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堂张开雪白的唇从空气中摄取氧气费力喘息,而肺却在此刻想要罢工, 氧气为伤势再添负担,胸膛剧烈起伏咳出大口鲜血,血液从身体里流走的速度越来越快,他眼前闪过大片的黑光和类似于回忆一般的走马灯。
榨尽身体最后一点力气从口袋里拿出一张信封,信封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了,封口处的火漆告知着这封信被拆开过的事实。
周围属于兰堂的异能产物已经开始逐渐消散,这意味着兰堂的生命力在逐渐削弱。
梧言张口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兰堂将信封放在梧言手中,含笑微微摇头表示拒绝,他那头微卷宛如乌木般的长发浸泡在血水里,产生令人窒息的绝望美感。
梧言明确的感知到兰堂先生的死气,这与当初不是同一个阶梯。
“明明……说好要重新开始的……”梧言视野里模糊一片,哽咽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从心脏跳动中涌出的无尽悲伤无处可去,它们一股脑的冲进眼部化为源源不断的泪水。
兰堂无法说出任何安慰的语句,金绿色眼眸中温润的神色逐渐涣散最终缓缓闭合,手指从梧言手掌中滑落,顺应重力落回地面,白皙的指尖沾上刺眼的鲜血。
三个人的鲜血淳淳流动混杂在一起,一同将这片区域浸染成靡丽的鲜红。
纯白与血色相融化为一曲永别的祭奠。
眼眶中的湿润滑落,溶进地面的血红,稀疏了浓稠。
梧言手中握紧兰堂在生命最后塞给自己的一个信封,信封一直被兰堂放置在口袋里,还带着上一任主人的体温。
染上鲜血的指尖颤抖着打开已经被拆过的信封。
在展开信纸的瞬间,梧言眼眸骤然睁大,笼罩上大脑的惊愕超过心中失去重要之物的悲恸。
「致我亲爱的挚友兰堂:
当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完成使命离开了这个世界,我知道你一直好奇着我挂在嘴边的使命,我也知道你在最初恢复记忆时曾到处搜查我的情报,但很可惜,我就是这样一个身份空白又平平无奇的酒吧小老板。
我隐瞒了你很多事情,请放心,我对你说我也不记得自己过去的这件事情绝对是真的,我真心想跟你做挚友的这件事情也是出自于我个人的意愿,意愿这两个字得加粗,不然我觉得你肯定又要开始生气了。
我的酒吧在夏季末迎来了一位有趣的“小”先生,你肯定想说,每天来酒吧的人那么多,只不过是一个青涩的小少年为什么会引起我的注意力吧?哈哈哈哈哈,因为他啊,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夏季末虽然依旧炎热——啊,当然这一点你肯定是不会注意到的,说到这里我不得不再次吐槽一下你即使在夏天也十分畏寒的体质,下次你再来我的酒吧,那位“小”先生说不定就不会照顾你的怪癖为你关掉空调了。
毕竟我看他不畏寒,不过,他也跟你一样在大夏天喜欢带围巾,也许你们会在这里有共同话题。
不知不觉就说偏了,我想你肯定也反应过来了,你思维总能了解我跳跃又无序的话——是的,那位“小”先生确实与我的使命有关。
在他走进我酒吧大门的那一瞬间,我就意识到了,我的使命包括我的生命都会在这一刻进入倒计时。
你或许会想问,为什么我在完成使命后就非死不可?这个问题暂且保留悬念,我这一次肯定会告诉你的,这也是我最后与你交流的机会,所——以——绝——对,不会像以前那样保留着保留着就忘记了。
我知道你的个性绝对不会将我的死代入到旁人身上,我也知道你会因我的死而难过,我很抱歉不能继续陪伴着孤身一人在横滨的你。
兰堂,不要死。
哈哈哈哈,是不是被吓了一跳,虽然我平时看上去是一个马虎粗神经的人,但其实对于你的变化我还是能够发现的。
唉……
我又开始有些难过了,我很担心你的生命安全,我知道没有人能够伤害到你,但你身上那股遮掩不住的自毁倾向,足以掩埋掉你自己。
作为你的朋友,我尊重你的所有决定,只不过,也希望你能够理解我。
我的使命是给予那位没有归所的孤寂“浮萍”一处落脚之地,你肯定会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会成为我一直心心念念的「使命」。
他真的是一个很特别的人,也许是一个少年,也有可能已经是个青年,他的年龄连同性格都极具有欺骗性,当然,我也并不是在说他是个恶人。
只不过他给我的感觉十分的矛盾就是了。
或许你见了他一面之后也能理解我的感受,他是一个心思敏感又脆弱孤单的孩子,如果可以请帮我多多照顾他,也让他盯着你一段时间(这个盯我要划重点,别想给我偷偷摸摸的去世)。
你肯定又要觉得我怎么这么不客气,都是要个要死的人了要求还那么多,没办法,我一向是如此不客气的一个人。
幸好我已经死了,否则你看到这里肯定要打我。
好,就先说到这里吧,我的时间不多了,你记得帮我发一下他的薪水,他可是一名厉害的调酒师,工资不许发低!不然回头要是跳槽了的话我估计会被从坟里爬出来找你,如果我有尸体的话。
我觉得我应该是有尸体的,所以如果什么时候横滨有什么丧尸病毒记得咬我一口,这样我还能爬起来诈尸一下,刷波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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