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一，你再疼，都比不上我心里的疼。”秦雪怀的手在她的唇边流连，绪一还没反应过来，她突然伸了进去。
    满嘴的血腥味，还夹杂着一丝莫名的味道，绪一皱起了眉头，用尽全力地挣扎着。
    秦雪怀压制住了她的挣扎，手指在她的嘴里翻搅，好一会儿后才抽了出来。
    绪一立马偏着头不停地干呕，眼角流下了眼泪。
    秦雪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只是这样你就受不了了？”
    绪一仰面躺着，不停地喘气，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看不清秦雪怀的表情，甚至连她的话都听不太清了。
    秦雪怀看着她的样子，突然就说不出话来。
    “绪一，我们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的？”原本她是打算好好地折磨一下她的，可是现在，她突然没了心情。她还记得当初的绪一是怎样的风华无双啊，即使穿着粗布衣裳，身上那股气质却怎么也掩盖不了。那时的绪一虽然神色淡漠，但眉眼之间却藏了温柔。可是现在的她，头发散乱，脸色惨白，满脸的泪水，哪里还有当初的清秀诱.人。
    秦雪怀手指动了动，终究还是什么也没做。她从绪一的身上起来，站在床边低头看着她。
    “你自己犯的错，必须要你自己来承担后果。明日，你便为高锵和正月偿命吧。”
    她说完，最后再深深地看了绪一一眼，转身准备离开。
    “雪、雪怀…”绪一感觉她似乎要走了，连忙叫住了她。
    秦雪怀顿了顿，停下了脚步，没有回头。
    “我…我爱你…”绪一努力地让自己的声音不颤抖，让秦雪怀可以清楚地听见。
    “呵，爱？你的爱我要不起。”秦雪怀抬头，把眼里的泪水给逼了回去。待眼里再也流不出眼泪之后，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大踏步地走了。
    绪一急促地呼吸着，刚刚说那句话让她感觉喘不过气来，秦雪怀走的时候也没给她把衣服穿好，她感觉自己冷得不停地发抖。
    “我都这样了，明天过后任务完成度应该可以达到一百吧。”绪一想着，闭上了眼。
    第27章 大秦第一女将军（完）
    绪一第二日果然被带到了林正月的尸体前。她昨晚被秦雪怀那样对待，还凉了一晚上，本来就发晕的脑袋此刻更是完全无法集中注意力。绪一走得摇摇晃晃，身后的士兵半强迫性地推着她，她差点儿摔了下去。
    待走到林正月旁边以后，身边的士兵用力压她的肩膀，绪一腿一软，跪了下去。
    膝盖重重地磕在了地上，绪一疼得根本无法直起身子，本就酸软的身体此刻更是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头发散乱，额头上带着细密的汗珠，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不过才一天，以前那个淡漠漂亮的绪一就已经不见了。
    秦雪怀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比旁人更清楚绪一的身体状况。昨晚她应该是受了比较严重的伤，今天能走到这里来就已经是她的本事了。
    “将军。”秦书钰有些不忍地闭了闭眼后，才开口喊道。
    秦雪怀沉默了一会儿，“昨天说好的按照军规处置……动手吧。”
    眼见已经有士兵拿着刀过来，秦书钰咬咬牙，忙阻止了她。
    “绪一的确该死，但她毕竟是个女子，将军何不考虑留她一具全尸？”
    众人听到此话，顿时讨论了起来。
    “她害死了正月和高副将，还辜负了将军对她的信任，如此恶毒的女子，何必留她全尸？”
    “但她并没有直接动手，而且高副将只是失踪了，毕竟我们没有发现他的尸体不是吗？我同意军师的话，留她全尸。”
    两方争论不休，都有自己的理由，一时间营帐里充满了争吵声。
    绪一被吵得更加难受了，她此刻根本无法聚焦，只能凭感觉来弄清众人的位置。秦雪怀好像在看着她……有什么可吵的，为什么还不动手？
    秦雪怀一直没有说话，待他们吵了好一会儿之后，她才猛地站起了身。
    众人一惊，立马安静了下来，营帐里顿时没有了声音，大家连呼吸都放得很轻。
    “吵什么？”秦雪怀冷冷地开口说道，“既然军师觉得应该留她全尸，那就这么做吧。”
    众人看她脸色阴沉，都不敢再提出什么异议。
    秦书钰在心里叹了口气，不明白这两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做。绪一明明知道秦雪怀很爱她，却还是要设计让秦雪怀误会她，然后下令杀了她。而秦雪怀，明明那么爱她，却不肯多相信她一点。恐怕方才他提出要留绪一全尸时，最高兴的就是秦雪怀了吧。但她偏偏不第一时间同意，而是等众人讨论地激烈时才打断他们，这样他们就不敢反驳。既然还是心疼着绪一的，为什么不肯再多调查一下呢？
    不过既然秦雪怀已经同意了，那至少绪一不用死得太凄惨。
    秦书钰复杂地看了绪一一眼后，朝身旁的士兵吩咐了几句。其实这种事情本来不该他管的，他应该没有权利决定绪一的死法才对，只是他莫名地有些心疼她，不忍看她走得太痛苦。
    不一会儿，之前离开的那个士兵便托着一个木盘走了进来。
    “匕首，毒酒，你选一样吧。”木盘被放在了绪一的面前，以供她选择。
    绪一眨了眨眼，努力让自己看东西不再有重影。她看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伸出手，将酒杯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