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罗婕妤身边几个人，还有大公主跟前的几个人，悄无声息的就不见了。
    与此同时，陛下已经开始叫工部和内事府选址改建皇子府。
    不是重新建，而是选以前大臣们的府邸，改一改就行了。
    这就是要叫皇子搬出去的意思了。
    紧跟着，陛下就又下旨，辰贵妃晋位为端懿贵妃。自然有一堆溢美之词。
    就是她各种品行好之类的废话。
    还有就是一道口谕，朕无嫡子，庶皇子众多，年纪参差，品性不明，所以暂时不立太子。要等几年。
    那几个蹦跶的最厉害的言官，直接被皇帝丢去了地方上了。
    昭纯宫里，众人欢喜道喜，雁南归倒是不太在意。
    本来她也知道，今年生辰皇帝就给她晋位了。
    如今提前了，也不过是安抚一下外头。
    舒乘风过来的时候，她也就意思意思谢了一句。
    “怎么还不高兴？”舒乘风笑道。
    “没什么。”雁南归叹气：“皇子们斗的乌眼鸡似得，你把我位份提起来做什么？”
    “朕自有用意，放心吧，有朕在，你还能出事？”舒乘风道。
    “是不会出事，可麻烦啊。”雁南归白眼。
    “别想那么多，你父亲在回来的路上了，既然想回家去，今年就风光回去。七公主也没去过呢，一起带去吧。”舒乘风道。
    “嗯。”
    “好了，别低落了，迟早不都是要给你这个位份的？”越是时间长了，舒乘风越是看着别的女人都差点意思。
    至少这端懿贵妃的位置，就谁都够不着。
    他是不知道假如雁南归生了皇子的话是不是还是如今的样子，但是就如今来说，真是无人能取代她的。
    “你不是想做皇后么，做几年端懿贵妃，也好服众。”
    雁南归一愣，然后看他：“你……是不是太过纵容我了？”
    舒乘风本想开个玩笑的，可最近发生的事多，就也懒得了。
    “你这个人，虽然狠。但是凡事有数。你做皇后也没什么不好的。”
    “这可真是不像一个皇帝说出来的话。”雁南归道。
    舒乘风没说话，只是去洗漱了。
    洗漱过换了一身家常的墨绿色袍子，就叫雁南归过来。
    进了书房，他就习惯性去看雁南归的画。
    自然多了不少七公主的画，可爱的，睡着的，醒着的，还有哭着笑着。
    还有他们父女一起的，这都是这几年画的。
    “朕当初就没能做好皇子，如今似乎也不是个好父亲。”
    “你是不是好父亲另说，但是作为皇子，没有野心也太怂了吧？你没有嫡子，庶子们争斗不是很正常？”
    舒乘风牵着她的手，出来外头，坐在回廊上。
    “朕有时候想，皇后怀孕三次都没能生出来一个皇子。大概命中就是无嫡子的。”
    “其实皇后去世后，也可以再立，总会有嫡子的，你不正是不想叫皇子们斗的更厉害，也不想叫后宫闹的更厉害么。”雁南归道：“如今的后宫，比起先帝那时候，安静多了。有得就有失，你还有什么好选择的？”
    舒乘风笑了笑：“你倒是知道朕。”
    “那你看好谁？”
    “之前我是看好三皇子，但是这件事之后，我觉得我看错了人。后位空悬，大家都太着急了。不如就等一等吧。等你的小儿子们长大些。”雁南归道。
    舒乘风叹气：“若是有一个能如你看得远就好了。”
    “我看得远，是因为我冷静。我冷静是因为我没有儿子。假如我有，说不定我会比她们还着急。”雁南归道。
    舒乘风不去反驳这话，只是道：“或许吧。”
    只是他心里觉得不可能，这女人从来都冷静。
    哪怕是下狠手收拾人的时候，内心也是无比冷静的。
    “等你从家里回来，就去荷花园住吧。今年少去几个人。”舒乘风揉了揉眉心。
    “想去明日就能去。我爹他们回来我从荷花园回去也一样。”可怜的皇帝陛下，这是想散心。
    “明日太赶了，还是等你回来。宝儿喜欢跟雯儿玩儿，带上她。”雯儿是六公主。
    “公主们都去吧。我知道，你不想见大公主，可你都不打算闹出来了，她是你女儿，忍都忍了。她娘也降位了。别的就当不知道吧。”雁南归道。
    “委屈了你，不管怎么样，她们是拿你做了法子。恪妃那……朕如今不能不给三皇子和外头脸面，该记住的，朕都记住了。”舒乘风道。
    “无妨。这事，既然拉扯了我出来，我知道了，自己报仇就是了。动不了，就叫她坐着挨打好了。”雁南归淡淡的。
    “……你……罢了，你自己看着吧。”这女人果然还是不吃亏。
    “放心。我有分寸，我也不是以前了。”做事没那么激烈了。
    舒乘风叹口气：“等你做了皇后，自然想做什么就做。”
    “哼，我做良媛时候都没受过这委屈，还等皇后？现在不收拾，我就怕以后我气着了。”
    说着，她就叫人：“降香来。”
    之前是主子们在院子里说话，伺候的人就进了里头的。
    这会子，降香过来：“娘娘。”
    “你去传话给内事府和宫中各处。三皇子建府与大婚乃是大事。轻忽不得。恪妃虽然是三皇子生母，不过品性堪忧。地位低微。故不能替三皇子操持此事。告诉他们，只要是恪妃娘娘安排的，一概不准。凡事，要经过陛下与本宫定夺。”
    “明明白白告诉她。要是她不怕他儿子的婚事办的难看，她就尽管操持。只要她操持过的部分，全都降一等。”
    降香一愣，下意识看舒乘风，却发现陛下只是闭目养神。
    “是，奴婢这就去说。”
    她自然知道哪些话是能当众说，哪些只能叫恪妃听。
    这不吝扇了恪妃一个大巴掌。
    明明也是妃位，却没有资格操持自己儿子的婚事。
    再有就是后宫哪些隐形的照顾，恪妃也享受不了多少了。
    除非三皇子真能做了太子，负责，她也只能憋着。
    至少眼下，端懿辰贵妃娘娘，是比她厉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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