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奴不知,崔家那边今日一早来人了,大娘子见了之后好像很高兴。”
王瑾晨咽下口白粥,“许是清河崔氏那边出了什么大喜事吧。”
——咚咚!——
小环扭过头,“谁?”
“小人是前院看守的门童,门口有人寻郎君。”
小环这才将房门打开,王瑾晨依旧不紧不慢的喝着粥,自归家后,几乎每日都有人登门拜访,便也没有太在意,轻描淡写的问道:“何人,何事?”
“来人没说,他只念了句诗。“
“诗?”王瑾晨侧头望着门童。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哐!——粥碗被重重放下,里面的粥差点洒了出来,“快让他进来。”
“喏。”
入内的男子在穿丧服之人的催促下极力顺平自己因赶路而起伏急促的气息,“武承嗣罢相...李昭德拜相,另外...李昭德拜相不到半月,便以宰相之身亲自至监察御史萧至崇家中向七姑娘提亲,如今媒人已经提双雁登门问名,合得八字纳吉,占卜得之吉兆,不日将要纳征正式下聘。”
第112章 满盘皆输
如意元年九月九日,皇帝以齿更落,遂改元长寿。
武承嗣罢相之后,朝廷言路广开,诸多敢怒不敢言的言官纷纷上书劝谏减缓由酷吏专权的制狱。
——武安殿——
女官抱着一大卷奏疏,“陛下,雍州来奏,万年县主簿徐坚递有进言奏疏。”
女皇对着桌案上的小铜镜,看着自己口中牙齿掉落,叹道:“朕老了,不仅老眼昏花,连牙都要掉光了。”
“陛下不老。”女官将奏疏整齐的放到桌案上。
“你念给朕听吧。”
“喏。”女官便拿起一卷用泥印封口的奏疏,取出展开念道:“万年县主簿徐坚之言,臣昧死言,太宗之朝,定死刑必三复奏,今一判即行斩决,难免冤滥,且长刑者威福,臣请依法复奏,法官之任,宜择用法宽平…”
“好了。”女皇似乎有些不耐烦,便开口打断道,“朕知道他们的意思。”旋即又从手边将两份朝臣进言的奏疏推到女官跟前,“右补阙朱敬则,侍御史周矩都上了同样的奏疏。”
女皇起身走到窗口悬挂的一只鹦鹉前,女官粗略的翻了翻,“李斯相秦,刻薄诸侯,遂至土崩,汉高祖以礼义治国,传国长久宜诫之,周用仁而昌,秦用刑而亡…”
女皇负手而站,“奉先罢相才不过几月,直谏便接二连三的呈上,看来李昭德的进言不无道理,以亲王之身任相太过权重,朝臣附和,言路皆闭。”
女官盯着手中的奏疏,侍御史周矩进言末文愿缓刑用仁之后批了一个极大的红字,女官盯着红字楞了一会儿旋即卷起放回原位,“李相公为人正直,又精明干练不畏权贵,忠臣择主而事,君臣佐使,定能昌佑大周传世万代。”
女官的末语让女皇回头,“婉儿似乎意有所指。”
女官被皇帝盯得脸色苍白,急忙上前跪伏道:“陛下,臣…”
“朕只希望你替朕做事,做一个纯臣,所以才将政事说与你听与你商议,关于立储之事,朕不希望你和外朝那些大臣一样。”女皇提醒道。
“微臣僭越,请陛下责罚。”
“启禀圣人,”高延福瞧了一圈才找到身处偏殿的皇帝,同时还看见了跪在地上的红袍女官,“都进奏院有陇右递朝的公文。”
皇帝朝高延福招了招手,接过密封在竹筒内的奏疏后不紧不慢道:“卿起身吧,天色已晚,早些归家,今后望谨言慎行之。”
“谢陛下不罪之恩,微臣一定谨记于心,臣告退。”
皇帝望着纸质的奏疏,上面附有署名,“西洲都督唐休璟的上书,延福,你猜这唐休璟谓何事上奏。”
高延福与起身的女官微微点头后转身道:“去年唐都督上过一道请求收复安西的奏疏,今年开春如是,而今即将入冬,小人猜想唐都督仍旧是心系陇右安西都护府与圣人的江山社稷。”
女皇翻开奏疏,与高延福所言无二,随后将之放回高延福手中的托盘上,“明日召集朝臣议事。”
“喏。”
九月,景行坊的萧宅尤为热闹,从宰相出出来的媒人穿着一身喜庆又华贵的衣裳,八月时,刚拜相不久的李昭德便屈尊携厚礼亲自至萧家提亲,萧氏毫不犹豫的许下了这桩婚事答应议亲,很快宰相府便按照礼仪差遣媒人提雁登门,谓六礼之首,纳彩。
后又在李元符急于想下聘大婚的催促之下,一月内连办三礼。
两只被绑着双腿的大雁匍于系喜结盖红绸的提盒上,媒人站在门口笑盈盈道:“相府媒人代郎君请问姑娘名。”
门内的萧至崇点头,家僮出门传达,媒人这才入内。
“这是舍妹的生辰八字。”萧至崇将信封装持的生辰八字交给媒人时还不忘道一句关心,“请娘子代我向相公问好。”旋即又塞了个金饼,“一点儿小心意。”
媒人明白世家联姻的表面关怀不过是因利益驱使,但她只在乎自己口袋里收到的金子,遂笑眯眯的应道:“一定,一定。”
媒人混迹神都,替权贵做媒说亲,游走于权力的边缘,极善于察言观色,回到相府只交合了八字并没有提及萧至崇所托付的问候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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