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真是痴了,竟然没有想到他是想撮合李思伊跟苏玥,胡玄宁想也没想,直接说:“没有可能,李思伊配不上苏玥。”
被胡玄宁这样干脆利落地打了一耳光,师兄虽然有些错愕,也没有生气,反而自黑道:“英雄所见略同,我也跟你嫂子说,就李思伊那个疯疯癫癫的模样,怎能配得上那么优秀的男人?你别放在心上,这件事就当我没提过。”
胡玄宁当然不会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他再次指着那盘凉拌腰花,问道:“你还爱吃这盘菜吗?”
师兄见躲不过,只得故作云淡风轻地回道:“爱吃啊,我一直都很爱吃的。”
胡玄宁看着师兄的不动如山,心道,让你装,他不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这么多年了,你还记得我家的那个小保姆月荷吗?”
胡玄宁没有等到师兄的脸色大变,等到的竟是师兄相当走心的答案:“记得啊,她一直都在我心里,我从来没有一刻忘了她。”
好啊,你终于承认了,胡玄宁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愤怒,站起来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拉到一边,然后对准他的鼻子就是一拳,师兄轻巧地抓住了他的手:“你想打我,我不还手,只是你别打我的脸,我明天还要参加会议,还得接待外国考察团。”
不打脸?好,胡玄宁抬起腿,狠狠地向他的裆部踢了过去。
师兄一弯腰,又抓住了他的腿:“你想废了我,我也没什么意见,只是你下脚这样狠,会要了我的命的,你知道,你要是把我打死或者打成重伤,即便是令尊出面,恐怕你也逃不脱国法的制裁。”
胡玄宁接连被他拦住,怒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打哪里?今天这顿打你无论如何都逃不掉,你自己选吧。”
师兄叹道:“打我的背吧,我保证不还手。”
师兄自己走到客厅中间,背对着胡玄宁,胡玄宁连捶带踢,狠狠地打了师兄一顿,师兄被他打倒在地上,半天都没有爬起来。
胡玄宁停了手,琢磨着打过之后怎么办?他没有任何证据,没法子逼着他去公安机关自首,可是打过之后就放过了他,那也太便宜他了。
正在这时,门铃响了,胡玄宁很是奇怪,除了他俩,按理说应该没有人知道这个地方啊!
胡玄宁正要去开门,师兄突然开了口:“是我的秘书小田过来了,你扶我起来,把你的外套先借我穿一下。”
“你竟然还叫了帮手?”胡玄宁很生气:“你要不怕丢人,我也不介意这件事让外人知道。”
“我没有叫帮手,”师兄低声下气地解释:“我只是让他给我送个东西而已。”
胡玄宁将信将疑,扶起了师兄,把自己的外套给他穿上,师兄趔趄着走到了门口,拿过小田手里的档案袋,对小田说:“谢谢啊,你回去吧。”
师兄拿着档案袋进来,走到高背软椅前坐下,主动对胡玄宁说:“打也打过了,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胡玄宁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面带嫌恶地看着道貌岸然的师兄,问道:“当初你给她做思想工作,让她同意给我们做人体模特,是不是那个时候,你就开始居心不良?”
师兄连连叫屈:“你我知交多年,难道对我的为人没有起码的了解?你明明知道,那时的我跟你一样,恨不得生为画生,死为画死,一心想成为学贯中西的一代宗师,哪里有那么多的邪念?”
“我当时之所以给月荷做工作,是觉得她为人淳朴,心底纯净,没有那么多的歪心眼儿,比较容易被打动,这才试着跟她说了两次,没想到她最后竟然同意了。”
“那你是什么时候动了贼心的?”
“那是一场意外,你相信我,我比你大了十岁,焉能看不出你的心思?我明知道你那时候喜欢她,我怎会也去打主意?何况我是已婚人士,我能不知道分寸界限?”
“你知道分寸界限?”胡玄宁恶毒地讽刺道:“也是,如果不是因为你很清楚这些,你也不会始乱终弃,最后还亲手害死了她!”
师兄的脸色越发苍白:“我就知道你不相信我,但是我还是要说,我对她没有始乱终弃的想法,而她,也绝对不是我害死的!”
胡玄宁怒从心头起,过来叉住了师兄的脖子:“你还嘴硬!信不信我今天掐死你!”
师兄被胡玄宁掐得满脸通红,但是他没有求饶,只是一眼不眨地盯着胡玄宁。
胡玄宁终究是下不了狠手,只得狠狠地踢了他一脚,放开了他的脖子,冷声道:“你说吧,我知道你口才了得,死蛤蟆也能说出尿来,但是想在我面前蒙混过关,可没有那么容易。”
第二百八十九章 算账(2)
师兄点了一根烟,又求胡玄宁给他倒一杯水,因为他要说的这件事,说起来话长……
在他年轻的时候,他跟胡玄宁一样,是个理想主义者。
他虽然自幼就师从石重大师学画,但是高考的时候,却没有报考美术类院校,他以优异的成绩,考到了B大法律系。
本科毕业后,他考了研究生,同时在家里的安排下,跟沈佳莹结了婚。
家人以为他研究生毕业就该参加工作了,谁知道他硕士毕业之后,他又考了博士。
就在这个时候,他跟家人正式摊牌,他不准备从政,他想做学术研究,同时当一名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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