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祈的车开到一半,单手扶住方向盘,空出来的手扯掉领带,递给楚晃。
楚晃接过来,领带上还有他的温度,她把它系到自己手上,手托着脸,胳膊肘抵着车窗,偏头看他。
修祈扭头看她一眼,笑了笑。
楚晃问他:“我好看吗?”
修祈说:“还可以。”
“只是还可以?你追我的时候不是这样的,那时候好不要脸。”楚晃说。
“有吗?”
“有啊。”至于怎么有,她没举例子,刚厮混到一起的时候天天复盘,恨不能把每次亲嘴亲多长时间都刻进DNA,再说就烦了。
修祈笑了笑,没再搭话。
楚晃也不言语了,专注用眼神强奸他。
修祈始终目视前方,不知几分钟后,微笑问道:“我好看吗?”
楚晃点头:“好看。”
修祈伸手捏她的鼻子:“什么时候开始不害臊了?”
楚晃缩脖子躲他的手:“你手凉!”
修祈收回手去,笑容收了一些:“我还没去接你。”
楚晃点头,也随他,眼看向前方,说:“嗯,你老不去接我,我就自己回了。”
修祈说:“我想等事情结束再去接你。”
“那有必要连夜写赠与合同吗?”楚晃看向他。
那几天,修祈的助理哈欠连天,楚晃觉得修祈交给了他一些任务,出于对修祈的关心,她请他吃了顿午餐,想套他的话。
但能成为修祈的助理,业务能力一定是过关的,嘴相当严实,什么都没透露。
他越不说她越好奇,就以体恤他为由,把修祈留给她的司机借给了他几天。他可能是没想到楚晃心眼那么多,就没怀疑。
楚晃从他的行迹中了解到,修祈找了律师。
安徒生有法务,也有跟专业律师团队合作,以解决公司法务解决不了的企业纠纷,那他再找律师的原因大概率是为私事。
她只上网查了一下那位律师主攻什么类型的案子,也就知道了修祈在干什么。
修祈没有怀疑是他的助理透露了消息,说:“早该写了。”
“那你把钱都给我了,要是张子蕴有后手,你根本无力招架,还是走到赔付违约金那一步,怎么办?你从哪儿搞钱?”楚晃问。
修祈说:“他能有后手,我不能有吗?”
楚晃点头,故意说道:“我多此一举了?你根本不用我帮忙?”
修祈听到楚晃这话,看了一眼后视镜,确定没有车辆跟车,把车停在了路边。
楚晃小机灵,一下子挺直了腰板,脑袋像拨浪鼓一样顺着他的眼神看向车后头,再看向他,反复几次。
修祈歪过身子,看着楚晃:“要听实话吗?”
楚晃点点头,“嗯。”
修祈盯着楚晃的眼睛,盯了好一阵,什么都没说。
又是这样沉默的相处,许久过后,他托住她的头,吻了下去。
他实在不擅长去解释,不然也不会一直不知道怎么跟楚晃讲起自己的过去。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过去难以启齿。
她离开的这段时间,他才知道‘重要’这两个字的真实分量。
她一走,带走了他许多东西,他明显感觉到视力变差了,听力不行了,嗅觉不灵敏了,心脏剧烈跳动的感觉也失去了。似乎一瞬间内,他浑身上下只剩下躯壳一副,不见了支撑这副躯壳的灵魂。
楚晃觉得他吻得太深,她不能呼吸了,便推开他,可看到他眼里有雾,雾里的遗憾太满,满到溢出,又心疼。
她皱着眉,探着头看他的脸:“你干吗这样啊?”
修祈只看着她,一句话不说。
楚晃把手伸出来,轻轻问:“你是想我了吗?你要是想我了就牵我的手。”
修祈看着她伸过来的手,缓缓牵住。
楚晃撇了下嘴,搂住他的脖子:“那你怎么不去接我呢?我等你接我呢。你也不问我这两天在哪里住,你问我啊,我会不告诉你吗?”
修祈一百个滋味儿在心里乱窜。
楚晃怀孕后有些情绪化,以前也是挺口是心非的一个人,现在动不动心里一疼,鼻头一酸实话就说出来了,感性不少。
她抱了修祈一会儿,他没反应,她还不乐意,松开他:“你怎么不抱我?”
修祈说:“我手凉。”
楚晃一下子又气又想笑,伸手打了他一下:“蠢死了。”
修祈拿了张纸巾给她擦嘴边晕掉的口红。
楚晃也拿了一张给他擦。
他亲得太重了,把她的口红亲花了,他的嘴上也沾到了不少。本来觉得碍眼,想给他擦干净,擦着擦着发现他嘴唇有口红的样子还挺性感的,不知怎么又嘴馋了,搂住脖子吻了上去。
他们亲过那么多次,照理说应该麻木了,但还是每一次都有新的面红耳赤出现,跟上一次感觉完全不一样。
她本身没有经验,修祈教多了,她就有经验了,现在都会含着他的舌头打圈了。
她亲完,又害羞了,别过头,抿了下嘴。
修祈的位置能看到她侧脸圆鼓鼓的弧度,那是笑起来才会出现的。他嘴角向上挑了一下,温柔问道:“我后天回广东,还去吗?”
楚晃猛然回头,狂点头:“去。”
修祈突然冲她伸出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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