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下次拍宣传照的时候建议不要将脸遮住,优点没有藏起来的道理。
最后写给J:捡到了你扔的拨片,我会好好珍藏的。特别喜欢今天唱的第二首新歌,希望能在松市的巡演上再听一次。
第20章 第20章
完了,难道他还是看到我了。
向诗脑袋里“嗡”地一声,紧张感所带来的威压,将残存的思维碾碎成了一片片飘落的雪花。
“怎么了?”他艰难地回答道。摄入酒精后的口干舌燥,让声音也变得枯萎起来。
“我演出刚结束,你呢?喝酒了?”
电话接起来以后自己一共只说了四个字,他不明白付晶是怎么听出来的。
“喝了一点。”
“……但是没醉。”
对面有些吵,他好像听见付晶轻不可闻地笑了一下,又有人隐隐约约地喊道:“你躲在那儿干嘛啊?快过来搬东西。”
被催促的人明显不为所动,柔声问道:“你元旦打算回家吗?”
“应该不回。”
“这样啊,那就算了。你和朋友继续玩吧,小心别喝多了,拜拜。”
不等向诗接茬,他飞快地挂断了电话,似乎是要赶着去做其它事。
寂寞的尾音在耳畔蔓延开来,向诗怅然若失地收起了手机,倏忽熄灭的屏幕光和他的心境如出一辙。
难道付晶要回去?
用手掌根部吃力地按了按太阳穴,他重新抬起头,有些尴尬地看向了面前的二人,“打断你们说话了,对不起。”
妙妙低下了头,忍笑忍得肩膀轻轻抖动,令人联想起梳理羽毛的小鸟。
而桃果的笑意太沉,连说话的语调都被压弯成了奇妙的弧度,“是我们不好,瞎传八卦。”
说着,她主动替向诗添酒,不知是真的粗心大意还是故意使坏,居然倒了满满一杯。
他已经看到自己安安静静地坐下来喝酒聊天了,然而一阵突如其来的气血上涌,将脑海中纷纷扬扬散落的雪花全部染成了猩红。
一连串动作迅速得连他本人也始料未及,电话拨过去,才响了一声就被接起来了。
“还有事?”
“我家附近的公园你认识吗?待会儿可以顺便碰个头。”
答案没有等到,听筒里反而接连传来了急不可耐的催促声:“爷,就差你了,赶紧的。”
“晶,你再不来我们走了啊。”
对方的说话声突然被拉远了,他毫无波澜地应道:“你们走吧,我不去了。”
“哈?!”
向诗皱着眉把手机从耳边拿开一些,他一时头脑发热,完全没考虑过付晶接下来会另有安排,连忙抢白:“你有事的话不……”
“我认识。四十分钟以后到,等着。”
向诗愣了愣,等终于回过神时,听筒那边早就没了声响。
其实,他本来打算就这么冲回蜃气楼去找付晶的,不过他穿着沙利叶的T恤,又买了一堆形迹可疑的物品,无异于不打自招。所以当前的第一要务,就是要赶紧回家隐匿证据。
他抢过杯子,像喝水似的将刚刚倒满的那杯酒一饮而尽,接着和大家打了声招呼,准备光速撤离。
临走前猛地想起了什么,向诗背过身偷偷拿出一叠拍立得,藏在桌子底下不动声色地塞给了桃果。
“我今天抽到的Ten,全送你了。”
·
打车到了家门口,向诗连电梯也不愿意等,三步并作两步地跨上楼梯。
实际上,他到现在都无法解释方才冲动使然的行为,只是任凭心中那头嗜血的猛兽冲出牢笼,肆无忌惮地疯狂噬咬——伴随着教人难以抗拒的兴奋。
几个小时之前还站在舞台最高处接受着众人仰望的J,居然会因为一通电话就立刻回到自己的身边。
比起纯粹的开心,他更愿意将这种心情形容为:行使控制权所带来的快感。仿佛征服欲得到极大满足的食肉动物。
向诗在如堕云雾的恍惚之中飞快地换了身衣服,然后从家里翻出解酒药吃了,临出门前又往嘴里塞了几颗薄荷糖,试图让头脑保持清醒。
碰头的地点选在了位于两人住处中间地带的公园。虽然占地不大,设施倒是相当齐全,不仅有供小孩子玩耍的秋千滑梯,还有不少体育器材。
径直走到双杠前,他随便拍了拍表面的灰尘,接着手臂一使劲,像学生时代常做的那样,稳稳当当地坐到了双杠上。
付晶一看就知道来得很急:妆没卸,衣服没换,依然穿着他encore时的那一身,仅仅是在外面裹了件厚卫衣。
抹了大量发蜡、精心收拾过的造型此时塌得差不多了,发梢胡乱地黏连在裸露的脖颈内侧,残留着一缕靡艳的倦怠。
视线相撞的同时,他的表情一下子明亮了起来,兴冲冲地就往这边奔。由于身上戴了许多首饰,一动就叮当作响,在静悄悄的公园里听起来分外清晰。
直到近距离观察,向诗才发现他的妆比想象中要浓许多。眼睛周围不知涂了些什么,看起来亮晶晶的却很深邃,如同从夜空中坠落的黯淡星辰。
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面前的人坐上来。他腾空而起的时候带起了微弱的风,或许是适才结束工作的缘故,付晶身上散发着与往常截然不同的陌生气息:从后台带出来的脂粉味,不经意沾染上的香水味,功能性饮料的水果味,以及冷却后的汗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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