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桦这孩子从小心思细腻,当初家里困难,只能供一个孩子上学,3岁的他,还不太知事的年纪,就拉着妈妈手说让哥哥去,他可以和哥哥学习。
长大后,他也是极其董事贴心的。
在水妈妈因国企单位倒闭失去工作而伤心生病时,还是初中生的他,一人承担起全家家务,保证了家里的早晚两餐,及时清洗了一家人换洗下来的衣物。
也正是他的默默付出,才让水妈妈从伤心失落中走出来,应聘了私人企业的技术指导员,重新拥有了新的工作目标,找回了原先那个充满动力的自己。
懂事的孩子总会被父母忽略,他们对他的关心没有对大儿子来的多,直到他高三时总闷闷不乐,再也不提鲁斌半句,还执意要到外地上学时,他们才发现这孩子的眼中满是悲伤与哀求,还带着痛彻心扉的绝望。
他们怕不答应这孩子,他会走上绝路,只能先顺着他的心意,叫他好好保护自己,寒暑假都要回家来过。可之后他很可能是猜到他们已经知道他的秘密,前两年以勤工俭学为由,后两年又以做交换生为由,大学期间都没回过一次家。
之后他回到B市,创业开公司,在外面买了公寓,也是不经常回家的。
水妈妈:“行了,咱们别多想,如果这人对咱们小桦也有那种意思,咱们就睁只眼闭只眼吧。”
水爸爸点头,有的时候假装不知道,也许才不会让孩子有压力。
元朗赶到医院时,看到水爸水妈,才知接他电话的是水桦亲爹,自己竟管人家叫大哥,有些不好意思道:“叔叔阿姨好,水桦现在怎么样了?来的急,我也没带什么礼物……”
水妈妈将他让进病房:“哪里,你能前来看小桦,就非常感谢了。”
水爸爸收回对元朗的打量,也跟着点头:“是啊,作为商业合作伙伴,大晚上还跑这一趟,也是有心了。”
这话初听只是句客套话,但细品之下却别有一番味道。
元朗莫名,只好先进病房,看看水桦。
单人病房内,水桦还在睡,脸色苍白,嘴唇干裂。
元朗走向床尾,拿起挂在挡板后的病例单查看,原来他是劳累过度后导致的免疫力下降,受凉后发烧拉肚子,需要输液治疗。
元朗松了口气,转身问水桦父母,“叔叔阿姨,水桦病了几天了?”
水爸爸:“有两天了。”
元朗:“这两天他一直在发烧么?”
水妈妈迎过来,盯着元朗眼睛道:“是啊,一直发烧,嘴里还念叨着什么直播的。”
元朗被她看的一愣,皱眉:“那是不是直播上出了问题,我先去打个电话问问同事。”
他以为水妈是在责怪他将萝卜直播的所有事务丢给水桦,说是商业合作伙伴,却做起了甩手掌柜。他放下水桦病例,掏出手机,与水爸水妈致歉,转身出了病房。
水爸爸同水妈妈道:“这孩子挺俊朗,而且家教好,对人很是礼貌。”
水妈妈看了眼被挂回床尾的病例单:“是啊,也挺细心的。”
他们对元朗的第一印象很好,就是不知这孩子同他家小桦是不是同个心思。
元朗出门,分别和姚程旭和绿林副总了解情况,得到如往常一样,并没遇到棘手问题。
挂了电话,他搓搓下巴,想水桦该不会是遇到其他无法解决的问题,比如那个叫埃里克森.哈迪的,之前对水桦可是死缠烂打的。
还有水爸水妈对他的态度,他也觉得哪里怪怪的,尤其是水爸爸看他的眼神,带着审视与怀疑,让他都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做过什么对不起水桦的事。
水桦很少提到家人,从那些只言片语中,元朗猜水桦和他父母之间很可能有点隔阂。
“难道是他们发现了水桦的真实性向?”元朗联系到水桦说埃里克森跟他求婚的事,“不会正巧被他父母撞见了吧?”
C国人传统,很少有父母会支持孩子做同性恋,水桦父母看上去也是那种古板正统家庭出来的人,很可能在发现水桦性向后,对他展开严厉批评。
在这种情况下,水桦的身心受到摧残,生病住院就很合乎常理了。
元朗:“他们该不会是怀疑我跟水桦的关系吧?”
元朗挠挠头,硬着头皮回到病房,看水桦难受而皱起眉头,水妈妈忙上前轻哄,他也不好马上提出告辞,就和水爸爸轻声聊了几句。
水妈妈安抚了水桦,又去给元朗倒水喝。
元朗接过水杯,注意到她脸上的疲惫,暗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建议道:“这几天您们是不是一直都在这里,那要不要我替您们一晚,您们回家好好休息休息?”
水妈妈婉谢道:“那怎么好意思,我和他爸爸可以轮流看护他的。”
元朗:“叔叔阿姨,我和水桦是好兄弟,您们别跟我客气,别等水桦醒来,两位再病倒了,到时他会伤心自责的。”
水爸和水妈对视一眼,随后对元朗点头道谢:“也是,那就麻烦你了!”
元朗没想到他们会一口答应,不由观察起他们的微表情,他们双眸坦荡,竟不是在试探自己的。
元朗暗暗松了口气。
水爸爸拿起水桦病例,将输液时间交代清楚,今晚还差一袋药液,需要在晚上11点开始。“行了,就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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