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安走到唐隐的面前,他对接下来要说的话难得有一些扭捏,“这次由我主持海神祭,我这里正好有一个名额,是内场最前排的位置。”
尤安从来都没有对任何人说过这种话。
但是他认真想过了,他确实是想对唐隐唱歌。
在飞船上他惹唐隐生气了,他从来都没见过唐隐对他生气,前世不管他对唐隐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情,把唐隐当空气无视、扔掉唐隐给他的礼物、对唐隐冷嘲热讽,对方都是用那刻骨深情的红眸温柔地望着他。
“唐隐,你之前不是说有机会想想听听我的歌吗?”
对人鱼来说,我在海神祭唱歌给你听,是“我喜欢你”的意思。
尤安虽然还是挺胸抬头的仪态,却有一种恨不得把自己藏进口罩和帽檐下的羞涩,这和平常的他大相径庭。
苍白的手伸了过来,指尖轻轻抬高帽檐,唐隐看到那双向来锐利冷漠的银眸在此刻坚冰化雪,是难得一见的温和。
唐隐动作堪称体贴暧昧地整理了尤安的碎发,将一缕银发别在尤安的耳后,这样就可以让没有任何发丝遮掩的银眸暴露在他眼前,唐隐细细欣赏着这双眼,这个眼神,指尖还停留在尤安耳廓。
人鱼的耳朵偏尖,很是敏感,一下子就浮现了淡淡的薄红。
唐隐笑了一下,他笑起来的红眸似乎是红酒杯摇曳,眼周都是要溢出来的深情,此刻的唐隐和前世无数次坐在台下仰望尤安的神情没什么不同,甚至是更温柔了三分。
唐隐就这样看着尤安,轻声地,一字一句像是在说什么情话那般,对尤安道:“你这样的眼神更像他了。”
刚刚浮起的薄红在这一刻消失得一干二净。
像他?
他是谁?
唐隐收回了手,没有任何犹豫地拒绝道:“抱歉,我这次来人鱼星有事,不能参加海神祭。”
疏离的模样就像上一秒他从未为尤安整理过发丝。
尤安突然很难受,这种难受不是被简单拒绝的难受,他好像在一场比拼中突然被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冷箭刺伤了,可是他都不知道放冷箭的人是谁。
像他?
哪个他?
是陆爵吗?
是的,一定是陆爵,重生后的陆爵总喜欢用示弱的方法博取唐隐的怜爱。
当认定是陆爵后,那种一闪而过的心痛似乎也消失了,尤安盯着重生后就奇奇怪怪的陆爵,回忆起对方种种卑鄙的操作,他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模仿对方的语气卖可怜道:“你是陪伴了我很久的粉丝,我很希望你能在海神祭上出现,如果没有你的陪伴,我或许也无法走到今天……”
陆爵:“?”
陆爵眉毛一挑,打断了尤安的施法,他真诚地看向熊萌萌,感慨道:“光阴似箭,岁月如梭,熊萌萌陪伴尤安殿下一路走来的真情令我感动。”
在和熊萌萌短暂的相处过程中,陆爵已经发现熊萌萌是位可用之才,当没有想好怎么对付尤安时,不如让这员大将出马。
熊萌萌果然感动地看了一眼陆爵,而后更加感动地望着尤安,“男神,我知道你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一直念着鱿鱼丝们,放心,虽然饭饭没有时间参加男神你的海神祭,但是我有时间,我这次就是特地为了海神祭而来!我只抢到了外场名额,但没想到男神你会帮鱿鱼丝升级到至尊内场前排的位置!”
熊爪拍了拍石化的尤安肩膀,“呜呜呜男神你真好,我会带着饭饭对你的支持为你打call的!”
尤安:“……”
唐隐对熊萌萌竖起大拇指,在陆爵的护送下离开,尤安望着他们俩人的背影,隐约还能听到陆爵的声音——
“真羡慕尤安,还有这么多陪伴他心疼他的粉丝们,不像我,我只有大人……”
尤安:“……”
尤安并未听到,当唐隐和陆爵走得更远了一些,陆爵忽然问:“大人,您刚才对尤安殿下说的‘你这样的眼神更像他了’的他,是谁?”
唐隐坦坦荡荡道:“珀弥利亚。”
“这位珀弥利亚是大人曾经的爱人吗?”
唐隐奇怪地看了一眼陆爵,“你怎么会这么想,他只不过是我曾经的一位好友罢了。”
“那大人怎么会对他念念不忘?”
“因为他的血很好喝啊。”唐隐毫不犹豫道,想了想又补充道:“歌唱得也很好听。”
陆爵为唐隐撑着伞,漫步在这座水城中,他轻声问道:“大人来到人鱼星是为了见这位珀弥利亚吗?”
他身旁的血族神情平淡,语气波澜不惊道:“顺道也可以去见见。”
“哦?”
陆爵本以为唐隐来人鱼星是为了尤安,结果不是,他又以为唐隐是为了和旧友见面,结果又不是,那么对方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
“他的尸骸葬在禁海,我带你去禁海提升实力,也算是去祭奠他。”
谈起已死的旧友,唐隐的神情还是一派风轻云淡,在他眼中生老病死和春夏秋冬并无多少区别,不死生物见证过的死亡有太多,对于珀弥利亚的死,他有过遗憾,这种遗憾大概就是再也吃不到记忆里那个口味的美食了。
或许还要再加之一些听不到对方歌声的遗憾。
人鱼族的禁海是人鱼族的墓地,鲸落海底,哺暗界众生十五年,而人鱼尸骸统一葬在一片海域,形成了具有禁忌力量的禁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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