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如何问李元纮的回答都很模糊,萧婉吟便没有再继续追问,伸手将李元纮刚写好的和离书拿起,“这份恩情是我欠你的。”
“七娘。”临了,李元纮望着萧婉吟的背影唤道,可待人回头后却又言止,脑海闪现的只是数年前的种种回忆。
【“阿兄叫什么名字。”
“元纮。”
问话的女童注意到躲在少童身后眼神怯弱的女孩,旋即好奇的问道:“这是阿兄的妹妹吗?”
“是舍妹。”少童回首宠溺的摸了摸妹妹的小脑袋,“我与她是双生兄妹。”
“难怪你们长得如此像,若穿一样的衣服,我定然认不出来。”】
因招呼人而悬空的手很快便被放下,李元纮将低头低下望着桌案上扑朔的烛光脱口道:“你不欠我任何,只是两清而已。”
半刻钟后
女子纤瘦的身影消失于黑夜中,李元纮穿着一身素衣,从袖中拿出一张系好的卷纸,对守门的随从吩咐道:“明日将这个消息散于神都。”
“喏。”
收到和离书的萧婉吟没有拆开去确认,因不熟相府,便随婢女又回到了事先安排的院中。
“奴就住在隔壁院中,娘子若有事便唤奴。”婢女将人带回后止步,福身道。
“多谢。”萧婉吟客气的朝她微微低头。
一阵寒风卷入院中,带起几片枯叶,迎面吹向萧婉吟,石柱灯内的烛火随之摆动,火光与月光交织在一起,冷色与暖色,影子踩在脚下女子侧身抬头观望南方,目之所及,可见府邸外的一座高楼,出檐极深,楼中灯光闪烁,似有人影在内走动。
寒风卷动着出檐下悬挂着的风铃,声音清脆亦如有旋律的歌声,问清缘由的人竟然朝身侧女子生怒道:“今夜是他们大婚之夜,若新郎此时命丧于婚房中,那么新妇必然会是最大的嫌疑,你们这样做置她的安危于何地?”
“李元符本就病魔缠身,且李府隐瞒不报心虚在先...”
“李家乃高门,李昭德偏爱幼子,本就不是很同意这门婚事,如今幼子身体抱恙始于这门婚事之初,气急败坏下焉能不怪罪于新妇,且李府妾室众多,嫡子新妇乃是正妻,那些妾室焉能不排挤?”王瑾晨打断道。
宋令仪知道王瑾晨在乎萧婉吟的安危,遂叹了一口气道:“就算李家是高门,但兰陵萧氏又岂是好欺负的,没有证据又如何降罪,李昭德难道要为了一个病逝的儿子而得罪整个兰陵士族么?”
王瑾晨深皱着眉头,“从拿婚事做交易开始,公主想的就只有自己的利益,而根本不管别人的死活。”
宋令仪没有否认,也没有以公主的名义指责王瑾晨不敬,“上位者无不是如此,趋利避害人之本能。”
王瑾晨将双手撑在栏杆上颤笑道:“是啊,人皆如此,我又何尝不是。”
宋令仪看着王瑾晨的半张失神的脸,突然有些心疼,“李元符死了,但是他并没有告知李昭德下毒一事,所以公主...”
“所以公主让你过来传话,是想让我出对策吗?”王瑾晨侧回头,气氛在她话止后变得干凝。
王瑾晨将视线下移,盯着宋令仪指甲上涂有蔻丹的手,旋即上前欲将酒拿回,“李元符身侧有一个书童,信任至极,但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宋令仪将酒拿开至她碰不到的地方不肯给,“上元夜我还有事,又不是自己家中,若你醉了,可想而知后果。”
王瑾晨只好作罢,回道:“我只要七娘周全。”
“我会同公主说的。”宋令仪在不经意的抬头瞬间看到了原处楼阁上一道白色身影,在月光与烛火的照耀下格外动人,“我想王舍人今夜担忧之事,已经不会发生了。”
“嗯?”对于宋氏突然来的肯定王瑾晨为之生疑,而后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眼里的疑惑旋即消失,随之而来的是极复杂的情感连同万千思绪被一起打乱。
宋令仪转身,“如此,我倒是显得多余了,在待下去恐生误会。”
王瑾晨没有挽留,只是目光呆滞的望着正前方,距离之远不足以看清容颜,然从身影上,她却能一眼对上,一墙之隔,如千沟万壑,门第观念与世俗为阻,风凌乱了额前垂下的碎发,打在身上如同刀刮一般刺骨,但她并不讨厌,因为此刻,寒风同时吹向二人,是她们唯一的牵连与感知。
翌日
李元符于新婚之夜暴病身亡的消息一夜传遍满神都,百姓们正为上元节喜庆,相府公子身故乃凶事便没有人大肆议论,皇帝得知后下诏赠官,许六品官员之礼下葬。
直到佳节过后民间开始传出流言,将李元符之死推于婚事上,而后便有人开始谈论新妇。
“听闻李二公子是在与萧氏定亲后染上恶疾的,如今又在大婚之夜身故,天下哪有这样凑巧的事,若不是八字不合,便是萧氏克夫。”
“我看,应是萧氏克夫,先前萧家六姑娘不是还曾与人定过亲吗,结果那未婚夫失足落水差点淹死,直到解除了婚约,人家现在可是平步青云,圣眷正浓呢,这七姑娘原先也是也有选定人家的,不知诸位还记得否?”
“是吴国公李孝逸之子吧。”
“可不是嘛,国公府盛极而衰,最后遭到流放含恨而死,与萧家的婚事也就此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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