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我只跟你说,她那个脾气,不入东宫才是好的,她以为进了东宫就能呼风唤雨了?一点数都没有的蠢丫头,岂不知伴君如伴虎,太子殿下……那可是一头疯虎,就凭她?塞牙缝都不够的。”
颜文语的语气自始至终都淡淡的,但是颜承却听的心惊肉跳:“姐姐!”
他一则惊心颜文语所判定的三妹妹的话,另一则却是没想到她居然会如此公然的“非议”太子殿下。
颜文语冷笑,红唇抿出一点有点锋利的弧度:“连我尚且毫无把握呢,她算什么东西。”
本来颜承见了长姐,自来的亲热,虽然颜文语的话叫他觉着如同六月天洗了个冷水澡,但他还是舍不得离开,甚至喜欢听颜文语多说几句,毕竟这样直入人心剖析厉害的辛辣的话,他是绝不可能从别人嘴里听说,而且他明白不管颜文语说的多离谱骇人,但那就是事实。
眼见正午十分,外头丫鬟来报,说是程残阳回来了。
程残阳在进门的时候,听仆人说起颜家大少在这儿,他的脚步缓了缓,有那么一瞬间想要先回去,让他们姐弟可以多自在相处一些时光。
但是早已经有仆人进内传信了,这会儿走已然来不及,程残阳还是向内宅而去。
程宅不算很大,原本程子励跟他的夫人一并住着,后来颜文语嫁了过来,程子励却领了鹤州的差,带了夫人上任去了,因人少,宅子更空了下来。
程残阳到了后院,颜承已然迎了出来,拱手作揖道:“姐夫!”
“你来了。”程残阳笑笑:“到里头说话。”
里间颜文语也向着他微微俯身:“您回来了。”
程残阳叫他们姐弟都坐了,又对颜承说道:“你好不容易来一趟,中午留着吃饭,多陪陪你姐姐吧。”
颜承刚要答应,却见颜文语看了自己一眼,他忙心领神会地改口:“姐夫留饭自然是好的,不过刚才已经说过了,中午还有些别的事,少不得改天再来。”
程残阳回头看了眼颜文语,她也说道:“叫他去吧,他也来了半天了,聒噪的也够了。”
颜承便笑道:“听听,姐姐都嫌弃我了。”
程残阳含笑道:“正是宠你才肯这么说呢。”
于是颜承起身告辞,程残阳送出门口,又观望了一阵才折回来。
侍女正收拾茶盅,程残阳摆了摆手示意侍女退下。
他看了眼颜文语,道:“中午想吃些什么?”
颜文语的心细如发,她早看出程残阳回来的时候,有些心事重重的,所以才打发颜承先去了。
如今便道:“天热,不想吃。老爷有什么事吗?”
程残阳的手动了动,在左边的袖口摁了一下:“呃……”
颜文语已经留意到了这个动作,却只摇了摇手中的团扇,并不催促。
片刻,程残阳终于探手入袖子里,掏出了一张薄薄的纸。
他将纸展开,抚平了些,放在桌上:“你看一看。”
颜文语不动:“是什么?”
程残阳笑笑:“看了就知道了。”
颜文语这才走到桌边,并没有去拿那张纸,而是低头朝着桌上瞧,只看了一眼,她的眉头就蹙了起来。
目光向下划过,在最后的那个名字上定了定,颜文语才慢慢地转过身去。
她扫了眼程残阳,轻轻摇了摇扇子:“我竟不知道,我在老爷的眼里,已经可厌到这种地步。”
程残阳望着她,很是和蔼的:“你知道的,我并非这个意思。”
“是吗,那又是什么意思,”颜文语回身坐了,垂着眼皮问道:“据我所知,休书,就是相看生厌一别两宽,难道老爷有什么新解?”
程残阳一笑,他看看桌上的纸,温和地说:“这不是休书。”
桌上他放下的,其实是一份和离书,他已经把自己的名字,私人印章乃至手印都落在上头了,只要颜文语动动手,那他们两个就算是一别两宽再无纠葛了。
“有什么区别?”颜文语眉眼不抬,淡淡道:“好听点儿的就叫和离书,不好听的便是休书,不管是哪种叫法,最终不是一样的意思?”
程残阳沉默了片刻,
程残阳微笑道:“子励的事情恐怕是真,我已将近风烛残年了,这番的事态若是按压不住,或许先前王尚书就是我的先例,但贤妻出身名门,又是正好的年纪,跟了我这几年已是极委屈了,岂能再拖累于你,倒不如先……未雨绸缪,也算是我对你的一点心意吧。”
颜文语重又坐回了椅子中,她没有立刻说什么。
外头树上的蝉鸣时高时低,树梢给带着热气的微风吹动,落下些斑驳的光影在台阶上摇曳。
过了片刻,颜文语才道:“老爷可记得,当初皇后娘娘为何要将我许给如今的太子殿下?”
程残阳有些意外,继而忖度着说道:“这当然……是因为皇后娘娘看中了,觉着你堪配信王。”
颜文语轻蔑地笑了笑:“你错了,皇后确实是看中了我,只不过她本来不是为了当时的信王,而是……为豫王殿下。”
程残阳的眉峰动了动:“那,那又为何众人都说你是嫁给大殿下的呢?”
颜文语道:“那是因为,当时皇上说了一句话。”
——“颜家长女端庄娴雅,有先淳皇后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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