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男人很多,可陵山君只有一个。
他姿容无双,俊美如俦,又那么高高在上,高傲强大到无人敢轻易染指,就连幻想仿佛都是一种僭越。
可她偏偏喜欢这种感觉。
垂手可得的东西有什么吸引力?她就喜欢他冷淡禁欲,清冷若谪仙的姿态,越是不可攀折,她越是要将他拉下神坛。
更别提他已至渡劫境的修为。
若是能与之双修,一次便可有百年修为,光这一点好处便足够折磨得人为其发疯。
于是那日,她闯入青鸾剑宗后山。
陵山君每晚会在他洞府附近练剑。
在密林之外,陵山君没设任何禁制,或许是他足够强大,或者是他没想到有人敢擅闯。
她轻松地见到他。
夜色之下,男人手执血魄剑,灵场充斥整个密林之中,刺骨冰冷,即便她那时修为已是大乘,面对这样不加收敛的威压,也忍不住血脉翻涌,手心冰冷,如坠极北苦寒之地。
她却顾不得这许多,痴痴地凝视着他的身影。
那冷剑在他手中如游龙般灵动,或刺或挑,身姿翩连,每一招都带着无可匹敌的剑意。
招招必杀,却又那么优美,仿佛连杀人都是一幅赏心悦目的画卷。
她看得如痴如醉,心下的渴慕更盛,强烈到几乎要发狂。
直到那抹冰冷剑光直刺向她,带着避无可比的威势。
她心中大为惊骇,下意识要躲闪开,然而却被威压制得动弹不得,冷光劈开,晃得她眼瞎,直觉脸颊刺痛,同时全身灵力都被吸走。
会死……她会死在这里!
他实在太无情,毫无怜惜。
她艰难地睁开眼,恍惚看见男人朝她缓缓走来,那抹血色眼眸如地狱走来的绝美修罗。
充满杀戮。
她痴迷地望着他,浑身因为本能恐惧而瑟瑟发抖,才发现,他眼中根本没有一丝作为人的情感。
那种近乎苍白的冷酷,和不近人情的冰冷,根本不带一丝生气。
他看人的眼神幽冷空茫,仿佛看着一个死物。
她这才确信,关于他那个可怕的传闻都是真的。
一个连杀戮全族的人,他早已不算是人。
本来以为自己要死在那晚,幸而青元道君及时赶来。
男人的气息粘腻,蛇一般卷上来,搭在她肩头:“他也真命大,好不容易封印住,又卷土重来,”他卷起她一缕长发,“这次不是我们死,就是他亡。”
她冷哼一声:“不知他修为恢复到几成,能不能敌过我的阵法。”
“放心,你不行,还有我呢。”
“少废话,有本事的,就下去杀了那小贱人,我才看得起你。”女人怨毒地盯着宁窈。
她席地而坐,随意地盘着腿,吃得满嘴喷香,好不快活。
方才陵山君在她面前,是那样纵容温和,就连威压都收敛住,生怕伤了她。
毕竟这只是个金丹期废物。
这样的弱者,竟能凭一张脸赢得他的垂怜……
她恨不得生啖其肉,生饮其血,再撕破那张矫揉造作的脸!
男人从黑暗中露出脸,苍白如纸,勉强称得上清秀。
他右手搭在女人肩上,却是森森白骨,原来他整个袖管都是空的。
“放心,她交给我。”他低声发笑,那张脸忽然血肉模糊,仿佛被某种力量从皮下蛀空,只剩一张皱巴巴的皮贴在面骨上。
他说:“你去找他吧,记住,如果败了,就不要活着回来。”
……
宁窈吃饱了,打了个嗝,恋恋不舍地放下鹅翅膀。
“要是做成卤味定是一绝,”她笑眯眯同傀儡人说,“你会不会做卤鹅翅?”
傀儡人虽然非人,缺乏常人感情,却有心性和判断力,他知晓这姑娘对主人来说有多重要。
若是能让姑娘高兴,主人以后也会少骂他写。
傀儡人忙不迭点头,“会的会的!青元道君爱吃卤鹅,我珍藏了一锅老卤水,这就卤给姑娘吃!”
他屁颠屁颠奔向池边。
“等会儿,”宁窈忽然想到什么,她躺下来,揉了揉快撑坏的肚皮,“你家主人的事你知道多少?”
傀儡人老实回答:“主人嫌弃我修为低,很少召我出来,我知道得最少。”
他学人做出伤心表情,拔掉两根睫毛逼出眼泪,惊悚效果满分。
宁窈:“……好了别伤心,接受现实吧。”
傀儡人:“……”
宁窈问:“那你知道他怎么会拜青元道君为师?道君他,对你主人好吗?”
不知为何,她很在意他说的杀人武器。
而她肯定,陆执隐瞒了什么不想告诉她。
他状若平淡的语气中,甚至在逃避和恐惧。
傀儡人:“主人八岁就被青元道君领到山上了,好不好我不晓得,但主人是道君唯一的弟子……哦对了,听说主人是杀了好多人,犯了禁忌,道君才……”
他突然浑身剧烈一抖!
死鱼眼翻白,表情可怖,大红唇上下颤抖,像是触动了什么可怕的禁忌。
“我,我不能说,不能说。”
宁窈被他吓了一跳。
她坐起来,犹豫要不要追问,忽然听见一阵歌声。
这声音忽近忽远,悠扬神秘,仿佛九天之上引人入胜的仙曲,忽而低幽颓靡,如有恶魔附在耳边低语,令人情不自禁心向往之,如坠酣甜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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