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晃皱起眉,投以修祈不可思议的眼神。
修祈转身把手里瓶子递给导购:“就这个,要两盒。”接着对楚晃说:“还在生我的气?”
楚晃看着他,有些傻眼:“你没事吧?”
旁边两个女导购已经笑着走远,边打包东西边窃窃私语了。
修祈还是那个态度,让人看不出来真的假的:“昨天我喝了点酒,想到我们已经结婚了,你却这么抗拒我,就没忍住,亲了你。”
他说话声音不小,周围顾客全看过来。
楚晃听了这话,自觉没脸,低下头,用手遮眼,走到一旁。
修祈淡淡一笑,有点阴谋得逞的快意。
后面一路,两人均没话说。
到家已经过了十二点,楚父抱怨着把楚晃和修祈迎进了门:“你们俩要不再晚点过来,正好过来吃晚饭。”
楚晃笑着问:“爸,我锅包肉呢?”
楚父睨她,那眼神又嫌弃又宠溺:“没啦,喂狗啦。让你早点回来,哪回都赶个晚集。”
修祈在两人身后提着东西不插嘴,很有规矩。
楚母从房间出来,看了两人一眼:“先洗手吃饭吧。”
楚母天生一副叫人生畏的神态,她说话,没人敢驳。
饭桌上,修祈讲究做客之道,楚家夫妻问什么都对答如流,有礼有节,讨人喜欢。
楚晃也不拆穿他。没有意义。
饭后,楚母叫楚晃洗碗。
楚晃干活还是很利落的,从小被练出来的。
楚母透过窗户看一眼坐在客厅聊天的楚父和修祈,见他们专心,没关注她们这边,这才对楚晃说:“你们没在一起。”
楚母或许不知道情侣之间的氛围,但她知道夫妻是如何相处,修祈和楚晃之间那种互不干涉、淡然置之的感觉,显然不是夫妻该有的。
楚晃把刷碗布放下,说:“我以为妈您不会问我。”
楚母疑惑:“没有感情?”
“没有。”
“那为什么被我撞见他大清早出现在你家?”
楚晃便好好跟她说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修祈有个非亲的弟弟叫舒伯乾,我先认识了他。
我跟他之间可能存在一些误会,他总想跟我解释,想了很多办法,又是错寄东西,又是以别人的名义约我。但不凑巧,一直没能见上面。”
虽然楚晃打心眼儿里不想再见到舒伯乾,但如果他用别人的名义约她,她真不能做到未卜先知。但他们还是没有再见过,只能说命里无缘。
楚晃说:“他不知怎么说服了我一个客户,改了我们会面的地点。”
楚母嫌她说得太慢:“你的停顿是在给我一边想象一边说吗?”
楚晃说:“是太复杂,我怕我说快了您记不住。”
“说你的。”
“我只是常规开车到地下车库,接着就被不知哪冒出来的修祈欺负了。”楚晃很不愿意回忆这一段,语速较快:“我打了他一巴掌,然后要走,他提醒我有偷拍。我怕上新闻,正在我犹豫走不走时,他用衣服蒙住我,硬把我带上电梯。所幸那天他喝了很多酒,我们才能一整晚相安无事。”
楚母问她:“那怎么后来我去你那儿,他在你家?”
楚晃解释:“那天记者在车库待了很久,他怕我开车太稳被他们跟踪,送了我一趟。我的车就这么留在了他家楼下。”
后面不用说楚母也猜到了。
楚晃还是说完:“后来修祈给我送车,以头疼为理由要到我家坐一坐。
我刚在车库被他酒后欺负,我必不可能引狼入室,尤其还是晚上。但他是男人,个子高,力气大,而且颇有心机,总有说辞。
那天也是倒霉,连运气都站在他那头。我家水管正好断了,淹了厨房。
他帮我把水管装好,我实在不好推辞,就留他坐了一会儿。”
楚母说:“我可是早上过去找你的,他正在你的床上睡觉。”
说到这里楚晃有些无奈:“后面他睡着了,我叫不醒,就没管,但我有把我房门上锁。只是半夜上卫生间我把门打开了,再回房时迷迷糊糊,忘记锁了,就被他溜进去,爬上了床。”
楚母消化完这些话,徒生怅然,“你这么说,倒是我乱点鸳鸯谱,把你往火坑里推了?那你怎么不早跟我说?”
“我当时说了,但您在气头上,不听我说。”
“于是你就把婚姻大事当儿戏了?”
楚晃从小便不喜欢交心,楚母也不跟她交心,对她更多是命令,这一下要听她的想法,她还有点受宠若惊:“我觉得结果会酿成肯定有它的原因,当时我事情太多顾不上考虑这些,如果只是领一个证,您便不再生我的气,领也没关系。”
楚母一怔,定眼看了楚晃好一阵。
楚晃也不是在怪楚母,她当时接到了另外一家公司的橄榄枝,而她本身打算出国进修,她一时不知自己的前程在哪里。
她思索不得,日复一日行将就木的精神压迫着她,让她有些焦虑。
她如此状态,婚姻在前程面前就突然变得不值一提。
现在木已成舟,她只想知道,“妈,您为什么会同意他跟我结婚?”
楚母说:“他窄腰长腿,容貌俊朗,被世家收养,还事业有成,从基因的角度考虑,你们的下一代一定会强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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