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予洋只在IPFL打了一个赛季,满打满算三个多月。
春季赛季里他很强,网上起哄喊洋王、洋宝,给他投票的人挺多,但他也确实没有像荣则和印乐那样,有那么多的铁杆支持者。直播事件曝光后,为他说几句的人全被淹没在FA的愤怒粉丝里。
刚出事的时候,他在微博和论坛看了几个小时,做了一夜噩梦,此后除了发道歉那天,他再也没上微博,没打开过所有与电竞有关的网站论坛,每天只敢看看国外的直播和技术视频。
一个正常人看到那么多辱骂的语句,是不可能不感到恐惧和难受的。
黄予洋满才十八岁没多久,从十四五岁起,他的脑袋里只装了这么一个游戏,开直播都嫌浪费时间,真的没有太多这样的经验。
他什么都不会,只会也只喜欢打游戏。一想到可能因为一次口无遮拦的复盘打不了比赛,他就快疯了。
今天只身来到FA,黄予洋装得无所畏惧,从睁眼开始,就催眠自己不害怕、没事,自己可是MVP,莫瑞都跟他说“没这么脑残的资本,你去了FA肯定有比赛打”。
但是直到印乐给他发这句话以前,黄予洋都怕得要命。
他每一刻都在怕FA的人永远孤立他,怕训练室永远没他的电脑,怕自己永远只能坐在电脑前,一把又一把打RANK,被摁死在板凳上。
黄予洋看着手机屏,坐了一会儿,努力想着自己是个成年大人不能哭,把眼泪憋回去了,给印乐发了一条:“对不起。那个直播。”
“我们几个其实还好。”
印乐回复:“你要道歉就找小崔吧。那几天樊雨泽家里出事回去了,只让小崔顶上。他多萝西娅是菜了点,但没收钱。”
黄予洋回了个“好”,顺手切回印乐的直播间,恰好听到印乐的麦克风里传来荣则的声音:“印乐,和你排的韩国输出是职业选手吗?”
印乐有些慌乱地“啊”了一声,突然静音了麦克风。直播间只留下背景歌曲的声音,弹幕又开始一片问号。
黄予洋看了一眼电脑,发现荣则同意了他在游戏里的好友申请。
过了几分钟,印乐突然把直播黑屏了,取消了他们双排小组的排位排队,给他发了个消息:“荣哥想跟你双排……”
黄予洋大喜,刚要回复,又收到印乐的消息:“你最好别跟他说你是谁啊,电音也别关了……”
黄予洋愣了愣,问印乐“?为什么”。
印乐的聊天框上方显示正在输入许久,最后给黄予洋发:“回头跟你细说,总之别说。”
“……”印乐话说一半,让黄予洋莫名其妙忐忑了起来。
“给点提示啊。”黄予洋又给印乐发了一条。
印乐没回他,离开了双排组队,过了一会儿,黄予洋收到了来自荣则的双排邀请。
黄予洋抓着鼠标的手紧了紧,接受了邀请。
荣则用英语跟他问好,称赞说【你的电音很特别】,又问他:【今天准备一直用这个声音吗?】
黄予洋想着印乐的叮嘱,慢吞吞地“嗯”了一声,荣则在对面笑了,说“ok”。
说句实话,整个联盟里,黄予洋最能理解的就是荣则的粉丝。因为荣则帅出别的选手一大截,普通话和英语都很标准,声音好听,说话温文尔雅,又有礼貌,人好像总是在笑,一看就和他们这些不爱上学的十多岁就出来打职业的不一样。
黄予洋本来也是真的很仰慕荣则,不是骗人的。他唯一关注的主播就是荣则,虽然荣则现在已经是个年播的主播了。
黄予洋打开手机的翻译软件,琢磨着翻句英文表达一下自己对荣则的敬仰之情,还没想好说什么,屏幕上方突然弹出一个迦蓝直播的通知提示:“你关注的【FA_ZRONG】开播了!【IPF】双排上分!快来看看吧”。
第6章
黄予洋关注荣则的直播很早,具体要追溯到三年前,他还在网吧打比赛的时候。
当时网吧组的战队里,打辅助位的哥们儿叫彬彬。
彬彬特别崇拜荣则。荣则赢比赛的时候他请大家吃火锅,输比赛在网吧里唉声叹气,逼着整个队的兄弟一起订阅了荣则的直播间,时不时号召大家去送小礼物凑任务人头,努力把偶像的直播间热度搞起来。
黄予洋是输出位,本来不怎么看辅助位的直播,觉得都是奶来奶去的没意思,为了帮彬彬凑人头看了几次荣则,觉得不一样,渐渐喜欢上了待在荣则的直播间里。
刚进职业联赛的荣则不像现在这样一年一播。可能是平台和战队签了直播合同任务,荣则又在队内人气最高,每周都能播个一两次,而且常常播到深夜两三点。
他不太跟人双排,技术很好,打法时常聪明得让黄予洋拍手叫绝,和队友交流言简意赅,直播间一点都不喧嚣。
黄予洋有时候给网吧打赢了比赛,会给荣则送个贵点的礼物。
那会儿听荣则读他的ID谢他,十五岁的黄予洋高兴极了,很短暂也挺偷偷摸摸地想过,要是荣则给他打辅助,得是多风光的场景。
许多次荣则播得很晚,黄予洋也打得很晚。黄予洋打累了,就先不排游戏,挂在荣则的直播间休息。
两三点钟看的人少了,荣则如果还在播,偶尔会和弹幕互动,回答一些技术和设置问题。他直播不放歌,等排位的时候大部分时间沉默,房里只有像白噪声一样的游戏的基础音效,让在深夜倍感迷茫的黄予洋有种安全和被陪伴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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