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清清见尹辞看着一个地方不动,开口问:“怎么了?”
“没什么,”尹辞摇了摇头, 打开了车门,“我们走吧。”
天空已经黑了下来,大剧院道路两侧的雕花路灯亮了起来,透过光线可以看到前面如柳絮一般飞舞的雪。建筑的外面排起了长队,有年轻的情侣也有结伴而来的朋友,有拄着拐杖的老人也有被父母牵着的小孩。真实音乐会排队等待检票入场的场景比拍戏时看着还要壮观,队伍在一点一点的往前挪动。
虽然队伍很长,不过也没有等待很久。很快前面的人就都检完票了,当检票员看到两人时还吃了一惊:“傅清清……还有尹辞?”
尹辞礼貌的微笑。
傅清清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两张票:“我们两个一起的。”
检票员快速的给她们的票上打了孔,进入大厅后温暖迎面而来。尹辞对傅清清道:“我们把外套存一下柜吧,演奏厅里应该和这差不多暖和。”
傅清清脱下了大衣,和尹辞一起走到了旁边的存包柜。尹辞接过傅清清手上的衣服,两人的大衣放在一起叠好,整整齐齐的塞进了柜子。尹辞把票据放到了随身背着的小包里:“帮我记一下,存包的票我放在包里了。”
傅清清买的是贵宾席位,靠着舞台很近,周围人也少一些。两人在落座同时,观众们也纷纷从通道里进入,坐满了观众席。
尹辞拿过傅清清手里的票,票面上印着今晚的演奏信息。看着将近一半的国内曲目,尹辞略有些惊讶:“简森的这个演奏曲目还真特别啊。”
傅清清凑过来看:“怎么奇特了?”
尹辞指着票面上的文字给她看:“一般就算是我国的钢琴演奏家也很少有弹这么多国内曲子的……通常在国外的话会弹一首自己国家的代表钢琴曲,然后大部分都是来自不同国家的曲目。如果在国内的话可以适当增加几首像是茉莉花之类的曲子,但是像这样好几首都是的……”
尹辞看了一眼台上的钢琴:“更别说简森他还是个外国人了,能掌握这么多偏门的国内的曲子……应该是准备了很久了?”
傅清清倒是不太懂这些:“可能是入乡随俗吧……”
距离正式开场还有十分钟,观众席也几乎都坐满了,很少有人还在找座。尹辞看了一眼自己前面那排空出来的三个位置,在想到底是这三张票太贵了没卖出去还是谁这么豪横买了也不来看。
然后就走过去了一个穿着白色西装戴着墨镜的女人。
那个女人大摇大摆的走到了第一排的那三个空位,左边的位置放了包,把白色的西装外套脱了下来放在右边位置,然后自己坐到了中间的位置上去。
尹辞目瞪口呆,好家伙,一个人买了三张贵宾席的座位,就是为了放包和外套?
傅清清也看到了那个女人了,嘀咕了一句:“为什么大晚上的要在室内戴墨镜。”
紧接着那个女人就摘下了墨镜,两人一起倒吸一口冷气。
这人是……言梓喑啊!
言梓喑很是豪横的坐在那里,漫不经心的翘着二郎腿翻出手机来玩。尹辞看的是目瞪口呆,傅清清小声问:“这阵仗,有点像来砸场子的。”
尹辞偏头对傅清清道:“她可能……就是想来砸场子的。”
头顶的照明灯忽然暗了下来,尹辞坐正了身体:“要开始了。”
海报上的那个金发碧眼的男人现在走上了台,他一身黑色西装,脖子上系了一个红色的领结,长身玉立,不苟言笑。简森对台下的观众略微躬身,开口道:“这是我第一次来这个美丽的国家……”
尹辞大吃一惊,简森的中文说的还挺标准的?
第一排的言梓喑收起了手机,但依旧是翘着二郎腿,单手靠在一边的扶手上撑着下巴。
简森做了一个简单的开场白,台下观众们纷纷鼓掌。舞台上的灯光亮起,简森坐到了钢琴前。
演奏开始。
奔涌江水一般的前奏响起,简森的右手在琴键上快速的跑动,是国内家喻户晓的名曲《梁山伯与祝英台》。速度逐渐变快,左手也跟了上来,两只手一起周转着几个音符,宛若蝴蝶在空中萦绕飞舞。
尹辞这回是亲眼见证了简森那“风格独特”的演奏。
如果说《梁祝》本身是凄美哀婉的爱情故事,那么简森所表现出来的《梁祝》或许应该是一场恢弘壮大的殉情。节奏快的地方轻舞曼妙,节奏慢的地方强而有力。情绪的变化起伏非常大,不同于以往的如泣如诉,更像是在讲述一个古老的传说,有有一种深入灵魂的质问悬在头顶:为什么会是悲剧?为什么会造成悲剧?
尹辞听着这外国人的《梁祝》在位置上稍微消化了一下,这时手上忽然被握住了。尹辞一转头,看到傅清清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台上的演奏。
手却紧紧的握着自己。
尹辞心里忽然就放松了,她回握住傅清清的手,继续看着台上的演奏。
《梁祝》的悲剧,其实仔细想来是有点叫人难受的。并没有什么阶级矛盾或者家族纷争,也没有什么时代的漩涡让心意相通的两个人永远分隔。概括起来无非三个字:不逢时。就像“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一样,对不上时间的双向奔赴自古以来就有了,这样的双向奔赴常常不是什么欢喜的事情,造成的往往只有无限的哀伤,“有缘无分”说的大概也是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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