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向来挑剔的楼鹤安却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就连晚上抱着一根“香氛蜡烛”睡觉, 他竟然都没有说什么。
于是白从真就觉得奇怪了。
“你闻闻这个。”
白从真拿着那瓶薄荷沐浴露凑近楼鹤安的鼻端。仔细地看着他的表情,不放过一个小细节。
楼鹤安闻了闻,给了两个字的评价:“还好。”
“这个呢?”
新买的沐浴露,香味适中带着一点绿茶的味道。
依旧是两个字:“很淡。”
把两瓶沐浴露放在桌子上, 白从真二话不说拉起楼鹤安去了医院。
经过一系列繁琐的检查,最后得出了楼鹤安的嗅觉确实减退的结果。但除此之外,他的身体非常健康, 并没有发现哪里有病变的可能或者隐藏的危险。
对此, 医生只能归结于这是无痛症引发的正常嗅觉减退。
拿着诊断结果, 白从真一言不发。
楼鹤安走过去把人抱进怀里,抱到沙发上坐着。
“是好事。”
“好事?”
“牺牲嗅觉, 换来其它器官的安全,是好事。”
白从真无奈,伸手揉乱了楼鹤安的头发,“歪理。”
不过虽然是歪理,但确实安慰到了他。楼鹤安的病就像是一个没有答案的迷, 谜底谁也不知道,只能根据以往的经验乱猜。
如果现代医学都无法治愈,那么目前的检查看起来确实像个好事。
只是有一点,嗅觉这个东西和其它不同,如果不是因为特殊的原因,就连患者自己也没有办法确定自己的情况。
就像这次,要不是那瓶沐浴露,楼鹤安根本察觉不到自己的嗅觉已经在消退了。
因为它的变化是缓慢的,循序渐进只有积累到了一个度,才会显露。
白从真紧张了几天,才在楼鹤安的各种安慰下慢慢放松。
第二次嗅觉减退被发现,是白从真三十五岁这一年。
这一年的白从真已经把国内的最佳导演奖拿了个遍,每次拍戏都有无数的演员,投资商自荐想要跟着混口“饭”吃。
为了名,为了钱。
“白从真”这个名字早在圈里变成了金字招牌,他和楼氏集团董事长楼鹤安的爱情也变成了人人向而往之的神仙爱情。
秀恩爱这事儿也是,十几年如一日,见缝插针总要提起来炫耀一波。
粉丝们调侃白从真是年纪越大越喜欢秀恩爱。哦,不止秀恩爱,他还喜欢上了吃螺蛳粉。
是的,白从真最近迷上了吃螺蛳粉。
以前的他在闻到螺蛳粉的味道时就受不了想要逃离。但是某一天他突然觉醒,就很想吃螺蛳粉。
连以前嫌弃的臭味都不嫌弃了,在片场或者工作室吃的贼香。
每次白从真回工作室后,就被那种独特味道围绕的苏雅雅,终于忍不住了。
“从导,你在家里会吃螺蛳粉吗?”
白从真嗦粉,“会啊。不过我都是在外面吃,不在屋里。味道太大了。”
苏雅雅:“……你也知道味道大啊。”
“废话,我鼻子又不瞎。”白从真翻了个白眼,“工作室可以吃外卖,这条规矩在工作室成立的时候就有。雅姐你可别想用这个赶我出去。”
“不。”苏雅雅摇头:“我只是想问,你吃完螺蛳粉后,楼总不嫌弃你吗?”
“我家宝贝才不会嫌弃我。”
白从真嘿嘿一下,嗦完最后一口粉拿了纸巾擦嘴。刚擦了一下,他的动作就顿住了。
把纸巾丢进垃圾桶里,白从真翘了下午的工作开车去了楼氏集团。
一到办公室,白从真就冲到楼鹤安面前把袖子往他的鼻尖凑。
“宝贝,你快闻闻有没有什么味道?”
楼鹤安虽然奇怪,但还是听话照做了。闻了之后,他摇摇头,“没有。”
“没有?”
白从真心里咯噔一下,又把另一只袖子凑到了严钰脸前。
“老严,你闻闻有什么味道?”
顶着楼鹤安死亡视线的严钰,非常克制地稍微凑近一点闻了一下,硬着头皮说:“白少,你吃了螺蛳粉?”
螺蛳粉的味道可不要太特别。虽然残留的气味小,但凑近了还是能闻到的。
这下楼鹤安也察觉出问题了。
白从真拉过愣住的楼鹤安,和严钰简单交代了一下就去了医院。
严钰身为楼家为楼鹤安培养的人,自然知道楼鹤安的身体情况。在听到他们要去医院的时候他就猜到了原因。目送那两人出门,严钰心中不由地为楼鹤安祈祷。
只是嗅觉减退的情况已经变成了既定事实。
现在只剩下50%不到嗅觉的楼鹤安,所有的气味都在他这里打了折扣。除了强烈的气味,一些微小的味道在他这里已经变成了趋近于无。
车里,楼鹤安抱着白从真轻轻拍着他的背。
这是他安慰人的一贯手法。
“还是和以前一样,只有嗅觉减退了。”
“嗯,好事。”
“以前你也这么说。”白从真抬起头笑了一下,“不过上次你说对了,确实是好事。”
三十多年,楼鹤安只是嗅觉减退,其它方面没有出问题真的是最大的幸运。
楼鹤安亲了他一下:“这次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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