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声哼笑:“哦?她和你说什么了?”
司小雪正欲开口,却听椿来继续幽幽道:“说我们是如何出生入死,还是说我们是怎样激烈做|爱?”
司小雪本该震惊,然而于意欢却猛地怔住了。
不过,这确实不怪她,因为倪苏改了台词。
剧本中椿来的原台词是,“说我们是如何联手偷窃,还是说我们是如何计划扒光你家的财产?”
但倪苏觉得这不符合椿来的性格。
她见过太多人性背面,即便是被当做光的陈烈她都只想牢牢掌控,又怎会将自己的秘密和弱点随便对情敌宣之于口?
斟酌之下,她直接说了最露骨最直白的话。
于意欢被她打了个措手不及,当场愣住。
本来以她十几年的经验,立刻做个临场变通并不难,但自从倪苏回归她便方寸大乱,无法冷静。此刻,她满脑子都是:完了,她居然在爸妈和路乘风面前,被根本不懂演戏的倪苏压戏了!
这跟于意欢所预想的画面完全相悖,或者说,她最担心的事发生了——输给倪苏。
她心慌意乱,给出的反应并不专业。
司小雪是纯白无瑕的千金大小姐,自然不曾听过这么露骨的话,该憋红脸该震惊无言。而于意欢却目含忧愁,略慌乱地反问:“这、这是什么新的玩笑吗?”
倪苏对她的大失水准,并无太多感受。
她沉浸在角色中,直接回一记白眼:“大小姐在我面前装什么纯?”
“离陈烈远点,否则你的一切我都会毁掉。”椿来往前压,逼得司小雪步步后退,而她笑得恶劣,“哦对了,听陈烈说我跟你好像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你的父母也在这趟火车上?现在整容技术这么发达,惹怒了我,说不定我直接取代你哦。”
剧中设定恰好跟倪苏和于意欢一样,女主女二的确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可她们的命运却全然相反。
一个活在天堂,一个挣扎在炼狱。
椿来是威胁司小雪,却也未尝不是她的心里话。
而这话更是扎入了早已出戏的于意欢心中。
从倪苏被妈妈接回家,她就无时无刻不在担心自己会被取代,看着对方狠戾的表情她一时竟有些无法区分戏里戏外。她极力克制着不回怼倪苏,面部表情早已无法维持司小雪的纯善与震惊。
直到倪苏表情恢复正常,于意欢才意识到,今天是自己输了。
为了不输得太彻底,她压下难看的脸色尽量只余惊讶模样,然后她侧身越过倪苏率先走向父母道:“倪苏的演技不错诶,她的台词改得我都懵了!”
她只能以措手不及的震惊来掩饰自己的大失水准。
倪苏便跟着上前,解释了自己对椿来的理解和修改台词的缘由。
虽然她隐隐感觉到,方才于意欢的表演十分割裂,但她到底不懂演戏,不敢确定自己究竟表现如何。
她忐忑地看着父母,如同等待一场审判。
于安和倪梦对于这个女儿的表现都感到意外。
倒不是她的表演有多精湛,她是生涩而无技巧的,以他们老辣的眼光能挑剔出诸多的毛病。真正令他们惊讶的,是这个从未学习过表演的女儿,的的确确会演戏。
她没有门外汉“被镜头捕捉时的刻意感”,她的台词意外的自然,拥有十几年表演经验的于意欢甚至被她压戏了。
如果他们此刻是在电影学院挑人,倪苏定然就入选了。
但于安要挑的是真正的演技派,还要衡量欢欢的心情;诚然倪苏表现得不错,但刚才那段戏难度并不高,且完全是椿来的主场,司小雪这个角色并无太多发挥的余地。
还有一点,或许有些伤人的一点,这段戏里刚被寻回的倪苏在现实里有太多的投射。想到开机仪式那天的意外,于安甚至怀疑,倪苏正是自己对欢欢有怨言,误打误撞做了个“体验派”,才会超常发挥。
但她不可能对电影的每一幕都有过体验。
而倪梦,虽然她没有说出口,但她其实是想找寻一个继承人。
曾经还不知道有倪苏的存在时,她精心培养于意欢十几年,到如今都无法满意。眼前这个从未学习过表演,靠共情能力修改台词取巧惊艳的女儿,真的可以吗?
夫妻俩都认可倪苏方才的表演,可他们同时也依旧在怀疑和犹豫。
不够,或许这样的难度还是不够。
每个人都在独自思量,屋内久久寂静无声,久到倪苏就要以为自己终究还是失败了。
倏地,倪梦翻开剧本道:“老于,让倪苏和乘风再试试这段戏。”
是一段男女主对峙的戏,需要的情绪更浓烈,层次更丰富。
但于安构思剧本时,脑子里萦绕的只是少年少女立于飞驰火车顶上的画面,镜头先来到了他的脑中,而剧本上的台词只寥寥几句。
“你我都不过是贼窝爬出来的脏东西,你竟妄想要做救世主?”
“我不救你,你早死了。”
“从这一刻起我们散伙了。”
掌掴,飞驰车声,明暗光线,全景镜头。
椿来邪性笑:“我和她只能活一个。”
剧本上关于这场戏的全部也只有这些,非常的写意意识流,真要拍时肯定还需要演员和导演更进一步的剖析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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