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凉？”江生微微蹙起眉，“能不能够稍微具体一点？”
    “嗯……”苏乐凯挠了挠头，说：“就好像一个人在沙漠里行走，整片沙发里都只有他一个人，大漠孤烟直，黄河落日圆。侠之大者，喝酒交朋友，但是说到底都是一个人。”
    试镜试了很长时间。江生问了很多问题，一个一个地问。苏乐凯的心情也越来越平静。但是，坐在一边的杨青青却有些心急。她觉得这是自己的问题。她从前也没有想过，苏乐凯竟然会想这么多，很多感受甚至就超过了她的认知水平。如果这是在面试一个文艺片，或许是不错的发挥，但是对于一部商业制作而言，苏乐凯说得太玄了。
    可惜试镜过程中不能打断。
    直到中午，江生才说：“好了，面试就到这里了。”
    苏乐凯点点头，最后看了镜头一眼，站起身，看向江生和杨青青。
    “你很棒。”江生说：“虽然……可能不太适合我们这部电影，但是你真的很棒。我不是在说场面话，以后你一定会有出息的。”
    杨青青听到江生这样说，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看来是没有戏了。
    苏乐凯也听懂了江生话里的意思。不过他本来就没有抱希望，也就不会有所谓的失望。他笑了笑，说：“谢谢。”
    江生转身看向杨青青，说：“你带着这个演员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杨青青有些惊讶，没有想到江生对苏乐凯的评价竟然这么高。
    江生说：“这个试镜的录像我会传给公司那边的人看，至于乐凯是否能够出演，不是我一个人能够决定的。”
    “麻烦你了。”
    和江生告别后，苏乐凯和杨青青一起走进电梯里。江生站在电梯外面向他们挥了挥手。电梯门慢慢合上，电梯开始往下降。
    苏乐凯问：“青青姐，刚才那个人是谁啊？”
    杨青青转头看了苏乐凯一眼，说：“他是好莱坞的一位制片人。”
    “你还认识好莱坞的制片人啊？”苏乐凯惊讶地问。
    杨青青笑了笑，说：“也是机缘巧合之下认识的。不过，这也没什么，我们现在国内自己的市场越来越大，电影工业也越做越好。我们不必像从前那样那么崇拜好莱坞。”
    “嗯。”苏乐凯点头，说：“我其实很佩服法国的那些女演员们，玛丽昂·歌迪亚也好，伊莎贝尔·于佩尔也好，朱丽叶·比诺什也好，她们其实都是享誉世界的女演员，却没有一头扎进好莱坞，还是会回自己的国家拍很多电影。她们对自己国家的电影很支持，也感到骄傲。”
    “你看过她们的电影？”杨青青很惊讶，因为她们主演的电影大部分是文艺片，很多年轻人都不怎么看。
    苏乐凯说：“看过，很喜欢。”
    杨青青心里面大概明白了苏乐凯刚才为什么能够说出那些话。他对表演是真的有研究的。她说：“以后还有很多机会。”
    “嗯。”苏乐凯点点头。
    中午，杨青青照苏乐凯所说的，把杨柏乐和柳营请了过来，一起吃顿饭。
    苏乐凯因为要试镜，所以和杨青青比较晚到，一进包间，就说：“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杨柏乐特别大方地摆了摆手，说：“没事。”
    柳营是一个退伍军人，长相端正，虽然不帅气，但是很耐看。他是一个孤儿，家里也没有什么亲人，所以退伍后没有回家乡，而是来长山发展，最后在曾任庭帮苏乐凯组团队的时候，招来过来，当司机兼保镖。
    他不是一个话多的人，只对苏乐凯笑了笑。
    苏乐凯坐定后，说：“今天好像还是我们第一次正式一块吃顿饭。”
    “第二次了。”杨青青说，“第一次我们吃的西餐，不过那个时候杨柏乐还没有加入我们这个团队。”
    苏乐凯笑了笑。
    杨柏乐嚷嚷：“我就比你们晚了一天！”
    “虽然我们认识还不久，但是非常谢谢各位在过去几个月里对我的帮助。”苏乐凯站起来，端着酒杯，酒杯里面倒了一点点香槟，说：“我不是一个很会说话的人，好在你们在工作上和生活中都帮助了我很多，所以没有出什么大问题。我现在也没赚什么钱，不过你们放心，年终奖的红包还是有的，虽然没有其他明星们给的那么多。你们多多包涵，以后我一定努力赚钱，给你们发更大的红包。”
    他说完这句话，脸颊羞红了一点。
    杨青青一笑，说：“明年发多少？翻倍吗？”
    苏乐凯脑袋里面算了算，这一次每个人发一万，明年翻倍也才每个人两万，还是发得起的，他便认真地点了点头，说：“好，明年翻倍。
    第61章
    随着年节将近，长山这座平时人流量巨大的城市渐渐安静了许多。无数来到这座城市工作、追求梦想的人都纷纷买了票，踏上归乡的旅程。一年一度的春运也开始频繁在新闻、社交媒体上出现。
    苏乐凯早早地买好了回家的票，准备在一月六号回家。
    他买票的时候问杨柏乐，要不要跟他一块回去。杨柏乐犹豫了一下，说：“算了，我还是出国旅游去吧，见景伤情。”
    他不愿意留在国内看各家灯火明亮，万家团圆。
    苏乐凯理解地点点头，说：“好。”
    在离开之前，苏乐凯委托杨青青帮他在长山找一找合适的房子。他想，不能年后还这么死皮赖脸地赖在曾任庭的公寓里。虽然他真的一点也不想走，曾任庭也没有赶他走，但是，苏乐凯觉得，再这样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下去，他会越陷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