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窈裙摆沾了血,她面露嫌弃,又舍不得用剩下不多的灵力净化,只好狠下心来将那块扯掉。
“撕拉——”
【滴——!】
突兀的一声警报,吓得她手猛地一抖,撕下了一大片衣料,露出白皙纤瘦的小腿。
今天才换的新衣服呢……
宁窈委屈地扔下那块布,心疼新衣服,心疼自己。
——怎么大魔头不在她身边,还是想杀她?
她有点委屈地揉了揉眼睛,漂亮的琥珀色眼仁在绚烂的天色下更显通透,迷茫了一瞬,忽然有个感觉。
这杀意不是冲她来的。
陆执特意要进秘境,到底要杀谁?
……
残阳似血,一行孤雁低鸣着擦过天际。
玄瞑洞口被一层油绿的藤蔓覆盖,遮蔽整个洞口。
此处是道一宗主阙道子闭关修炼的地方,无人敢靠近打扰,洞口是阙道子亲设的禁制,在夕阳下隐隐泛着金色冷光,有这层禁制,就连几任峰主长老都无法靠近。
陆执站在那层厚重的藤蔓上,目光微抬,那层金光落入他镜湖般幽深的眼眸里,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淡笑。
血魄剑缓缓飘出,发出一声清亮的铮鸣。
一人一剑带来过于强大的威压,飞鸟走兽没命地逃窜遁走,那层禁制简直不堪一击,“呲”地一声崩裂开,金光瞬间暗淡,连同那些植物,化成焦黑的碎屑,被风无情地一扫而空。
剑悬在身旁,无声地摆出并肩作战的姿态。
本命剑能感知到主人的心意,血魄剑蠢蠢欲动,放肆地释放出煞气,整个剑身都在迫不及待地轻颤着,等待饮尽对手的血。
“等很久了吧,放心,我们一个一个来。”
陆执收起笑意,一双流淌着血色的眼眸在晚霞映衬下越发奇诡妖异,他身形单薄,逆着光孑立于山巅,周围狂风乍起,仿佛随时会将他吹落崖底。
他依然强大又平静,任凭阴邪的魔戾之血在体内咆哮,仿佛是一切的造物者,又或者轻轻一抬指……就能将一切尽数毁灭。
洞内,身着玄色道袍的白发老者缓缓睁开眼,他被人打断清修,又正在关键时刻,他随手掷出一道法器,瞬间如惊雷一般砸在洞口。
脚步声渐渐趋近,轻如落叶,又带着极重的威压,声声几乎震碎阙道子的耳膜。
“来者何人?”阙道子冷冷盯着来人,直到看清他的样貌,他不由得大为惊骇,几乎石化在当场!
他……
是他!
陆执在离他十几步远的地方站定,逆光模糊了他的轮廓,就连五官也氤氲一团,看过去,一半若俊美慈悲菩提骨,一半若邪戾冷酷修罗相。
“很意外吗?我那时便想,他日一定会来找各位叙旧,”他笑了笑,“不巧,你是第一个。”
阙道子咬紧牙关,放在膝上的手忍不住轻轻颤抖,“那日的情形大家都很无奈,老夫不过是顺应天命!何错之有?”
陆执无悲无喜,轻轻摩挲着血魄剑,淡漠道:“顺应天命,说得好……今天你死,亦是天命。”
一句话,宣判了他的命运。
阙道子修炼到最关键的时候被扰乱,血气在经脉四处逆流,已经有走火入魔的迹象。
血魄剑自陆执手中脱出,似离弦之箭尖啸着刺向阙道子,他眼中精光乍盛,闪身堪堪避过,一滴冷汗不自觉落下。
陵山君,血魄剑,人剑一体,他道心坚定,那是何等的冰冷无情,整个云梦十六州各大宗门无人不知,他会是数千年来第一个飞升的剑宗大能。
如果不是那天……
阙道子目光闪烁,瞪着那玉面公子,冷不防撞进那双血色赤瞳里,霎时间神魂震碎,六识俱灭,五脏六腑齐齐移位,胸中似有团火在烈烈燃烧。
他猝然吐出一口黑血,使出最后一丝灵力召唤出本命降魔杵,古铜色的法器腾空升起,高速旋转着向陆执袭去——
陵山君仍旧镇定站在原地,不退不让,仅用浑身的灵气将其震开。
降魔杵犹如被闪电劈中,重重地坠落在地。
“仅此而已吗?”他摇摇头,眼中不乏温和的失望。
“你今日在我闭关时趁虚而入,算什么君子行为?陵山君也不过如此,不过如此!”
阙道子目眦欲裂,心下无比绝望,知道此刻已是无力回天,他被一股力道逼得撞上石壁,那人不过是轻轻一挥手,阙道子忽然闻到一股恶臭的焦糊味,一团赤色火焰自他体内破腹而出,一瞬间将他烧成了火球。
玄黑色的无相业火,只在上古经书里有过记载,传言这火一旦附身,只有把人彻底烧死才会熄灭,连魂魄都不会留下。
“你真的是魔……魔……”阙道子全身痛到没有知觉,渐渐在火里融化,火焰模糊了一切。
冷漠的男人居高临下地凝视他,如同地狱里走出来的梦魇,看着地上那团扭曲挣扎的死物。
“邪魔反天道,亲族……叛之,永无所爱……为世人背……弃——”
血魄剑自火中横穿而过,勾出仅剩的一滴残血,阙道子死不瞑目。
业火转瞬间熄灭,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亲族叛之,永失所爱,为世人背弃。
还有一句是,“生生世世于轮回中受苦。”
陆执面上浮起一丝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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