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以继续作出让步。”吴中咬咬牙,“百木可以只负责提供合适的商业合作项目。”
也就是说,接什么广告,选择权还是在FLC手里,百木彻彻底底沦为了出钱的工具人。
井焰想起了一个人。
“这是你们老板说的?”他问。
吴中愣了下,快速回答道:“对,没错。井先生,各退一步对双方都好。”
除了务必要达成合作外,楚君杭,也就是他老板,没提任何额外的要求,全权交给吴中,让他自由发挥。
这要是放到真正的商场博弈中,百木早已是一败涂地。打从最开始就是他们在求着FLC进行合作,地位不对等的谈判,吴中深谙此道。他努力想要为自己的老板谋求尽量平等的合同,结果还是不尽如人意。
“如果我继续拒绝,你们是不是还会给出更优厚的条件?”井焰饶有兴趣地盯着吴中,搅动咖啡勺。
吴中心中大叫不好,对方好像已经摸到了他们的命门。
“我会如实上报给老板。”他模棱两可地说。
也许老板觉得FLC太不识好歹,决定取消合作;也许老板有着非要跟FLC合作的理由,会继续加筹码。
一切未知,吴中铤而走险,向井焰施压。
“既然如此,不如让你们的老板来和我谈?”井焰微笑。
吴中礼貌地回绝,话里夹枪带炮:“还没眉目的项目,恐怕不合适。”
OK,井焰腹诽。看来要想见见吴中背后的那个人,还有点儿难度。
他当然不会傻到去相信调查结果就是唯一的真相,至少吴中看起来不像是那个能豪掷一亿,只为投资一个还没有任何起色的电子竞技俱乐部的人。
吴中很冷静,也很会审时度势,过分理智,他很适合现在这个职业。
井焰有理由相信,吴中口中的“老板”真实存在。可他又完全查不到有关这个老板的信息……
总不可能是井朝华良心发现,从小金库里拿出一亿给他这个“最不成器”的儿子投资吧?
“道不同不相为谋。”井焰捏了块方糖扔进咖啡杯里,“就到这里吧,之后吴先生也不必再联系我。”
“你!”
吴中怒了。
他很少在谈判桌上流露出真实的情绪,就算对方有意侮辱,他也只会在事后用点小手段报复回来。
可是跟井焰的这场仗打得实在憋屈,他劳心费神,到头来换得一句“道不同不相为谋”?!
“井先生,再考虑一段时间又何妨?”他努力挤出笑容,“您可以说说您的诉求,我们可以协商。”
井大爷乐了。
“我的诉求是见你们老板一面。”
“这跟百木和FLC的合作有关吗?”
“有关。”
吴中思考片刻,说:“稍等,我询问一下老板的意见。”
他拿起手机,遮遮掩掩地快速拨出号码,生怕井焰看到什么。
楚君杭正在基地里训练,彭元梓从楼上走下来,说:“楚君杭,电话。”
“小木头的电话怎么在你手上?”王子刚俯冲到钻一,心情正不好,便跑过来凑热闹。
他不嫌事大地拱火说:“哦豁,我要告诉井哥!”
基地里眼睛没毛病的都能看出来井焰对楚君杭照顾有加,而且不是一般的加。王子是恋爱脑,觉得井焰跟楚君杭肯定有一腿——现在没有将来也有。
瞿子蔚把井焰划出了情敌范围,但留下了楚君杭。
彭元梓第一次接触正式的训练,日夜颠倒,每天睡不到6小时,脑子都不转了,根本没功夫管其他人恋不恋爱。
“你手机在房间里响了很长时间。”彭元梓边说边打了个哈欠。
他在H大的时候素有“冰山大腿”之称,整个人冷冷的,也不太爱说话,整天挂着头戴式耳机,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但意外地跟社里人相处还算融洽。结果现在,他也不顾忌什么形象问题了,能睡觉、睡好觉就是王道。
“抱歉。”楚君杭接过手机,推动静音键。
为了能够专心训练,他特意把手机放在楼上,杜绝一切外来诱惑,结果忘记调成静音模式,反倒把彭元梓吵醒了。
“没事。”彭元梓打着哈欠又飘回了楼上。
王子还想着添油加醋,看看能不能从楚君杭这儿骗到一顿免费的“封口午饭”,抻着脖子没看两眼就被瞿子蔚拽走继续排位了。
楚君杭点开通讯录,发现好几个吴中的未接来电,赶忙秒掉游戏摘了耳机往外跑。
“喂,怎么了?”
吴中欲哭无泪。老板,您可算是接电话了。
“谈判进行得不太顺利,井焰要求要见您。”
楚君杭皱眉,说:“他知道我投资的事了?”
“没有。”
“他只说要见一见百木的老板,并不知道您的身份。”
楚君杭松了口气。
“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他的态度很坚决,见不到您就不合作。”吴中为难道。
井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撑着下巴读吴中的唇语。忽然,放在桌面上的手机一震。
【Wood:。】
【Flame:?】
【对方撤回了一条消息】
【Wood:没什么,只是想告诉你,王子已经俯冲到钻一了。】
楚君杭泄愤似的在手机上打字,又打开掌盟查看FLC.K1ng的战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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