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打破契约进入南区,难道日行者犯罪率的激增与血族必然有所关系。”教皇说,“无论对方是何种意图,我们身在明处,总要做好防范。”
桌上的红茶已经放凉,教皇将茶倒掉,为莱恩斯续上新茶。
这算是一次新的邀约。
热茶升腾起白雾状的烟,将教皇苍老的面庞扭曲了一些。
“教会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莱恩斯问。
“不是教会要怎么办。神子既已出现,教众将听从神的指导。”教皇抿了一口茶,“战争,是和平的代价。”
莱恩斯皱起眉:“教会与皇室已经确定血族的封印被破坏了吗?”
教皇摇头。
“所以你们并未确认血族的态度,而一厢情愿的想要掀起战争。”莱恩斯盯住教皇,“这在我听来,更像是侵略者为自己寻找的借口。”
“神我同样不喜爱战争,伯纳尔的提议暂时未传达给贵族们。”教皇放下茶杯,藏匿在苍老面容中的眼睛清亮而锐利,“但莱恩斯,你与血族走得太近了。你的立场已经偏离了人类的种族。面对比我们强大的生物,从来不应该去考虑平等。对于血族而言,我们是食物。”
教皇向前推了推茶杯:“至少目前为止,阻止日行者的转化是我们的共同目标。”
“伯纳尔,你们所谓的神子,在我这里仍旧是一个为私欲而将自己的人民作为试验材料的暴君。希望教皇不要忘记这一点。”莱恩斯端起茶杯。
教皇点头:“每个人的身上都会背着曾犯过的罪,审判日来得那一天,所有罪都会被清算。我明白你的担忧,莱恩斯。”
红茶醇厚清香,是不错的茶种。
莱恩斯放下空茶杯,离开会客室。
第一百五十七章
“看起来探长对皇室与教会的做法并不满意。”罗伊一面为莱恩斯引路,一面闲聊。
莱恩斯与罗伊只短暂见过几面,在他的印象里,这位仅次于教皇的神父在教会中更像是一尊被擦拭干净的雕塑,整日在教堂内对神祈祷,而不出现在大众视野里。
这样频繁的搭话让莱恩斯略感疑惑。
“我很好奇,探长,在你的眼里,血族与人类,哪一方更值得信任。”罗伊在岔路口停下,转身看向莱恩斯。
“……”莱恩斯眯起眼睛,沉默地和罗伊对视。
“身为人类却更亲近血族,像个怪胎对吗?”莱恩斯轻笑一声。
罗伊表示了默认。
“那么你呢?身为神的使者,却来问我这种问题,你对自己的信仰产生了疑惑吗?神父先生。”
“虽然我很想反驳你……”罗伊扳正身体,眉间紧蹙,神情透露着些微局促与不安,“但确实如此。所以能回答我的问题了吗,莱恩斯。”
“不去找教皇倾诉,却来问我?”
“信仰出现了背离,想要忏悔时才去寻神。”罗伊别过眼睛,看向远处一座雕刻精细的喷泉,“真得打算背离时,自然不会再跟随神。”
“你的假设前提是错误的。”莱恩斯突然说道,“身为人类总会更喜欢和人类在一起。但很遗憾,严格意义上讲,我并不属于任何种族。所以归属于何处和种族没有关联。亲近血族是因为他们更使我感到舒适。”
“即使血族习惯杀戮,残暴冷漠?”罗伊问。
莱恩斯沉默了片刻,看向关押着日行者的小教堂:“在这一点上,人类似乎更胜一筹。”
“不好奇我的身份吗?”莱恩斯问。
罗伊摇头:“猎人莱恩斯的名号我早有耳闻,你的档案经过加密,换了无数的名字,你的寿命较于人类来说,实在是太长了。”
“我以为我做得足够隐蔽。”莱恩斯感叹。
“档案没有任何瑕疵。”罗伊说,“只有我和教皇知晓这件事。”
“身为司铎,却对神的存在产生了质疑。我能知道发生了什么吗?”莱恩斯问。
“并非神本身。”罗伊转向其中一条路,“我只是理解了神管理人的方式。一切的事物身上都背负着罪,最终带着罪接受审判。所以在最终的日子到来之前,我不应该苛求神的降临。包括教众,包括神父,我们都是被神抛弃在这里的孩子。”
“我没兴趣听这些圣经里才会说得话。”
罗伊停下脚步,将莱恩斯带至一幢被荒废的建筑前。
建筑是教会被废弃的教堂,一共三层。大门紧闭,外围没有侍者或是看守,周遭一片沉寂。
罗伊拿出一串铜钥匙,打开门说:“亲眼得见比任何写实的文字都更有用。”
大厅内沉积了大量的灰尘,涌入的空气将他们激起,视野都被细小尘埃蒙上一层“薄雾”。
供教众使用的桌凳与讲道台通通不见踪影,只有一整片平坦空旷的空地。
莱恩斯站在门口,光源从他身后射入大厅,将影子拉长,直到一只不住颤抖的靴子下方才堪堪停止。
代替桌椅与布道台的,是一块又一块简易的布毯。毯子出自教会,材质上等,触感柔软,锈着繁复漂亮的花纹。而其上躺着的却是莱恩斯不知该如何称呼的生物。
这其中有神父的衣服,士兵的衣服,也有家居服。人数众多,身份杂乱。唯一的共同点就是苍白的脸色和或多或少痛苦与惊恐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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