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宇赶到一家中餐厅，进了包间，刘主任正等着他。
    肖宇见刘主任一个人，心里不好的感觉更浓。
    坐下，刘主任道，“肖总，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肖宇摇摇头，“没关系，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刘主任点点头，菜上了桌，刘主任道，“肖总，今天张总和陈总在农庄见了面，两人对方案的事进行了商讨。”
    肖宇轻嗯声，“你就是为这事，约我见面。”
    刘主任摇摇头，“这只是其一，关键是结果，两人商谈的结果，不理想。”
    “两人意见向左？”肖宇问。
    刘主任应声对，“肖总，那天你走之后，张总一直留在农庄，反复研究你修改后的方案，想定后，他才把陈总请到了农庄，可是最后他们还是发生了分歧，张总希望以你修改的方案进行新政。
    陈总不太同意。”
    这点，在农庄那晚，肖宇三人都想到了。
    但事情真的出现，肖宇心里还是感觉失落。
    “陈总反对的理由是什么，就因为他拟定的方案被修改了？”
    刘主任苦笑声，“陈总说了很多理由，只有这个理由他没有说，但彼此心里都明白。
    方案还没推出，两个老总就发生了分歧，后边的事肯定会阻力更大。
    陈总走后，张总的心情也很不好，连我都不知该怎么宽慰他，只能给肖总打个电话，想问问肖总有什么办法？”
    刘主任拿起公筷，为肖宇夹了筷子菜，放到肖宇碟中。
    肖宇看看碟中菜，“都怨我，如果不是我对方案进行了修改，张总和陈总就不会发生分歧。”
    刘主任摇摇头，“肖总，这不是你的错，你只是提出自己的想法，最终的决定权仍在两位老总手里。
    这个时候，张总最需要支持，如果肖总依旧选择支持张总，方案的事，还是能推行的。”
    刘主任话中有话。
    肖宇看着她，“刘主任，你今天约我见面，到底是你个人的意思，还是张总的意思？”
    刘主任也看着他，“绝对是我个人的意思。尽管张总从未告诉我肖总的身份，但凭我多年的职业经验，我可以对肖总的身份做个大胆推断。我可以说吗？”
    肖宇一笑，“你都有推断了，说吧。”
    刘主任看眼包间门，包间门紧闭，这是餐厅最里的包间，不用担心被打扰。
    但刘主任还是掏出纸笔，在纸上写了一行字，轻轻推到肖宇面前。
    肖宇看看纸，纸上字：不是最大股东，也是最大股东代理人。
    “肖总，我的推断对吗？”刘主任轻声问、
    肖宇拿起纸，撕碎，扔到纸篓里。
    “刘主任果然精明强干，你的推断没错。”
    刘主任笑笑，“肖总，既然我的推断正确，张总又认同你的修改方案。你们两人相加，绝对能使方案在股东会上获得通过。”
    肖宇点点头，事实确实如此。
    “可通过之后呢，通过方案只是新政的第一步，执行到位才更重要。若陈总始终有抵触情绪，后边的事怎么办？”
    刘主任没立刻回应。
    包间内沉静一会儿，肖宇看着她眼睛道，“刘主任你既然已推断出我的身份，并私下约见我，凭你的精明干练，来之前，肯定已经想到了我会问你什么问题，也想好了答案，不妨直说。”
    刘主任还是未答话。
    肖宇站起身，“既如此，我们就没有再谈的必要了，我还有事，先行告辞。”
    肖宇刚要迈步，刘主任也立刻起身，“肖总，等等。”
    两人目光再次碰在一起。
    “还有事？”肖宇问。
    刘主任点点头，迎着肖宇目光道，“你来之前，是不心里也有了另外的选择？”
    “你指什么？”肖宇反问。
    “脱身。”刘主任脱口而出，“在与张总几次交谈后，你已经深刻明了天意目前的情况，修改方案，虽然你只是想表达个人意见，但你也预见到了方案交出后会产生的问题。
    所以离开包间后，你会做出新的决定，立刻从天意脱身，不再陷入更深的泥潭里。”
    两人对视一会儿，肖宇轻笑声，“刘主任，你还真是聪明人。但你忘了，今天是你约见我，你应该先回答我的问题，这才是待客之道。”
    刘主任面露尴尬，“对不起，肖总，我不是想回避你的问题，我是。”
    肖宇一摆手，“不用解释，说出答案比解释更能显示你的诚意。”
    刘主任点头应声对。
    “那你能先坐下吗。”
    肖宇应声可以。
    两个重新坐定。
    刘主任给肖宇续上茶，自己也喝口道，“肖总，对你的问题，我来之前确实想到了，也想到了答案，任何一件事都有两面性，陈总的反对也同样，看起来是坏事，但若肖总和张总真有决心，也是件好事。”
    肖宇点支烟，没答话，示意刘主任接着讲。
    刘主任接着道，“那些股东表面上利益一致，其实各有各的小九九，他们并不是铁板一块，很多人都是看带头人的眼色行事。
    只要能将带头人拿下，立刻就能起到杀一儆百的作用，股东没有了带头人，也就变成一盘散沙，新政的执行落地，就不存在问题。”
    带头人？肖宇轻笑声，“刘主任，你指的带头人是谁？”
    刘主任这次没有犹豫，直接回应，“既然陈总反对新方案，他肯定会成为那些股东的带头人。”
    肖宇点点头，确实如此，而且若陈家伟成了带头人，以他在天意的影响力，先把他放倒，对其它股东绝对有强烈震撼作用。
    “刘主任，放倒陈总只是第二步，推掉还要重建，重建具体执行由谁来做，你有合适人选吗？”
    这？刘主任顿顿，这个问题更难让她回答。
    肖宇一笑，“刘主任，这是企业调整中最常见的问题，你来之前，肯定也有了答案。想到了，就不妨说出来。”
    刘主任轻嗯声，“肖总，这应该是你们老总考虑的问题。”
    肖宇应声没错。
    “可我现在想听你的答案。”
    肖宇丝毫不给刘主任退让的机会，完全是步步紧逼。
    包间里气氛变得凝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