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女友拽住了袖子,“等一下。”
体育男刚想柔声安慰她,表示很快就回来,就惊愕地看到一向文弱的女友把铁盘子啪的一摔,把手指掰地咔咔响。
女友面无表情,预备好向风暴中心走过去,“你就是雷声大雨点小,放着我来。我要让这个敲钟男好好体会一下社会的毒打。”
没看过《巴黎圣母院》的体育男摸不着头脑:敲钟男,什么敲钟男?
是说这个软饭但弱鸡兄,长得脑袋大但是个子挫吗?
还没等他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就看到,刚刚还是个布景板的泼粥少女初夏,目视尤皎皎的最后一个衣角都消失才摆了个手势。
“对了,阁下你怕是不知道,刚才的烤冷面就是我早早就叫别人特意为你准备的,既然不合口味,那就来试试别的怎么样?”
一时之间椅子腿摩擦地面的声音层出不穷,在场的男人们看见无数个女孩子动作整齐划一地起身,面无表情地包围了孤零零站在原地的范学长。
后来,目击者们纷纷表示自己做了连着一周的噩梦。
他们之中不乏有人也做过开后宫、将各式美女都收进怀中的美梦,所有的幻想却全部在那一刻尽数粉碎。
他们心有余悸:看着敲钟男被一个宿舍楼的女生包围的感觉,怎么说?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别问,问就是要锤死之前偶尔做过老婆情人两手抓美梦的自己!
这样的血雨腥风却没法近距离观赏,实在令人扼腕叹息,可所有的当事人都避而不谈具体情形。
唯有一位经历过大风大浪、处在漩涡中心却得以全身而退的男人接受了采访。
体育男惨白着一张脸,连肱二头肌都打着颤:“知道神探夏洛克里面的幽灵新娘吗?她们,复活了!”
“那是十八岁以下不得观看的马赛克景像!”
这件事影响极大,甚至塑造了那段时间的A大里所有人都规规矩矩、无心恋爱一心向学的美好景象,还造出了数个荣获菲尔茨和图灵奖项的数学家。
甚至凭借着那一届产出的无数sci论文,使得A大在星级评价上多了半颗星,名誉水平更上一层楼。
为了纪念范天言敲钟男做出的卓越贡献,后世的人们亲切地将这一次的行为命名为,“敲钟男的以杀证道”。
当然,那是后话了。
眼下这场单方面的R18限制级屠宰结束后,寝室楼的女生们都鸣金收工,冷嗤一声退出战场。
范天言头顶锅盖,脖绕海带,腰带是食堂酿了三月的大酸菜。
他只觉得耳朵嗡鸣,身上露出来的皮肉都是各种狰狞的掐痕和指甲挠出来的血道,脸色都是半红不白。
男生们心有戚戚焉:都有点同情这哥们了,这是怎么回事?这就是传说中母系氏族尘封已久的雌性力量吗。
这时,一个甜美的声音唤住了他,“范学弟,这蛋糕是你送的吗?”
正在神游太虚、妄想着自己是做噩梦的范天言一个激灵,不知何时过来围观的陈软芋挂着个单反,漫不经心似地拾起了尤皎皎貌似忘记带走的长崎蛋糕,一双清澈的明眸正好奇地盯着他。
是不是也和他一样,觉得这些疯狂的泼妇完全不可理喻?
现在范天言都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当初看得上初夏:呵呵,有了校花陈软芋的垂青,之前的劫难都不过是为了能够遇到真爱做的铺垫罢了。
没错,校花面前,什么尤皎皎什么初夏什么女生群殴啊,全部都从脑子里删病毒一样的清除了,刚刚的后悔情绪更是早已烟消云散。
他甚至为了仪容外表看起来整洁一些,攥着尤皎皎之前递过来的纸巾,下意识又擦了擦脸。
结块的米粥痕迹被这么一弄,更是飘下了邋遢的碎屑。
不得不承认范天言经此一役也有收获:不仅外表已经彻底脱离人类范畴,甚至由有机物直接进化成类人型,最终形态发育的腐殖质已经在向他招手。
想来离《世界上还有这样奇妙的事》节目组找上门来也已经不遥远。
不过范天言本人显然毫无意识,还想摆出个无辜腼腆的样子,“是啊,皎她最爱吃这个牌子的蛋糕,可惜这边没有这个种类,所以我总是特意跑去坞城给她捎带过来。”
坞城距此地大概有两个小时的路程,范天言显然很有自信能够再次营造出一个痴情体贴的男友形象。
陈软芋却显得更好奇了,“是吗,坞城的哪家店啊?”
虽然不明白一块蛋糕有什么好值得注意的,范天言还是支吾着,随便说了个记忆里坞城蛋糕店的名字。
他从陈霁崎放在宿舍里面那么一大箱子的蛋糕里拿的,上哪知道具体是在哪买的呀?
不过想来也没什么要紧的,他随便说一个地方就好了,反正又没有人可能真的去查证。
“这样啊。”陈软芋将蛋糕举到他面前,“你看清楚了,确实是这个牌子的蛋糕没有错吧?”
难道其实说校花也对这种体贴的行径所感动、被他所吸引了?
范天言怔怔看着陈软芋的笑靥如花,很自信地点头,“当然了,我百分之百确定,就是灿悦家出品的蛋糕嘛。”
一个蛋糕而已,还能翻出来什么花?
陈软芋这才转过身,对着早已围观过来的群众摆了摆手里的蛋糕,让大家传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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