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搞什么?
因为捏在手心里攥得太久,唇膏上的塑料包装蒸腾出一点水雾,在这样寒冷的冬天里竟然显出点幼稚的滑稽。
什么啊……
“我可是鬼,哪里来的唇炎?”雁聘无奈道。
然而盛煜野的睫毛沾了点雪,很理所当然地把唇膏递过去,“鬼怎么了?做鬼也要注意健康。”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笑容太过于温暖的原因,他眼睫上的雪簌簌地化开,打湿了眼睛的轮廓边缘。
确实是出生在优渥环境里面的正统优等生,看不出成长路上有哪怕一星半点的坎坷与艰难。
“雁聘。”
盛煜野茫然地眨眨眼,问她说什么。
“我说……”雁聘声音是无波无澜的平静,但是抿住的唇却在苍白中透出来一丝微妙的粉,有清透的雪花间或飘过来,然而却如遭无物一般穿过了她的身体。
她本应当是不存在于他的世界的,盛煜野恍惚地想。
“雁聘,这是我的名字。”
十分钟后,盛煜野的卧室。
在关闭了搜索引擎后,盛煜野从键盘上收回了手,笃定道:“我朋友在对我撒谎。”
“怎么说?”不能杀人而觉得非常困倦的雁聘打了个哈欠,随口一问。
在刚刚的通话中,和盛煜野是同一个小区长大的好友非常坚定地告诉他,他们的学校里从来没有过叫雁聘的女生,甚至对方还嘲讽地笑了一下,“哪个女同学会叫做雁品啊?这谐音也太不吉利了,你是不是游戏玩多了?把NPC当成现实里存在的人物了老盛!”
然而互联网有记忆,它清清楚楚地让人溯回很多年前S中的今天,包括那位姓雁的女孩子跳楼的死讯,还有在不知名的报纸报道里一张凄然而血腥的跳楼照片。
尽管被打上了模糊的马.赛.克,但是光从伏在地上的消瘦背影上来看,就可以完全看得出这年轻的死者是谁。
在看到那女孩的长发打着绺陷入一片血海里时,盛煜野心里蓦的一痛。
这不是很陌生的疼痛,很奇怪的是,盛煜野竟然觉得它很熟悉,就好像很久之前他是在用这样的痛苦提醒着自己去回忆起谁,那是一种过于迟缓的钝感,不是一锤子落地的血肉模糊,而是丝丝缕缕绵长的疼痛。
然而无论是想要纪念的人还是疼痛,他通通都不记得了。
连同轰炸了学校论坛的最后一条揣测回帖。
“雁聘不会是真的磕了药的吧?做高中生的时候听说还去援.交,真他妈恶心,死有余辜。”
盛煜野浏览了一瞬后就即刻点叉,还有意移动了一下身体好不让她看到。然而雁聘做人的时候不行,做鬼的时候视力好得很,眼波一扫就知道上面写得是什么。
不过对她来说,这揣测是真是假其实都不要紧,反正都是生前的事情,她看过去根本就是毫无波动。
令她更诧异的是盛煜野的动作,过于仓皇而迅速了,反而带上一种想要维护的失措感。
雁聘看了他挺拔的背影一眼,眯了眯眼。
这是为什么?无论前情为何,现在两人确实是毫无关联的陌生人。
所以说,这是在做什么?
难道是害怕她看到受伤?一晚上手刃数十人的雁聘对此嗤之以鼻。
顺着这一条记录往回找,清空缓存外加插了个自用的脚本,盛煜野找回了之前S中已经废弃掉的校网网址,大片大片的代码流过去后回车,弹出来的是一张旧年的照片。
就连女鬼她自己,都没忍住凑过去看了一眼。
是雁聘。
是活着的雁聘。
她穿着非常不合身的宽大校服,虽然人还很青涩,但是从表情上就可以看得出很冷淡。而与做鬼的雁聘非常不同的是,照片里的人类少女涂着那种很明显的口红颜色,是铁锈红与深紫色之间的颜色。本来因为不带浓妆会显得怪诞,但可能是因为她实在是过于瘦骨嶙峋,反而显得非常合适。
即便是隔着照片,也可以看出这个单薄少女的笑容很勉强,完全是迫于身边好友的连声央求才勉强扯了下唇角,现在看上去就非常好笑。
而她旁边嘻嘻笑着的女孩子就更是眼熟,可不就是现在美了黑的御姐将泷吗?
然而和现在挂着的虚情假意微笑不同,那个时候的将泷笑脸要更加灿烂,尽管不懂得怎样对着镜头找角度才最美,但确确实实是有种自然的朝气蓬勃而出,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快乐。
垂下眸,雁聘看了眼照片旁边的备注。
——高一年级登山春游活动。
再看时间,这离她跳楼坠亡的时间,已经过去四年之久。
“将泷果然是知情的。”
盛煜野阖眸,思索片刻,在手机上按了个名字发过去。
这个是林间小屋的第一次聚会,每个住户可以在手机上输入自己想要约会的第一个人选,然后两个人一起在马上到来的周末出去共同玩耍。
他只打了简单的两个字。
几秒种后,输送结果的短信叮咚一声发送了过来,还带着丘比特射箭的可爱音效。
“恭喜你,配对成功了!请周末和一号女生一起出门探索更多有趣的地方吧,祝你们玩得开心。”
一号女生,正是将泷。
第286章 、雪水与雷电
将泷走在熟悉的校园里,情不自禁地眯了眯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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