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去小香面馆,几个熟客把里面搞得乌烟瘴气,她提醒小香老板公共场所抽烟会被罚款,小香老板让他们别抽烟,有个光头男人喊了句“你又闻不着”。
而那时,她发现小香膝盖以下是一双义肢。
“你们……”冯老拿筷尖指淮安,“都一个德性,多疑得很。”
隋然有理由相信,冯老的“你们”指代的是投资人,因为随后她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那个谁就是这么把自己吓死的。”
……
这顿饭算不算不欢而散,隋然不知道。
淮安去洗手间,冯老利落地拿衣服走人,摆明捏准了时机。
出于“尊老”的传统美德,隋然把冯老送到上车点,对方笑呵呵留下一句“我那儿还有活没干完,有空再来”,她下意识地回“好的呀”,然后在小花园里头重脚轻站了好一会儿。
淮总诚不欺人,说有很多不一样给她看,马上给她来了个莽的。
哪有第一次见偶像,就问对方是不是违规做人体试验,致使无辜儿童双腿残疾、嗅觉失灵。
还挑明了问屈德会跳楼是不是因为她。
提到屈德会的自杀,隋然当时血液都快凝固了。
话说回来,冯老也挺狠。
“……他不愿意喝我的茶,个么我就告诉他,想想流感,一个喷嚏就能传染,喝不喝茶有什么要紧的?而且那种病毒,最容易传染给婴幼儿。他被单位辞退,欠了一屁股债,不赶紧找个地方自我了断,难道连累自己女儿去死?”
说这番话的冯老,散发着亦正亦邪的气息,像极了影视剧中随心所欲的天才科学家。
这顿饭,刺激到家了。
裤子口袋的手机软弱无力地震动,隋然忽然想起来她走得急,忘了给淮安留言。
淮安:「回去了?」
隋然:「没。」
隋然:「在花园整理我的三观。」
对面“正在输入中…”持续了好久,发来的却只有五个字:「要我过来么?」
不知为何觉出点小心翼翼,隋然忍俊不禁:「不然您忍心我白吹这么久的三级飓风[叹气]」
天是真冷。
冷到脑子里的震惊和疑惑全没了,反倒给她想通了不少关节。
隋然确定淮安两次的踌躇并非出于紧张,而是权衡。
淮安和冯老同属一种风格,话说三分藏七分。因为两人智商在一道线上,你来我往都接得住。
不像她,要不是后来涉及到具体的人和事,全程听天书,什么也没听明白。
一个过往扑朔迷离的天才,在蒙尘避世多年后是否依然保持初心,保留对研究的兴趣,甚至……仍怀有崇高的理想抱负?
除了她自己,没人知道。
人不那么美好的一面,隋然见过不少。
有时候也不能说人性多么丑恶,只是面临选择,人们总会被内心深处的欲望和情感控制。
“刚才我送冯老,她跟我说小香老板的腿是没有及时打疫苗,小香妈妈找到她的时候,已经错失了最佳治疗时机。”隋然问,“你相信她么?”
“你呢?”淮安反问。
“你相信我就相信。”隋然毫不犹豫,顿了片刻,回过味儿来,“其实你是相信冯老的,对不对?”
淮安不置可否。
“小香老板的嗅觉和腿,是我们第一次去科技谷镇你就发现了的。冯老和屈德会的纠葛,是我去见了冯老以后你告诉我的。”隋然细数,“然后,你让我去了第二次,而且你还同意我自己先进去。”
姑且不论冯老,淮安总不可能有意送她去火坑。这点,隋然笃定无疑。
两人沿着步行道漫无目的地走。
“假设冯老真的要复仇——”淮安勾勾手指,给“复仇”加上引号,“——致某人于死地,方法应该更高明,隐蔽。”
隋然扭头,默默竖起大拇指。
“淮总,冯老的头号粉丝非你莫属了。”
——我“爱豆”不屑于复仇,但来真的,就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是啊,”淮安不反对她的形容,“问题也出在这儿。”
淮安对冯老有所求,对她亦有敬仰,首先失去了公允。如果冯老不说,或语焉不详隐瞒部分真相,她自己没办法做到客观评判。
疫苗研究是一个投入巨大,影响深广的项目,负责人的重要性无需多言。
“了解她的价值,相信她的能力,尊重她的过去是一回事。但从此以后作为合作伙伴,共同承担起相应的责任是另一回事。冯老的过去,任何没有证据证明自身清白的点都将成为不定时炸|弹,随时被利用,引爆。”
舆论社会,一件小事,一句无心之言便可能引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血淋淋的例子不胜枚举。
“也是普罗大众对天才的忌惮。”淮安想了想,说,“打个不恰当的比喻,至尊魔戒。”
戒厨隋然狂喜:“你也看指环王!”
“我当然看。”离开餐厅,淮安第一次笑了,“我还看过《霍比特人》,你听我什么时候叫你……”
隋然蓦地想起很多次芮岚叫她Ada时,淮安面上闪过的笑意。
“那么多叫Ada的,”隋然小声说,忍不住负隅顽抗,“而且也不只有……”
“隋。”
淮总的眼神意味深长,隋然及时吞回了“爸爸”,主动转回正题:“既然你相信冯老,为什么感觉你还是很……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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