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前才下山,好似两年前下山。
沿路的树木在风灾中倒下的还能活的已经被人扶起来,折了没办法活的被人砍去做了柴火。
一路上碰到的全是妙莲村来观里维修房子的村民。
刚绕上崖,便看见道淳一个人孤零零地蹲在山门口,目光幽怨,眼圈泛红。
陆折不由地笑起来,举了举手里的道袍,“你不会因为我穿走了你的道袍就伤心成这样吧。”
道淳眼前一亮,然而迅速暗淡下来,他站起来扭捏地说才不是。
陆折往里看了看,并未见连菀的身影。
道淳从陆折手中接过道袍,说:“师父在盯着他们修三清殿的屋顶。”
陆折嗯了下,抬脚往里面走。
灵官殿依旧,中庭依旧,中庭的旱莲树上零零散散挂着几朵未被那日狂风吹掉的花。因叶子还未抽出,整棵树显得有些萧索。
老道长别看年龄大,眼神特别好,一眼就看见从灵官殿里走出来的陆折。
他啧啧两声,一时拿捏不住陆折来的原因。难道真的是为归还道袍?
陆折朝老道长远远地打了声招呼。
老道长两腿分开跨在屋脊上,拱手回了个礼。
三清殿之前被黄沙覆盖的瓦片悉数清理干净,只剩屋脊拿到梁破损严重,几个人正在小心翼翼地修复。
偏殿内,陆折把铁盒子推到老道长面前。
老道长一愣,“这是什么?”
陆折打开铁盒子,里面塞了满满的钱。
老道长更糊涂了,“你也不用如此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吧。不过是住我道观两日,任谁来我都这么做。”
陆折笑着摇摇头,表达了三层意思。
第一,这钱是母亲生前留给他的,他长这么大没尽什么孝道,受之有愧。
第二,他想用这些钱请老道长为过世的母亲、父亲以及爷爷做一场法会,超度亡灵,慰藉生人。
第三,他前几日在妙莲观受到老道长的照顾,再加上道观受损,他想用这些钱尽一点绵薄之力。
老道长瞅着铁盒子里的钱,沉吟不语。这些钱可不是小数目,虽然陆折把理由讲得很有道理,但他不能拿。至于超度法会,他可以免费帮忙。
陆折抿了下唇,“我拿了钱就是打自己的脸。别的人我不认识,也不相信。”
说着就往外走,老道长喊都喊不住。
还是道淳腿脚快,急忙追过去。
山门外,道淳气喘吁吁地说;“我师父说,法会之事请陆施主放心。这钱先放他那里,待哪天你想用便过来拿。”
陆折没吭声,过了一会,他问;“那个,怎么没见祖婆婆?”
不问还好,道淳当即嗷嗷哭起来,嘴里乌拉乌拉地狂喷一通。
听了好一会陆折才听明白。原来昨天祖婆婆就带着花道长大清早下山了。那时候天还没亮,道淳压根不知道。
“原来花师弟没来的时候,祖婆婆去哪里都带着我。现在他抢了我的位置……他就会一味地讨好祖婆婆,笨蛋,讨厌鬼,烦人精……”
陆折听得头大。他才不管师兄弟的“爱恨情仇”,他只知道他巴巴地跑来道观,结果人家下山了。
“祖婆婆下山做什么?”
道淳摇摇头,“我不知道。但自我出生就没见过祖婆婆下山。肯定是非常紧急之事。”
道淳说了一句后便又呜呜哭起来。
陆折哄道:“说不定我在城里遇到他们。会把你的愤怒转告给他们。”
道淳眨了眨眼睛,“非常愤怒!”
百里之外的花蛇狠狠地打了个喷嚏,长长的蛇尾差点没缠住栏杆掉下去。
他张了张嘴,悄无声息地爬上二楼最左侧房间。
这栋楼总共有三十户,他方才快速掠过,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他的鼻子非常灵敏,非人类的气息向来捕捉地精准。
越过楼板,蛇尾卷住防盗窗的边缘,稍微一勾便趴在了窗户上。
房间内没有一个人,安安静静,和其他房子没什么不同。
只是客厅内不知为何放了一个颇大的大水缸,里面种着几片莲叶,上面还摆着两三朵假睡莲。
花蛇哼了一声。人类啊,总爱沽誉钓名,拿这些莲啊,竹啊,菊啊,自比廉洁正直不阿的精神。
想被人夸,还不好意思说,只能拿这些花花草草来比喻,还真是矫情。
咦,这家人窗户上还挂着好大一颗凤梨草,长长细细的枝条很像师父的胡须嘛。
小豆眼凑近,闻了闻,没什么味道,随即转头去下一家。
凤梨草内,三只小崽崽面无表情把自己僵硬成微型雕塑。
等了好一会,红心崽小嘴巴才吐出一口气,“警报解除。”
卷毛崽像是泄了气的气球,圆鼓鼓的肚子塌成矮冬瓜,抹了下额头的汗。
这楼藏龙卧虎啊。隔壁邻居家的猫昨天爬过来,朝他们龇牙咧嘴。今天不知道谁家的宠物蛇爬过来,差点成了它的点心。
妹妹崽扒开凤梨草往房间里飞,晒够了太阳,现在是她吸收知识的时间。
电视自然是最主要的途径。
跳上遥控器,电视画面唰唰变化。
两个哥哥也飞过来,乖乖坐在沙发上。
恰好画面掠过喜羊羊,红心崽激动地踢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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