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六月二日开展当天,储物室的具体情况没人关注,大家都忙着注意展会的情况。
再谈水族馆方面,因为生意不景气,夜间只在正门安排了两位值夜人员。
没有夜间巡查队伍,连侧门也没有安保人员。自然也就没人听到深夜食人鱼区域是否有异常动静。
有时候,生活就是无理取闹。
一些人认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另一些人的漠不关心,看起来无关紧要的做派叠加在一起,对于破解命案构成了重重障碍。
雷斯垂德心里暗讽,也只能先把莫尔顿的残骸带走了。
这起案件看起来不复杂,偏偏找不到什么线索。
与莫尔顿有关的一众人,比如坦纳店主,比如其他骷髅展工作人员等等都有昨夜至今早的不在场证明。
**
6月3日,黄昏时分。
玛丽家里迎来了两位访客,正是雷斯垂德与坦纳店主。
两人开门见山说了来意,希望尽快弄清莫尔顿死亡的真相。
“明顿先生,您知道的,「骷髅展」总有一些竞争对手。”
坦纳店主希望展览能够顺利进行,莫尔顿的死不会让展览停止,主办方还会派来另一位负责人,但门票能不能顺利卖出去就不好说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流言就能毁了一场展览。“
玛丽心领神会,“比如说,谁看骷髅展谁就会被死神盯上。第一个死者已经出现,是与骷髅接触最多的主办方前负责人莫尔顿。”
正是如此!
坦纳店主重重点头,“伦敦不缺捕风捉影的报纸,而莫尔顿被食人鱼分尸的事也不可能紧紧瞒着。”
此话一出,雷斯垂德的脸色不太好。
作为苏格兰场的警员,他并不想承认必须要找外援才能破案,可形势不等人。
就拿今天早上发现了莫尔顿之死来说,苏格兰场叮嘱过水族馆方面尽可能封锁消息,但威慑力显然不足。
半小时前出炉的泰晤士晚报,在第三版刊登了这起谋杀事件。显然是有工作人员对外泄露了消息,或该说是出售了谋杀案相关爆料,报社是会付钱的。
当下,坦纳店主愿意出钱聘请外援,雷斯垂德也不能拦着。
听到此处,玛丽也没有废话,仿佛像一心要捉拿真凶的正义之士。“人命关天,让我们直入正题吧。现在有哪些线索了?尸检结果出来了吗?”
线索,真没有几条。
雷斯垂德只能勉勉强强地说,“目前暂时猜测是团伙作案。毕竟要把一个成年男人扔入三米高的水缸,需要踩着梯子或凳子抛尸,一个人操作太有难度了。”
另外,装着不明尸体的超大行李箱不见了。
那个箱子也很沉,如果是走远路,一个人恐怕也拎不动。
“至于尸检结果……”
雷斯垂德摇摇头,血肉、内脏都没了,只剩一堆骨架还能怎么检测。
“暂时没有找到接手尸检的医生。老警探看过了尸骨,有一个新的发现——莫尔顿的骨头上除了食人鱼的齿痕,还有一些利器扎刺的痕迹。”
“具体情况呢?”
玛丽不会放过任何细节,“什么样的扎伤?在身体什么部位?一共有几道?”
雷斯垂德回忆,“不是致命伤的部位,四肢与躯干都有伤口。具体哪种利器不好说,像是锥子。一共扎了二十几下。”
“所以说,究竟是二十几呢?”
玛丽看到雷斯垂德尴尬地摇头,她当即先站了起来。“走吧,先去苏格兰场,数清楚究竟有几道扎痕。”
雷斯垂德不明就里,“具体多少道很重要吗?那看起来就像是一种泄愤扎刺,凶手本身都不一定搞清楚扎了多少刀。”
“L探员,根据您的描述,您真的认为凶手不知道扎了多少刀?”
玛丽语气温和,“现场干净到一枚脚印都没有,疑似团伙作案,而且没有在鱼缸之外留下血迹。别的不说,要做到砍了脑袋不留血迹,是怎么砍的脑袋?”
坦纳店主抢答了,“难道是在鱼缸上面砍的脑袋。像是杀鸡一样,一手提着脑袋,另一手挥刀?血都流到了鱼缸里,血腥味激发了食人鱼的凶性,它们把尸体都给吃干净了。”
“是了。问题在于,人脑袋不是鸡脑袋。即便是专业的刽子手也不敢保证一刀毙命。”
玛丽必须看到尸体,“两位,你们难道还没有感觉出来吗?如果水族馆就是第一凶案现场,它表现出了凶手的情绪——冷静到残忍。”
因此,不存在无端地泄愤似扎刺尸体。
雷斯垂德后知后觉,“我们面对是一个有组织有纪律有专业的杀人团伙。”
玛丽不能百分百肯定,所以要先看过尸体。
在听到骨头上有二十几道扎痕时,她隐隐有一个猜测。是要数清楚具体数目,才能验证推测。
半个小时后。
苏格兰场停尸间,却有一个人先到了。
“福尔摩斯先生?”
雷斯垂德推开门没想到看到了迈克罗夫特。但他没有傻傻地询问,因为停尸房内还站着苏格兰场的高级警督。不用问也知道,是他的上司将福尔摩斯先生带来的。
”下午好。“
迈克罗夫特简单问候,更简单地表明来意,“听闻水族馆出事,我来关心一下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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