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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了。
    眼前的男人，是天神还是魔鬼，已经完全分不清了。
    竺渊微微一笑，双手将他抱起，羽翼微震，刚想离开，何唯却死死地握住了他的手，“求你。”
    “嗯？”他垂首，凑近了一些。
    何唯强撑着自己发出声音：“求你，带他一起走。”
    竺渊眉毛一扬，看向了一旁，那被冰雪覆盖的男子。
    “没必要，他活不了了。”
    “不！”何唯猛地拽住他的衣服，用尽了全力，“他会活下去。”
    竺渊笑了笑：“你知道的，即便你用寒冰冻住了那个伤口，但亡鬼之魂是冻不住的，它们早就侵入他的体内，现在估计已经将他完全吞噬了。”
    何唯又何尝不知，但凌云翼不可能会死，他是《亡徒》的主角，哪怕因为他的原因，他的人生已经改变了，但何唯坚信，他不可能死在这里。
    “带走他。即便死，我也不会让他死在这里！”何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
    竺渊垂眸，几缕冰色的发丝落下来，衬托着那双眼睛越发湛蓝如深海：“你对他倒是情深意重。”
    何唯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竺渊细细地看了他一会儿，忽而扬眉道：“好，我可以带走他。”
    何唯猛地松了口气，紧接着他就又绷紧了弦，因为竺渊贴着他的耳朵，低声问道：“你又要如何报答我？”
    声音低沉，且是贴着耳边说的，只让人觉得心头一紧，但何唯也不算意外，竺渊不是个好人，不可能会做亏本买卖，他势必要给他一个答复。
    只想了一下，何唯就张口说道：“我现在能力有限，但我承诺，会答应你一个要求，无论何时无论何事无论我能否做到，只要你提出来，我一定会如你所愿！”
    他说得如此坚决，倒是意外地打动了竺渊，他轻笑一声，嘴角微扬，俊美的容貌竟比那金色羽翼还要耀眼。
    “好，我记住了。”
    有他这句话，何唯彻底放心了，至此他也终于撑不住，完全昏了过去。
    竺渊垂首看他，从他的容貌到他的身体，虽然纱衣宽大，但胸前的风景也难以遮掩，定定地看了一会儿，他勾了勾嘴角：他的唤灵师，似乎还有些小秘密。
    何唯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无力且头晕脑胀，他微微起身竟又猛地摔了回去，坚硬的玉床让他的身体更加疼痛。
    何唯皱了皱眉，勉强喘了口气，稍微适应了一下。
    他微微转头，一眼就看见了负手而立的玄衣男子。
    他身形颀长，宽肩窄腰，长发如深蓝海水般铺洒在背脊，只是笔直站立，却恍若天地间的星辉都集于此处，让人无法挪不开眼睛。
    何唯怔了怔，下一瞬却猛地回神。
    灰色地带，亡鬼，竺渊，凌云翼！
    凌云翼还在生命垂危！
    想到这里，何唯猛地坐起来。
    他这动静又怎么瞒得过竺渊，他转过身，挑眉道：“放心吧，他运气不错，还没死透。”
    何唯立马反问道：“这是哪儿？”
    竺渊说道：“幽冥领域。”
    一听不是灰色地带，何唯才彻底松了口气，只要离开灰色地带，亡鬼之魂就会自然消亡，而凌云翼如今还保留着身体，就说明他没有被完全吞噬！
    太好了，何唯撑起身体，想去看看他。
    竺渊又说：“别高兴得太早，亡鬼之魂向来凶悍，他的魂魄受损，能不能醒过来还难说。”
    何唯皱了皱眉，他心里知道，竺渊的话虽然很不好听，但却是事实。
    先不提凌云翼受的那一剑，单单是受损的魂魄就不知该如何修复……
    何唯深吸一口气，心里还有个法子，他的任务完成了，奖励的五千金币足够买一个让人起死回生的神药了。
    他拼命地暗示着自己，希望商店里能贩卖出靠谱的东西。
    虽然竺渊还在，但何唯还是直接唤出了系统，点开商店之后，他眼睛不禁一亮。
    太好了……果真都是些治疗药丸。
    何唯认真地看着，第一排是：收魂丹，聚魂丹，圆魂丹。第二排是：初级金疮药，中级金疮药，高级金疮药。
    第一排的东西都是用来修复魂魄的，而第二排就是治疗身体创伤的。
    关键时刻，系统终于给力了一把，何唯十分欣慰。
    他定睛看着，收魂丹要一千金币，聚魂丹要三千金币，而圆魂丹却需要整整一万金币！初级金疮药是一百金币，中级是五百金币，而高级是一千金币。
    何唯很想买最贵的圆魂丹，卖得这么贵，这玩意肯定效果很好，但一万金币，他实在拿不出来，只能选择了三千金币的聚魂丹，而后又花了一千金币买了个高级金疮药。
    一下子花掉了四千金币，不过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和凌云翼相处这么久，他下意识里已经把他当成好友了。
    朋友有性命之忧，说什么他也不能放任不管。
    刚刚兑换成功，何唯就下了床，走到凌云翼身边，也不顾竺渊看着，干脆利落的拿出丹药，一股脑塞进凌云翼嘴中，只希望他能够恢复过来了。
    看着他做完这些，竺渊饶有兴致地和他对视：“你花样可真多。”
    何唯抿了抿嘴，没出声。
    凌云翼的安危无忧了，何唯才有心情思考眼下的境地。
    对竺渊，他是打心底里害怕。
    这个男人实在太强了，而且性情莫测，难以捉摸。
    何唯根本不知该如何和他相处。
    看出他的忐忑，竺渊笑了笑，只可惜这抹浅笑没让他变得亲和起来，反倒使容颜更胜，越发的不可靠近。
    “来吧，解释一下，你这身体是怎么回事。”
    何唯一怔，这才想起来，自己认识竺渊的时候是本体，而现在……是半女体。
    解释……他能怎么解释？说自己有个系统，要做任务，所以可以随时变换？
    呵，呵呵，这么靠谱的答案，他说出来之后，竺渊真的不会微笑着一巴掌拍死他吗？
    可是胡乱编个借口，肯定会一秒钟被戳破。
    对……对了！斗灵！
    何唯脑中灵光一闪，赶紧说道：“是我斗灵的能力。”
    “哦？你的斗灵？”竺渊想了一下，才说，“是了，那件破睡袍。”
    何唯：“……”你才破睡袍，你全家都是破睡袍！
    他腹诽着，竺渊却微微扬手，白皙的手掌点在他的胸前，何唯只觉得一股热流直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