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神奇。”
王瑾晨摇头,“只是传闻,也不知道这起死回生之术是真是假。”
萧婉吟盯着张牙舞爪的黄龙,“开花的枯木一定未死绝,至于能够起死回生,或许那人根本就没有死,幻术幻术,不就是靠假象来迷惑世人么,如此看来,也确实没有什么能让人惊艳的。”
王瑾晨低下头望着身侧的萧婉吟,仅是望着而不言语,滚动的黄龙渐渐消失,随着幻术师从戏台上洒下一把彩色火光,平静的湖面上突然开满莲花,人在岸上看如夏时池塘里盛开的莲花。
荷池正中间还开着一朵极为耀眼的并蒂莲,“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不见子都,乃见狂且。”
幻术加上王瑾晨口里念叨的诗,很快便将人带入了儿时的回忆中,年少不知世事艰难,越过了男女这层身份,却越不过门第的阻碍。
萧婉吟转身埋入王瑾晨怀中,王瑾晨抬起手紧紧拥住,“殿下说成为人上人,拿到绝对的权力就可以打破这些不平等的规则,我不想做一个光明磊落却要受人欺压的人,若你阿兄最后还是不同意,我便将你抢过来。”
第64章 凤凰现
一日后
——文昌台——
“启禀左相,司刑寺主簿求见。”
“司刑寺的人跑到文昌台来做什么?”武承嗣筛选着奏疏。
“是王瑾晨,说有要事。”
武承嗣顿笔抬起头,“让他进来其余人出去。”
“喏。”
王瑾晨不慌不忙的进入文昌台,脸上并没有低级官员见宰相时的谦卑,“见过左相。”
武承嗣搁下笔背靠在坐塌上凝视道:“司刑寺每日案件不下数百,王主簿还能抽开身?”
“自然是因为有程主簿与几位录事在,下官才能这般的无忧替殿下办事。”
武承嗣攥着袖子里掩藏的双手,“看来在殿下眼里,王主簿比我这个宰相还重要。”
“左相是国朝宰相,百官之首,下官一个绿袍小官,与左相相比实在是微不足道,下官充其量只是殿下跟前一个跑腿的而已。”王瑾晨从容淡定的回道。
“你少跟我玩这种哑谜,有事快说。”武承嗣极不耐烦的斥道。
王瑾晨从合起的袖子里抽出一份卷起的宣纸,“明日昏时,还请左相率文武百官上言殿下,天降祥瑞,殿下继承大统乃是承天受命。”
“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王瑾晨冷下脸,负手严肃道:“这是皇太后殿下,未来大周天子的意思。”
——景行坊——
一大早,萧至崇便拉沉着一张脸等候在中堂。
轻盈的脚步声传入内,素衣女子福身道:“阿兄。”
“昨夜你去哪儿了?”
萧婉吟见他质问便转身欲走,萧至崇撑着桌案起身怒斥道:“昨夜李公子被其父带回了家,而你却一夜未归,你到底去哪儿了?是不是去见王家那个小子了?”
“这很重要么?”萧婉吟言语冷漠。
萧至崇追上前,“一个尚未出阁的姑娘,不但夜不归宿还与有婚约之人私会,你知道廉耻二字怎么写么?”
萧婉吟回头揪住兄长的衣襟,瞪着恶狠狠的眸子,“这本该就是属于我的东西,若不是你横加阻拦,她又怎会举步维艰,周旋于险恶的人心之中。”
“你要做什么?”萧至崇紧紧握住萧婉吟的手腕,有些:“你难道要为了一个男人杀害自己的嫡亲哥哥?”
萧婉吟将人甩到椅子上,冷冷道:“因为是长兄,我对你一忍再忍...”
“你的忍耐不过是因为怕我动用家族势力让你的情郎销声匿迹,现在他成了名满神都的权贵,成了皇太后殿下身边的宠臣,所以你不怕了。”萧至崇从椅子上爬起,“他若真有心,为何迟迟不与李家退婚?”
“哦,对了,”萧至崇故作悟彻的样子,“李轻舟现在可算是半个宰相,圣眷正隆,其泰山更是那位宠辱不惊的贤相,他到底是不敢得罪呢,还是根本就不愿意得罪,反而想利用这层关系往上爬。”
萧婉吟冷笑一声,“哥哥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和父亲真像呢,明明是自己的作为,不但看不到还要加别人身上去。”
“你...”萧至崇皱起眉头,“你这是什么态度?”
萧婉吟朝内院走去,“我要回雍州长安的老宅,如果兄长继续派人盯着,”止步回头冷目道:“我敢担保,新朝绝不会有你的一席之地。”
萧至崇惊讶的站在屋内,未曾想到有朝一日兄妹两会刀剑相向,旋即极有底气道:“你真的以为上官氏会为了你得罪武承嗣兄弟?”
“兄长可以试试。”
萧至崇跨出屋子,“你我是一家人,我倒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呢?”
“兄长永远只会站在自己身为男人的角度去想所有事,所以你不会懂,也不会理解,我也没有理由浪费口舌与你继续说下去。”
翌日
王瑾晨带着一个胡须与毛发卷起的胡商,身后还有一些司刑寺的府史挑着担子与推车,没有走大内正南的则天门而是走了宫城一角的小偏门,金吾卫戍守皇宫各个城门口严防出入。
“何人!”监门校尉拦住王瑾晨等一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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