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长吓得心惊胆战,冒死上前阻拦,“祖婆婆,您消消气。别砸,千万别砸啊,孙孙们还要卖钱给您买供品……”
道醇被孙孙们这个称呼给恶了一下。他见师父喊得如此痛彻心扉,也赶紧吭哧一声哭出来。
在两人嚎叫中,连菀走到最里面的罐子前,打开盖子,徒手拎了个东西出来。
老道长眼前一亮,好漂亮的花蛇啊。
黄橙橙,白闪闪,小豆眼似眯非眯,耷拉着小脑袋,怪可怜的。
连菀却毫无怜惜之意,直接甩给道醇。
道醇吓得叽里呱啦,直往后躲。
花蛇吧唧一声掉地上,狠狠打了一个酒膈。
“怕我,还是怕它?”连菀笑呵呵地问。
道醇呜呜了两声,指了指连菀。
连菀满意地点头。
花蛇偷偷睁开半个眼睛,却见一个穿着靛青道袍的少年一脸惊恐地浑身哆嗦,伸出两根手指头……正准备捏它。
它立马闭上眼睛。下一秒听到连菀说:“乖孙孙,扔飞镖,玩过吗?”
老道长追上去,“祖婆婆,不能杀生啊。”
此时天色暗了下来。妙莲观再次沉入静谧。
连菀跨出偏殿,像是变戏法似的,手里瞬间多了盏花灯。
“你那罐子里杀的生还少吗?”
“花蛇已然可以变为人身,”老道长急道:“再说,他还是个孩子。”
连菀转过身来,粉若桃花的脸看向偏殿。
“他是风姨派来的。”
老道长一愣,“肯定是被她逼迫的。”
“也罢,留着他,给道醇当飞镖玩。”
连菀说完,转身踏进了虚空,了无身影。
偏殿内。
道醇盯着窝在墙角处的“飞镖”,陷入沉思。
“飞镖”大约有十来岁,小V脸上嵌着一对狭长的眼睛。眼珠极黄,像琥珀,皮肤极白,像春雪。比他长得好看太多。
师父明显喜欢他,方才祖婆婆执意要把它再次塞回玻璃罐,是师父拼了老命才救下。
“甩飞镖好玩吗?”
不愧是冷血动物,说出来的话都冷飕飕的。
道醇点点头。方才他在祖婆婆手把手的教导下,满力挥动花蛇,轮成螺旋桨,横切着飞出去,花蛇又华丽丽地飞回来。
简直匪夷所思。结果只玩了两下,花蛇忽然变为人身,跪地求饶。
当场没吓得他又尿了。
花蛇立马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我还会大嘴吞人,要不要表演给你看看?”
道醇:……想尿。
老道长满心高兴地回来,瞧见花蛇可怜兮兮地窝在角落里,便越发心疼。
“道醇,以后这就是你小花师弟。”
“你可要好好爱护他,不能再把他当飞镖抡出去。”
花蛇黑眸里蕴含着泪光,乖巧地朝道醇喊了声:“师兄。”
道醇:…………到底谁他妈才是真弱小可怜?
山上的日子过得有时候慢,有时候快。
没有香客上门的时候日子就过得慢,有香客上门的时候日子就过得快。
这几日见了鬼了,一个香客都没有。
负责一家老小三口外加一尊超级长辈的老道长心急如焚。
“祖婆婆,今年刚开春就这么冷,你看都二月底了,眼前还光秃秃的。”
中庭内旱莲树下,石桌石凳,香炉袅袅。
连菀手里捧着书,抬眼看着他,漂亮的眼睛里不带一丝波动。
老道长一个哆嗦,“您老人家今年怎么还没开花的迹象?”
妙莲崖跟其他地方不同,别处的花随各自习性开花。但妙莲崖的花以旱莲花为标志,旱莲花开,其他花才敢开。
旱莲花开了,香客们就来了,香客们来了,香火钱就来了。
“当然了,肯定是因为天气异常。”老道长笃定地说。
连菀睨着他,“你想说的是,我脾气异常吧。”
老道长:“…………”
入夜。
黑魆魆的妙莲观安静地像被遗忘的角落。
中庭中,一抹从花灯里透露出来的烛火摇摇晃晃。花灯漂浮在空中,慢慢升腾,最后来至古树的顶端。
仰头看去,连菀端坐那里,阖目凝神,浑身散发着轻盈的光。
这光带着点粉,透出她本体的颜色。
且这光是流动的,从树顶滑向树根,从主干游至偏枝,从上到下,一涌而入。
如果此刻剖开地面,会发现这光在土壤里继续散漫,顺着每一条根扎于妙莲崖的须根,而同时也会发现,旱莲树的根巨大无比,早已贯穿整个妙莲崖。
树就是崖,崖就是树。
她不死,妙莲崖无恙。
她若有事,一切便会化为虚无。
连菀放出神识,像平日一样,巡查她所能到达的任何地方。
只是这一次,像是受到阻隔似的,运行得格外困顿,无力。
说来也奇怪,开春后,她的花蕾毫无开花迹象,倒是自她两百年醒来前便已存在的三颗花蕾长势比以前还旺盛。
她忍不住捂嘴打了个哈欠,心道这几日精神十分不济,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忽然,心头一颤,不由想起花蛇的话。
怀孕?生子?呵!不可能!
风姨真是越来越疯了!什么话都敢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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