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挑了挑眉,略带初秋寒意的手指从刁书真的耳垂缓缓向下滑去,掠过削尖的下颌骨,沿着脖子里青白的血管滑落到无辜的锁骨小凹上。
刁书真,你是不是睡着了呀?宋玉诚忍住语气中的笑意,佯做平常道。
刁书真的呼吸粗重了几分,却是赌气不答。
宋玉诚再接再厉,修长的手指从她宽松的睡衣领口钻了进去,渐渐向下。指尖下的人浑身一僵,连带着皮肤肌肉都绷紧了几分。
宋玉诚感受着肌肤温软的绝佳触感,指尖停留在心尖搏动最明显的地方。她在黑暗里弯起了嘴角,清冷的声音却是分毫未变,这可太遗憾了,我可是买了你最喜欢的巧克力黑森林蛋糕回来呢。
手底下的心跳声紊乱了几拍,随即像是失了控一般踩着疯狂的鼓点。宋玉诚不紧不慢地在那里划着小圈子,语气无比遗憾:哎,算了,书真都睡着了。我本来还想着让你亲回来算了呢,谁让你在别人面前编排我呀。
地上躺着的人蹭地一下子坐了起来,仿佛和炸了尸一样。
真的吗,真的吗!我一定要亲回来!太没面子了!风纪委又怎么样了,风纪委我就不敢上吗!刁书真顶着一头乱蓬蓬的碎发,垂死病中惊坐起。
是吗?宋玉诚幽幽地看了她一眼,不经意地活动活动自己的手腕子。
不不不!刁书真又仰躺下去,相当从善如流,我睡着了。
那你自己上去呢,还是我抱你上去呢?宋玉诚露出了核善的微笑。
有什么区别吗?刁书真的声音闷闷地从被子里传来。
裹上了糖衣的小笼包子,和赤条条的,有什么区别吗?宋玉诚凉凉道。
作者有话要说: 谦抢答一波:无非就是直接吃和脱了再吃,能有什么区别
第102章
这些天刁书真都没有办法和自己的漂亮姐姐娇嫩妹妹进行友好的交流了, 就算她的脸皮贼厚,完全不在意其他人异样的目光,可是那些以往和她卿卿我我的学姐学妹们, 此时看到她,不是避而不及,就是捂嘴偷笑绕了开来,闹得刁书真也有几分不自在。
更有胆大妄为者, 平时看软妹那种贪爱怜惜的目光落到刁书真身上, 仿佛自己是什么弱不禁风的蒲柳,弄得刁书真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光速遁走。
宋玉诚这招可是够狠的这下子把刁书真的社会属性都给改了,彻底是把过去的桃花断了个干干净净。呵, 别说桃花了,就是连没□□的花骨朵儿, 都给彻底冻死在冰雹里了。
真不知道她一个禁欲的师太,天天就喜欢摆弄死人, 断我的情缘干嘛?她是不是嫉妒我恣肆潇洒又风流快活了?
刁书真扯了一枝合欢树的叶子,衔了一枝在嘴里。闲极无聊, 一片一片扳扯着,口中还念念有词道:
宋玉诚嫉妒我。
宋玉诚没嫉妒我。
宋玉诚是个小肚鸡肠的女人。
宋玉诚喜这怎么可能
扯到最后一片的时候,什么惊人之语不自觉地从刁书真嘴边给溜了出来。她微微一惊, 将光秃秃的合欢树枝往下一扔,心中完全是否决了这个荒谬的念头。
虽然宋玉诚是个极其靠谱的工作搭档,两人之间配合起来默契非凡,早就超过了普通朋友的界限。可是哪怕她已经是刁书真的室友,两人之间似乎还有过种种暧昧的举动,以刁书真那百无禁忌的性子, 怎么也得把她收入后宫才符合自己的秉性。
但是说来奇怪,自己很少对她动过什么心思,究其根本,除了觉得自己和她并非一路人之外,更要紧的原因是自己内心深处对她很有几分惧怕。可这惧怕呢,倒不是生死牵系于人手身不由己的战栗和恐惧之情,倒像是明知并无危险,却能让人唇舌火辣辣酥麻痛痒的泡椒,痛苦转化成了令人心醉的刺激,引她攀登上极乐的云端。
她竟是如此渴望有人能惩罚她的罪孽,用疼痛来洗刷内心沉甸甸的愧疚,再以唇舌吻过她红痛的伤口。而她在这伤口里撕裂了旧的自我,诞育了纯净无辜的孩子。而那个无罪的孩子可以肆无忌惮地获得神灵的宠爱,享受爱意,毫无愧怍。
她俏脸微红,变了脸色,赌气似的将合欢树枝往下一扔,默默想着自己的心事。明天可就是中元节了,在李柔儿所供述的交易地点,等待她的会是什么东西呢?她抬头望天,那苍穹之上方才还飘絮似的云正在凝结成铅灰色的团块,似乎要沉沉落下几点雨。那团阴云映在她清浅的眸子里,仿佛也多了几分阴翳。
她抿了抿唇,暗中下定了决心。
是夜,寝室的大门悠悠敞开,一道纤瘦的影子从里面踱步而出,径直朝着那辆久久停在那里不动,已经落满了灰尘的廉价车辆走去。那个小影子四处张望了一下,低头飞速钻进了车里。
省道304,曾经是东西方向的一条交通大动脉,然而,在JZ高速修建完成之后,这条老旧不平而绕路颇多的公路车流量少了很多,罕有人至。唯有在节假日高速公路上车流拥堵需要绕路的时候,人流量才会稍微多些,平时也就是当地居民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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