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管什么流言蜚语,还有什么比殿下的命更重要?”盛公公豁出去了。
诸葛嵩不语,过了会儿才说道:“先前云良娣他们又来过,你派人去安抚一下吧。”
盛公公“嗯”了声,犹豫着回头向内看了眼:“你说这宋……”
他到底没有说下去,而是摇了摇头:“罢了,现在说这些为时太早。”
戌时已经过了。
宋皎靠在太子的床边,困乏的连连打盹。
盛公公来看过一次,本想陪着,或者换她去歇息,可又舍不得这来之不易的“救星”,心想到底还得让她多劳累劳累,总归一切都是为了太子。
喂了一次药后渐渐夜深,宋皎已经困得半歪了身子,她原先是坐在外间的凳子上,但这儿离着床边远,没法儿时时刻刻留心太子,便坐在太子脚下的床边。
她实在太过疲惫,竟连赵仪瑄喃喃唤人都没听见。
倒是在外头一直守着的诸葛嵩先听见了。
侍卫长撩起帘子看了眼,见了里头的情形,他便先迈步闪了进来。
赵仪瑄双眸半睁,神智还处在清醒跟恍惚之间,望见诸葛嵩他道:“水。”
诸葛嵩忙去取了一杯来喂给他,赵仪瑄才喝了半口,突然想起来:“之前……”还没有问出声,他已经看见了在脚边上打盹的宋皎。
还有些迷蒙的眼神在看见她的一刻,逐渐地恢复了清明。
诸葛嵩顺着看了眼:“殿下,我叫醒宋侍御吧?”
“啊……不,”赵仪瑄制止了,他目不转睛看着宋皎,思忖道:“原先真的是她在……”
“是,之前都是宋侍御喂了殿下水跟汤药。”
赵仪瑄的唇一动,脸上仿佛露出了一点笑:“还以为、是做梦呢。”
先前他只是昏昏沉沉,肩头上火辣辣的,就如同有人拿着烧红的铁铲正在狠烫他的皮肉。
错乱中在养心殿内遭受皇帝斥责以及受伤的情形一一在心底闪过,那飞来的砚台,那脚下琉璃砖的坑,鲜血从指缝间涌出!
甚至……他看见了自己的小时候,他守在母后的病榻前!
那时候的他还小,什么也做不成,他知道母后很痛苦,也想替她分担这种痛苦,但他实在太小了,他不懂!
而等到他终于可以懂、也能做点什么的时候,却是一个“子欲养而亲不待”。
身体的痛苦,心头的折磨,他仿佛身如无间,冰刀火剑交击。
但在被所有的冰冷跟炽滚包围的同时,赵仪瑄仿佛又到了另一个地方。
那同样是他曾经自以为的终点,同时也是他无法磨灭于心的新生。
他明明混沌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但身心却还牢牢地记得那曾温暖跟满足过他的……
夜光。
过了不知多漫长的时间,在所有无尽的黑暗挣扎中,突然有一点很淡的香气袭来。
似花香而不是任何一种俗香,带一点令人忍不住会吞唾沫的甘甜,将他几近沉沦的神智又唤醒了过来。
他原本已经紊乱无序的心神在这点香气的慰藉下开始稳了下来,唇上渡过来的甘美跟苦涩,他都一一受了,因为知道她必定在。
醒来的那一刻,赵仪瑄以为自己做了些混乱的梦。
可看到对面宋皎抱着臂歪着头打瞌睡的模样,他想笑。
夜光,原来真的……
一直在他身边儿啊。
宋皎偷懒的姿势很不对劲。
所以她睡得也很不安生,甚至在很短的时间内,脑中生出好些稀奇古怪的故事。
一会儿是在大理寺跟程子励的见面,一会儿是自己要跑去程府,跟老师报告大理寺的情形。
她甚至还细细琢磨该怎么出言安抚程残阳。
谁知人还没跑到程府,头顶长角的陶避寒突然出现,少卿把手中的绳索往空中一扔,便将她绑了个四马攒蹄!
瞬间手脚都不能动弹,她整个人往旁边重重跌去!
“救……”宋皎短促的叫了声,人已经不可抵挡的栽倒。
可想象中的疼却并没有出现。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是扑倒在榻上,而被她不小心压住了的,是太子殿下的双腿。
宋皎一惊,同时也想到了自己如今身在何处,她赶紧爬起来,先看看赵仪瑄,还好并没有醒。
赶紧给太子殿下把腿上盖着的薄毯子整理了一番,重新站起身来。
里外都极为安静,宋皎站在榻前,深深呼吸。
自己也不知睡了多久,稀里糊涂的,连个时辰都不晓得。
她又疑惑为什么盛公公都不留两个小太监在这儿,就这么放心自己?
想到她竟浑浑噩噩睡了过去,宋皎心里不安,看看太子仍是一动不动,她不由靠近了些。
他实在太安静了,看管了他横行霸道的样子,这么平静的样子反而叫人不习惯。
宋皎屏息,伸出手指在太子殿下的鼻端试了试。
还好,太子殿下还有鼻息,并没有让她担心的情形出现。
就是唇又有点干。
宋皎回身倒了杯水,也不知这茶壶几时放在这里的,水竟是温热的,她喝了口润喉,重新回到床边。
伸手指沾了点杯子里的水,小心翼翼地涂在太子的唇上。
一下,两下……她不敢用力,怕弄疼了他,却又着意地磨那些因为太干而硬了起来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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