狠狠皱了皱眉。
算了。
看到祢衡先是弯腰捡棋子,随即又像是不耐烦一样直接坐下慢慢捡的模样姚珞也没迁就他。左慈坐在一边端着茶杯,屁股不仅没动,声音里甚至还带着点好笑:“你又是何必气他。”
“我高兴。”
行吧,天大地大,自己高兴最大。
“还有,我去拦着陈公台没什么别的,就是当时走路上看到他没忍住。这陈公台,看着就让人厌恶,也就能当个扫大街的。不是他扫地我都不想出门,怕路上有灰脏了我的鞋。”
“……”
“……”
您这疯病看来,还是没好全啊?
虽说姚珞早就有祢衡说“荀彧适合奔丧”的准备,但五石散都戒了还这样是得去看看脑袋,不然这个新年怎么过哦。
幸灾乐祸看着左慈直接跳起抄了旁边扫帚,把祢衡拽向华佗在的医庐,姚珞又坐了一会儿才踱步出来。就算现在大家对着洛阳都放心不下,但好歹也是新年期间,街上确实热闹得很。
大过年的廪丘城里人来人往,见到人都会抬手喊声新年好。曹彰和曹丕两个更是玩疯了,拿着压岁钱到处晃悠,甚至于还被曹昂在扑卖摊上逮了个正着。
“大,大兄?”
抓着手里铜板的曹丕愕然地看着自家大哥和他旁边的姑娘,心虚地把铜钱往桌上放着,拉过曹彰有些战战兢兢地行礼:“见过大兄。”
“在这儿玩扑卖,嗯?”
所谓扑卖就是有些像是赌手气,店家会给一盒子礼品分不同等级,要玩一把就给一把的钱。现在曹彰手里五个铜钱,一把同时扔出去全部扔到正面的话,就能拿走店家设定最贵的奖品。
瞥了眼最贵的一套笔墨纸砚,曹昂揪着两个小孩的衣领抬起头,看着心虚的店老板声音里多了他平日里没有的威严:“州府条文规定没有长辈看顾,不许年十五以下儿童进行扑卖□□、不可进入赌坊、十二岁以下不可在无长辈照顾下购买超过一百文的物品。”
听着曹昂的声音姚珞停下脚步,没忍住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兖州,或者说济南在□□业方面规定非常严格。他们都不允许小孩子玩这个,也怕会玩出事。按照之前曹操定下的惩罚,店家若是明知故犯不仅要交百倍罚款,还需要做七天劳役,五年以内不能再干买卖上的活。
孩童若是坚持要玩、没家长在身侧是家长看护不利,同样罚家长百倍罚款七天劳役,并且去援营学习七天,写检讨书张贴再朗读。如果说有家长、玩了三次以上并且家长不劝说,则罚其家长五十倍钱财、做三天劳役,孩童写检讨书并且在三条街上大声朗读三遍。
简单来说就是我兖州自有法规在此,小孩子氪金,达咩!
看起来十四岁左右的其实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曹丕和曹彰这两个明显一个五六岁一个七八岁,还怂恿身边没大人的孩子去玩这种□□,绝对有问题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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